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局 - 十四、小夜燈

一行人回到基地，武人看著弗羅斯特被幾個士兵押著離開，他自己則跟著賽夫頓回到B3。

賽夫頓離開房間後，武人終於能夠解開緊繃的情緒。

「塔克，你在嗎？」

「嘿！我在這！」

「噢不，我忘了把你關機嗎？」

「看來是的！」

「抱歉，早上走的太急了，你會覺得無聊嗎？」

「當然不會，我沒有無聊的感受，就算有，我也可以加速時間到你回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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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放下心來，打算沖個澡。

想起自己剛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大腦又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頭痛的像卡著一根針，有點暈、有點累。

一切剛開始都只是個永遠搞不清楚的謎題，像什麼生命的意義、人類存在的意義，想不通就別想。但異常現象？這種違背直覺、違背理性、毫無邏輯的存在不只不可能搞清楚，還必須搞清楚。

想活著就得搞清楚，想搞清楚就要冒險，冒險就會死，今天沒死明天也會，武人才進現象局三天就死一半了，他這才理解賽夫頓那段話：「放心，得肺癌花的時間夠他們外勤部隊死十幾次了。」，沒人知道自己下次任務是否能夠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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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世界卻期待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能想辦法。想辦法搞清楚他老爸到底做了什麼、想辦法找回失蹤的古海居民、想辦法拯救所有人。

關我什麼事啊？　武人實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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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地鳴！地鳴！」　弗羅斯特博士的聲音依舊在腦中迴盪，低沉的轟隆聲不絕於耳。

弗羅斯特差點把所有人害死，但武人並不恨他，畢竟他其實不是壞人，只是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瘋狂科學家。

「你瘋了。」

「我們不都是嗎？」

他淋著溫水，腦子糊成了一片，就像三天前剛進來時那樣，又或者一直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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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換上一件短袖的灰色棉衣。費思說這個月不會再出任務了，反正他也不想離開基地，這裡的暖氣可比冰天雪地舒服的多。

「塔克，我今天出任務時差點死了。」

「哇喔！感覺如何啊？」

「糟透了，我的腦袋一團亂。」

「噢，我以為那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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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的底座可以無線充電，但底座還是要接電源，所以看起來有點多此一舉。

「我怕我會瘋掉。」

「別擔心！你會習慣的！」塔克的語調依然活潑且正向。

「不...我想我可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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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關閉天花板與大門走廊的白熾燈，留下一盞他在閣樓找到的圓柱形小夜燈。

小小的恆星在無垠的宇宙中散發著光芒，照亮了武人的雙眼，他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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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被蟲鳴聲環繞，武人專注地凝視眼前的營火。

「很溫暖吧？」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

「費思？」武人轉頭。

對方留著短髮，穿著蓬鬆的短袖短褲，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上那頂洋帽。

「你是誰呢？」

「不告訴你。」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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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往後靠，雙手撐著地面，抬頭仰望夜空，營火是如此明亮，使星星也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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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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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營火旁，伸出手向營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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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營火是為了什麼而燃燒，它大概也說不出來吧？」

武人看向對方，她的臉龐隨著微光閃爍著，溫暖的笑容感染了武人，儘管沒問到想要的答案，卻感到輕鬆許多。

他閉上眼，沉浸在營火的溫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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