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準則 тнє яυℓє σƒ тιмє - 【第一章】開端 - 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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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婭標準時間，涅刻西塔斯紀元，一〇九九六年十一月七日
標準時間：10時
自轉日：18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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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11層樓，希翎選擇走樓梯下樓，距離交易時間還有10個小時，最重要的每日檢測也已經完成，只要沒有其他意外，她應該還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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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她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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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去程就要花5個小時，加上採集的2個小時，回到交易地點的3個小時，時間實在是很緊迫，都是那該死的加班害的，哪天不加班，偏偏選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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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翎！等等！」不遠處傳來一個處理過的電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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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遍布艾格星的電子音，秩序警衛的專屬，是個等同於政府的存在，是個絕對不能不理會的存在，若是不理會，嵌在後頸的東西可是會──規定是這樣，但警衛本來就不被允許無緣無故喊住任何人民，當然也不可能喊小名，會如此稱呼希翎的只有一個人，時間再趕，她都願意為對方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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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希翎面前的警衛問道：「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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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厄洛斯。」希翎打了個招呼，並繼續下樓，「我要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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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斯立刻就明白了：「啊！今天有交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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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以我很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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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妳的步程，時間明明還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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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該死的加班，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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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有神奇的能量樹礦嗎？說到工作，我聽說啊……」厄洛斯貼近希翎，小聲說道：「你們那個實驗室，明天似乎就能找到源頭，這就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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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希翎打斷對方，她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就是我們艾格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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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斯嘆了口氣，伸手揉了一下希翎的頭，「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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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翎覺得好氣又好笑，「你怎麼能跟信奉命運女神的艾格人說這種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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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妳也尊重無神論的我。」厄洛斯笑出聲來，但被電子音弄得很詭異，同時他們也抵達了1樓，「我要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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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邊。」希翎往另一個方向指，「所以你在外頭犯了罪來到這裡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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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說好不談論我的過去嗎？」厄洛斯彈了一下希翎的額頭，「明天見，願命運女神寬恕妳的罪。（May the Necessary forgive your s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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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翎盯著那逐漸跑遠的背影，警衛的全身黑制服、將整顆頭包覆的頭盔、配給在腰側的電擊配槍、手腕上與艾格人不同款式的通訊端，以及雙腳分別銬著相當重的電子腳鐐，不過看對方跑步的速度，那腳鐐的重量彷彿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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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都穿得一模一樣，被分配到同一區的身高、身材也都差不多，聲音當然也是相同的電子音，只要厄洛斯不開口講話，或以其他方式講話，希翎就會認為那只是個隨處可見的警衛，而不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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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陌生感竄上心頭，希翎忍不住對著厄洛斯的背影大喊：「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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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厄洛斯特地停下腳步回頭回答：「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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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翎嘆了口氣，朝自己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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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問了無數次，每次答案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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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星上所有警衛的真實身分是來自各個星球的罪犯，服刑方式就是來到這顆星球上協助受災的人民，減輕人民的工作以及維持秩序。不過，據說會被丟到艾格星上來的犯人，皆犯了滔天大罪，大多數的警衛都毫不在乎地講述自己犯的罪刑，甚至強迫他人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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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厄洛斯這樣不願意談論自己過去的人是少數，再加上希翎最討厭的一點，艾格星特別條例規定，警衛不得在任何人民面前脫下頭盔，導致她除了罪刑之外，完全沒有機會更深入認識厄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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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在乎罪刑是什麼，那只不過是用來上標籤的一種方式，讓厄洛斯在她的記憶中成為特別的存在，一個佔據了自己大半人生的人，在回憶中卻隨時能被別人替代或徹底消失，不覺得很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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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繼續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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