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七

第八天，放學後。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1XRyOHIrw

詩彤約俊明到咖啡店聊天，女侍應放下兩杯咖啡到桌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22Usr7z0M

「是不是時候說了？」俊明看著眼前不敢直視他的女生。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SNsksnTk

電燈泡關掉了，店裏也只有三個人。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ca7Kqx6c

「我很害怕。」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reIaqUqs

「害怕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19ug1L0Z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fZ39r495

「妳想做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HDbrwCzp

這道問題就像剛送上的咖啡，熱得令人卻步，不願回答。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CKVGKvHl

詩彤反問：「俊明你又想做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B7xhXdZs

「人做的事有兩種。為了生存而做的事以及為了生活而做的事，兩者有時互相衝突又有時相同。在想該做甚麼之前，先想自己的目標吧。妳的目標是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LfnrhFt5

目標已經很明確了—目標是甚麼？大鬧一番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iBKUjlCG

「如果連目標都弄不清就去做事，就像用刀縫衣一樣毫無用處又礙事。我是個沒有目標的人，所以我除了生存甚麼也不用做，只需要附和別人就可以了。」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wpY33i1J

俊明用眼神表示期待之情，詩彤也沒打算辜負這份期待。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AQY8bdEJ

為了生存而做的事，應該是指工作吧？如果沒死，自己想做甚麼呢？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xi98h6KT

詩彤搔破頭皮也想不出自己將來想做的工作，只好坦誠說：「我還沒有想到前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cx2min8B

俊明放下剛嚐一口的咖啡，帶著咖啡餘香問：「詩彤的興趣是甚麼？畢業後最想做的是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W2ZNjJ8L

她害羞地低頭，結結巴巴地回應：「我......我想環遊世界......」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bYyWVJx5

她差點哭出來，低下頭也是為了壓抑罪疚感。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qibLPpXm

家境不好，又是女孩子，父母一定不會允許。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8hsxL3Hs

即使他們說可以，剩下的時間也不多。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5VstTMws

俊明沒有嘲笑她的妄想，更鼓勵她：「環遊世界？雖然有很多方面要考慮，但妳可以先學習一些生活技能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Ytjg2xIh

環遊世界根本不是工作，大人們都會說是不務正業、不求上進，再說一大堆小孩根本不想聽進耳的道理。然而俊明不但不與他們同流合污，還給她一些實用建議。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iBJU8GUg

這是她為了生活而做的事。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qBbM9bnk

「說得也是，在外面手忙腳亂也不會過得快樂。」詩彤盯著木桌上冒著熱霧的咖啡。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su5vibLK

俊明見她依然信心不大，問：「詩彤，為甚麼妳想環遊世界？」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gp3wuu3s

「啊？」她臉紅地看着俊明整潔的五官，拿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將咖啡杯當作巴士上的扶手緊握，「因為...因為...你也知道吧？這裏很偏僻，景色是很美，但我想知道山後面的風景會不會更漂亮。」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aCK5YI4s

俊明望向窗外的黃泥路，路上正有個老婦走過，路邊有幾座矮小的木屋佇立，木屋後全是茫茫綠海，一直漫延到遙遠的山脈。山脈上方鋪了一張藍白餐布，陽光穿透餐布滋潤大地。完全想不到這片大地兩天前才被暴風雨侵掠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hKJSFtaa

「以前也有不少人離開過這裏，他們也說外面有很多與眾不同的美景。」俊明看著詩彤，「我打算留在這裏幫老爸打理店子。」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JWruezh2

詩彤聽見後異常興奮，用力放下咖啡杯，雙手放在木桌上，「俊明你一定要加油！」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dT42mIju

她察覺到自己失態後馬上掩著嘴巴，俊明不解地問：「謝謝，我會的。但—」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OmXVkn0Z

她連忙解釋：「你爸爸的雜貨店很多人光顧，我知道我們要上學所以你沒有時間，我只是在預先祝福你。」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PZdE7tZE

「原來如此。那麼詩彤妳不打算準備升學考試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d1QvDjcR

「升學考試？啊......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NKYkh7bn

自己都沒有時間還準備甚麼考試？是厭受的苦不夠多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wIhDoDO5

說出真話吧。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F4YP61BL

詩彤冷靜下來回答：「嗯。我打算隨便看一下筆記，考個不太差的成績就算了。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sQai9No2

俊明看了看咖啡廳的環境，深褐色的木牆和木桌椅給人一種舒適感覺。咖啡新鮮出櫃後，年輕的女性咖啡師在櫃檯後為它加上拉花。天花上的吊扇緩緩轉動吹起涼風，讓咖啡廳裏悠閒享受咖啡味道的顧客感到清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OgIVKL8N

俊明又喝了一口咖啡，「實踐和理論同樣重要。有些人想快點進到社會吸收經驗，有些人想讀多點書吸收知識。依我看來，只要按照能力選擇出路，兩邊都是正確的選擇。」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Cu1ns2Pw

詩彤好奇，「也有人是為了興趣或者報酬選擇出路的吧？」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nCeSauG8

