戀愛演算法 - 意外

「立刻叫停AI研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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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終有一天會消滅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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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看著前面絲毫沒有移動跡象的車龍，只能眼巴巴看著手錶上的指針越來越接近上學時間。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落，還夾雜著人們暴躁的咒罵聲。他從車窗往外使勁探頭，隱隱約約看見在車龍的前端，有人正舉著巨大的橫額，上面用醒目的紅色寫上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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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記得前面的十字路口正是國家科技研究院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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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消滅人類呢，繞個路都不會，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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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示威人群的口號，楊舜內心嘀咕著，拿起了面前的平板，重新調整無人駕駛路線，打算繞過前方的阻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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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繞路後楊舜基本上不可能趕在上課鈴響前回去，不過他也不願被堵在路上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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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到小路後，楊舜托著頭，看著行人路上變得稀少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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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種的示威行動在近來邊的越來越頻繁，皆因主張人類放棄科技回歸自然的「自然派」和支持人工智能廣泛應用在日常生活的「科技派」，兩者之間越演越烈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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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想起上次「自然派」發起癱瘓公共交通的行動，害他在地鐵站裏擠了半天都上不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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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這次特地換成坐計程車還是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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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平靜的街道上，不平靜的一幕卻出現在楊舜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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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的巷子裏，一個矇住半張臉的健碩男子正在和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糾纏著，臉上的眼鏡在被對方一把打到地上。他認出了少年身上的校服，對方正是自己學校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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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有個壞毛病，就是身體永遠比腦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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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管自己究竟打不打得過別人，只是直覺地覺得少年一定是被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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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幹什麼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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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按停行駛中的汽車後，楊舜立刻跳下車，衝向巷子對著男子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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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舜上前將倆人分開之前，少年卻首先穩住腳步，舉起手中一個長方形的物體，朝著男子臉上猛的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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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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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睜睜看著先前兇猛的壯漢癱倒在地上，按著被揍得流血的鼻子呻吟著。一旁的少年則是氣喘喘地指著男子厲聲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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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突然分不清是誰在欺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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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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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疑惑中回過神來的楊舜，上前向少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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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對方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東西，像是要掃去什麼污跡一樣，楊舜這才意識到對方剛才的武器只是一部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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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想搶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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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舉起自己身上的吊牌，上面明晃晃地寫著幾個大字「國家科技研究院出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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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看了看少年的吊牌，又看了看壯漢身上穿著印有「自然派」口號的衣服，他現在都不知道該驚嘆自己的同學年紀輕輕就國科院工作，抑或是驚訝現在的「自然派」狂熱份子已經瘋狂到要攻擊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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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要回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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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楊舜那構造過於簡單的大腦只能允許他做出這樣離譜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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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先報警，之後還要等警察來給我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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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少年並無大礙，楊舜也從現場感覺到事態複雜，他那並不發達的小腦袋也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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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留下來吧，警察大概也要問問你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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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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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現在是徹底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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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少年四處眼神迷茫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正當對方向前跨出步伐時，雙腿卻不協調地踏著蹣跚的步伐，讓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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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點，別亂動，是哪裡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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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眼明手快地抓著對方的手臂，擔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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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眼鏡掉了，看不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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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少年無法聚焦的雙眼，意識到對方身為程序員實力也不會好到哪去，立刻幫忙尋找眼鏡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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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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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舜在一個幽閉的角落裏瞥見閃著微光的眼鏡，便拿起來遞給少年。不等對方伸手，他已經先行一步替對方將眼鏡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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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少年的瞬間，楊舜能清楚看到對方那濃密的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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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二個壞習慣便是自來熟，在他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對於一個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過於親切後，對方已經從他的身邊退開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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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少年戴上眼鏡後，楊舜才覺得他真有幾分天才程序員的氣質，再加上那長年待在室內的蒼白皮膚，和那難以掩蓋的黑眼圈，與楊舜長年在太陽底下暴曬而成的膚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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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帶眼鏡比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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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莫名的想法在楊舜的心底裏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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