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討厭的孩子 - 第3章冬雪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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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到你囉！」

幾乎震破耳膜的聲音把夏睦的心神喚回來。他一抬起頭，一顆巨型隕石就在眼球前方。下一剎那，便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反轉了。

「真是的，沒想到你這一大塊頭，卻完全派不上用場。」

「誰叫他玩遊戲時發呆。」

遊戲遊戲……怎麼又在說遊戲。

「不想玩就說啊！」

我就是不想玩，可是我有選擇權嗎？要是我直接說「不」，恐怕只會招來更麻煩的後果。

「沒事嗎？」

就在夏睦預備破口大罵一刻，聽到嬌滴滴的聲音，心隨即安定下來。

「沒事，不過是被籃球打中，怎會有事呢？」

還好冬羽來了，不然夏睦也不知道如何收拾殘局。明明是他說想跟孩子們一起玩，然後又在遊戲期間分神，最後竟然還想把負面情緒發洩在別人身上，真是太不成熟了。他站起身的同時，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道刺人的目光。

轉身一看，原來是一隻藏身於樹蔭下的烏鴉。

久候多時的孩子們全都環抱雙臂，一臉不爽，年紀最少的冬羽也學起來，擺出同樣的姿態。

「喂！還玩不玩啊？」

「時間不多了，快點開始吧！」

「冬羽，把籃球拋過來！」

聽到朋友的聲音，冬羽拍拍籃球，爽朗地回應：「知道了、知道了！」

在球拋到半空的同時，夏睦也踏前一步。只剩下十分鐘，就專心陪他們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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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來到道別的時候，還沒玩夠的冬羽忍著眼淚的鑽回「六翼之家」去，其他人也在下一個路口分開。剩下夏睦一人時，他再次感到背後的寒意。

其實他心裡有數的，早已跟這股寒意結成老相識了，只是假裝沒察覺而已。該在甚麼時候回頭呢？又或者在他回頭之前，那個人便會自行現身。

夏睦回到家裡，打開大門放下背包，悠閒地吃個晚飯，看了好一會電視，仍然甚麼也沒發生。

「難道是錯覺？」

也許是神經過分緊張，身體太疲累了，才會出現錯覺，於是夏睦走到浴室洗洗臉，希望讓頭腦清醒一點。

「找我嗎？」

黑夜之中妖魅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鏡子裡只有一個以黑髮絲遮蓋臉孔的人頭，一絲絲秀髮落在夏睦肩上，呼出的一口暖氣撲向頸部。

突然發生如此可怕的事情，夏睦不為所動，僅是動了動眼皮。

「為甚麼不早點出來？我都發現了妳，就不要浪費時間，有話直說。」

背後的氣息明顯後退了一步，彷彿聽到不想聽的話，因失望而泄了氣。面對耍脾氣的小孩，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他，要讓他學懂該怎樣表達自己才對。

「朽花，我在等妳。」夏睦離開浴室，靠在牆上雙手環胸。

朽花跟在後方走出來，繞半個圈來到夏睦跟前，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我想到了第二局玩甚麼好了。」

對了，朽花說過要玩第二局遊戲，而且還要賭上千秋。老早接受了命運的夏睦，不再為朽花的話動搖，學懂冷靜應對：「這次又想玩甚麼？」

「我想……玩籃球。」

下一刻，朽花手裡多了顆籃球，她一拋一接，再一拋一接，「不小心」鬆開了手，球筆直地降落在夏睦臉上。

今天之內已經是第二次受到籃球襲擊，夏睦不禁懷疑，他是否在某個關頭得罪了「籃球之神」，怎麼變得這麼倒霉。他無力地往後倒，倒在軟軟的床上，鼻子陣陣作痛。

「鼻子要塌了……」

看著夏睦紅腫的鼻子，朽花絲毫沒感到悔疚。

「這會有多痛啊？別裝了。」

「……比起心痛，確實算不上甚麼。」

「甚麼是心痛？」

即使擁有大人的外形，依然無恥地擺出天真不懂世事的樣子，開口問著一個傻乎乎的問題。夏睦想了一想，無奈地嘆氣，指著朽花的胸口：「千秋走的時候……這裡，不是有種讓人揪住般作痛的感覺嗎？那就是心痛啊。」

「那就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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