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蛞蝓和海章魚 - ３

「你太可怕了。」于萱怨嘆地看著老師發下的期中考排名成績單，張冠霖在班排名和校排名都拿到了第一。至於她自己，班排名在12、校排名落到了25，她深受打擊。

「我想你的志願應該是台大醫吧？」于萱轉頭問冠霖。她覺得張冠霖似乎並不是真的那麼難以親近，只是她仍然不得而知張冠霖與大家保持距離的原因。

「沒有呀。」張冠霖回答。

于萱愣了一下：「還是台大電機或是資工？」

張冠霖顯得有點不耐煩。

「那我問你，你自己的志願是什麼？」他反問于萱。

「我當然也想上第一志願呀，不過以我的成績，可能把目標擺在前三會比較穩。」

「你要選哪些科系？」

「以我的成績......再參考落點分析......」

「你未來的志向完全是用成績決定的嗎？」張冠霖尖銳地問，于萱既難堪又惱怒：「我成績不像你那麼好呀！如果我也像你一樣那麼聰明、家裡又有錢，我當然想讀什麼就讀什麼！」

張冠霖低下了頭，于萱驚覺自己的失言，改用和緩的語氣說：「所以如果我再努力點的話......」

「努力。」張冠霖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你有努力嗎？你上課都偷偷在畫圖耶。」

于萱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好吧，我確實是沒有資格大談努力。」她挫敗地說：「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你好像不關心同學、也不在乎自己，是因為你太優秀能夠得到一切，所以什麼都不需要在乎嗎......」

「我又是什麼時候能夠得到一切了？」張冠霖打斷了她的話，口氣有點不悅。他停頓了一下，態度軟化了一些：「對不起，但我覺得你是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擅自做出評論。」

于萱仍好強地說：「你自己不讓別人靠近，我當然沒辦法更了解你。」

張冠霖沒有接話，把視線轉向教室的另一端，兩人沉默地對坐，看著遠方的同學們嬉鬧。于萱終於開口說：「我想要知道你真正的志願是什麼？」

張冠霖回過頭來，微微一笑：「等你考進前三名再告訴你。」

「你好過分。」

「等你頭髮長到碰得到手臂再告訴你。」

于萱舉起拳頭。

「好啦，那等學測考完再告訴你。」

這個條件勉強還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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