「用這兩個方向思考前路有風險。如果為興趣，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很低，甚至只是一時興起，無意再往那方面修行，到頭來只是浪費時間。如果為報酬，雖然意志力夠強的人可以忍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但長久也會產生心理壓力，最終生理和心理都被摧殘。」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E6ILIGZy

「俊明認為思考未來應該以能力為優先考量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Tp5YlOie

「倒不是。如果妳真心想做那件事，那可以精益求精。如果妳覺得那件事可以養活家人和自己，那就用那份回報來作為動力。人的能力從不是固定的，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要以一份工作為生，最好是選自己有興趣、有意願在那方面不斷進修、終有一天能得到好報酬的工作。」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PsW0v1rT

「有些行業就是沒那麼理想的啊，薪資低、工作沉悶、工時長、高風險...」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qbPgJSal

「這就是社會令人慨歎的地方啊。有些人洗十多個小時碗也不能養家活口，有些人坐在辦公室裏幾個小時卻不斷買車買房子。」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RXg6sae7

「我覺得不用扯到那麼遠......」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ZReQ0CMQ

「也是，我一時太憤慨拉遠了話題。」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fWZFMsTL

這裏雖說是城市，不過既沒有商業大廈也沒有商場，而且有一半地方連路也還未鋪好。俊明也許是因為這裏相對較「和平」，所以才特別對外界貧富懸殊的狀況不憤。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nNDh2PFN

詩彤看著不再冒出熱霧的咖啡：「謝謝你，俊明。我今天知道要做甚麼才能實現夢想了。」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ZeD1dufP

「我付錢 —」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9RVRFqnK

「不用，我請客。」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W9WetC3m

「為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D95CYx9r

詩彤沒有回答，只是付帳後帶著悲傷離開。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mcYhSfSQ

俊明沒有跟上去，詩彤也沒有空閒理他有沒有跟上來。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打算走到父母吃完晚飯也不回家。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8tb89C70

一陣微風吹過，但她依然盯著腳下熾熱的地板和影子前行。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BpaTWcCK

實現夢想、燃燒生命完結前的最後一罐燃料、在離開前大鬧一番，決心已經埋在胸裏了。但離別時該怎辦？沒有一個人能接受，這也是她不願向別人說出真相的原因。就算平時沒打過照面，但終究是生活在同一小鎮的鄰居，所有人都不能接受。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GDzbvNK9

自己輕易接受卻灑下傷心的種子，這不是很自私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UAlZ16y9

「......」她聽見耳邊有昆蟲在拍翼的聲音，正當她想避開時，一隻絢麗無比的蝴蝶飛過她身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e1EvuAqf

她忍不住抬起頭瞻仰牠的風采，牠花紋似萬花筒、動態如柔細江水，美得讓人不願錯開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AzFtXngS

蝴蝶是多麼脆弱，卻依然沒有為了保留那份美麗而躲在篷下。在只有數週的生命裏盡情翱翔於自然之中，受萬物讚美的同時獨自逝去，真是令人不禁歎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yiPqwipA

何不仿效蝴蝶散發人生最後的光輝？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JLLGnO2P

陽光突然變得猛烈，詩彤只好低下頭。待她再次仰頭時，蝴蝶早已消失不見。

第九天，無所事事。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YrdxN5rL

詩彤到昨天的咖啡店裏享受冷氣，繼續推理公式。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WDRZFKjA

假設答案是「到山的另一邊」，目前有「不需害怕」、「大鬧一番」和「散發人生最後的光輝」這三個元素，要怎樣才能利用它們得到答案呢？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TSz2GDLk

首先，直接相加能得出「無懼地大鬧一番便能到達更遠之處」，但它等於「到山的另一邊」嗎？真的只需要這三項元素就能達成夢想嗎？恐怕不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zzQw4ShO

缺失的元素是甚麼？這就是問題所在。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tzNgpukX

詩彤喝了一口冰咖啡沉思。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EunmazHa

「不好意思。」，她耳邊響起一把聲音。咖啡店的女侍應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zmMVkHNj

穿著黑圍裙和墨綠工作服的她看起來有二十多歲且貌美親切，店裏似乎只有她一位員工。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wlNZvV5K

詩彤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妳是不是有些煩惱？」侍應問。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V5gQW5DR

負責遞咖啡和調咖啡的都是她。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u1nyDEc7

「很明顯吧？」詩彤不耐煩地回應，但她馬上覺得根本沒必要回答，一個陌生人能怎樣幫助她？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80wjzvrN

就算想告訴別人，也不想第一個告訴不太親近的人。即使鎮上有，詩彤直到昨天為止也沒有興趣光顧咖啡店。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KKrjJPhi

極少人到咖啡店是單純為了享受咖啡，絕大多數人到咖啡店都是想藉著它的舒適環境工作或放鬆，詩彤剛好都沒有這些興致。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CbRDdt2a

「有些煩惱要說出來才能和其他人一起想辦法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43a381R0X

這一點現在的她不反對，但要想辦法也是和朋友一起想。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hGgMRvgy

「我的煩惱很荒誕，說了會被人說是瘋子。」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O16gH6W1

「甚麼煩惱？」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L2NHIdY4

侍應就像鑑賞藝術品般盯著詩彤，那副笑容難以讓人覺得親切。詩彤反問：「妳為甚麼想開咖啡店？」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FsmpTlyY

侍應瞄了咖啡機一眼後回答：「咖啡很神奇。可以幫助人也可以滋擾人，甜中帶苦苦中帶甜，很矛盾。」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uKL5QCH9

詩彤趁機喝一口咖啡，「妳不覺得人生和咖啡一樣矛盾嗎？」侍應的眼神也很尖銳。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V1TMVQti

明明死了卻仍在行走，明明沙子快要漏光卻仍在浪費時間，明明需要幫助卻仍不求救，真是矛盾。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I8XPhii8

人真是充滿矛盾。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phkkVVpe

既然說了要大鬧一番就不顧後果吧。既然說了要散發最後光輝就點燃引線吧。既然說了要實現夢想就化為現實為夢境吧。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51itDeoJ

「我死了。」詩彤放下咖啡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FZJxXumA

口中呼出的寒意使侍應放空了一陣子，「抱歉，妳說甚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cC3hhLjM

「我死了。」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UuSx5a9Z

尖銳眼神變成不停顫抖的圓圈，侍應假裝不為所動：「遇到甚麼很糟糕的事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mYs0ReEJ

「有甚麼事比死還糟糕嗎？也許有，但是死已經夠糟糕了。」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rer7q5Vn

「死？妳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是死喔？」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9fGAhNxG

很荒謬。沒錯，很荒謬。任何頭腦還正常的人不會選擇相信。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UGwQ2P6z

詩彤坦白：「我也沒有證據，但我現在和喪屍沒有分別。」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bantvlmx

咖啡店和店外剛好也沒有人經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95Rojnvg

既然不能直接證明，就使用反證法。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9lWaIbAm

「妳被陽光照到會變灰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8WjC6GW4

「那個是吸血鬼！」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7Pky3f7x

詩彤細心考慮後深呼吸：「假設我沒有死。」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D7Woo042

「嗯嗯。」侍應起勁點頭。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FfQ0A9qw

詩彤想到一直忽略的問題，如果在限期來臨之前又死了一次會怎麼辦？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tDqr4dDa

「即是我可以死吧？」詩彤說出令人哭笑不得的話。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fvbqMzpy

「不要做傻事。」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v8dui3Dy

會死不去嗎？還是會直接上天國？想到這裏的確值得測試。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Mc6NECK2

她沒有百分百的信心，畢竟這可能會被天使視為不珍惜恩賜而直接收回。不過既然死了還有甚麼好怕的？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DEYJQjTW

她和侍應四目相投，心實際在留意四周所有的致命武器。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W4B4GlFH

詩彤看哪邊侍應就跟著看哪裏，她們的視線停泊在櫃台上，櫃台上剛好有叉子。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ad0jc3g3

兩人同時衝向叉子，詩彤因座位較近成功奪走叉子。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RLxqOuU3

當詩彤想用脖子撞向叉子時，侍應抓著她的雙手拉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uxKWufwx

「不要想不開！總有方法解決的！」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bLrfZ6He

「妳能復活死去的人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coeUn50D

「妳不是在我面前活得好好的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CwKtvEK4

「我就是想糾正妳的錯誤想法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eYYvvTDy

這場使人啼笑皆非的爭執轉眼之間便結束。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abCkJ97M

侍應奪走叉子並掉到櫃台後，詩彤本想繼續堅持但決定放棄。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4CRJgymY

「我說過妳不會相信的。」詩彤說得像遊魂野鬼一樣。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EMXOv2xt

「不放棄的話一定—」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ibnWf4y7

詩彤背著侍應盯著店門，「不是放不放棄的問題，是做不做的問題。即使不停說還沒放棄卻依然停滯不前，和困在井裏等死的青蛙有甚麼分別？這一刻活得好好，但總不能期望奇蹟降臨啊！」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jQ1Kt0PR

她走到桌前放下買咖啡的錢，「如果妳真的想幫我這種人的話，先信信我們說的話吧。」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KQbLBV17

她狼吞虎嚥地喝完咖啡便推門離開，侍應看硬幣和皺紙幣一眼後開始收拾。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P9Dp1RBf

詩彤回家後躺在床闔上眼睛。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xguYrTLL

「如果我甚麼也不做，我只是副行屍走肉，辜負別人好意還自怨自艾，天理不容的怪物。」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pceqm0jm

她想像繼續若無其事生活，最後被天使接走的場景。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fdYWcPHd

和父母吃晚飯時，天使毫不給他們心理準備從天而降，匆忙或不解釋便帶走她，留下悲傷的兩人。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oqb6GpMh

本來上演著不和的日常，突然永遠失去主角，舞台還有甚麼存在意義？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YScFDYJu

假若離別避無可避，就應賦予眼淚意義，留下自己曾經活過的證明。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VDO0xUO4

公式的解既已得出。

2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pRaE9KI2

ns216.73.216.24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