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四月 - 回想那時四月

念緣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回想當初四月，看著絢爛的陽光照著這片粉白桃林，灼灼桃花搖曳，花瓣隨風飄落，也就是那時，她遇到了一位一生都放不下的男子。

還記得當初那個少年持著劍身如秋水的長劍，在桃林中舞劍，衣帶飄逸，姿態颯爽。

念緣看了許久後，才開口笑問：「下面那位少俠，敢問師從何處啊？」

少年停下，很順的收式，抬頭看向念緣，眸底藏不住那幾分訝異。

念緣一笑，翻身躍下樹來，動作行雲流水：「怎麼？驚呆了？」

少年回過神，微微一禮：「姑娘武功高強，在下佩服。」

念緣抿嘴一笑：「那你日後常來，我教你如何？」

少年想了下，問：「在下清梧門之人，敢問姑娘是何人？」

念緣也不隱瞞，直接道出身分：「我的身分是你們名門正派最恨的，你說是什麼呢？」

少年一驚：「你是妖!?」

念緣露出嫵媚的笑容：「你猜對囉！我是這片桃林孕育出來妖，你會不會討厭我啊？」

少年垂眸沉默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雙眸澄澈，語氣很是堅定：「在下戚燾(音:ㄉㄠˋ)，願與姑娘結為朋友。」

念緣挑眉：「你師長願意？」

戚燾搖頭：「他們不願，但我願意。」

念緣笑道：「好！你這朋友我交了，記住了，我叫念緣，念念不忘之念，情緣之緣。」

之後，戚燾就常以獨自琢磨功法為由，悄悄來到桃林與念緣相聚，時而聊天談心，時而研討功法，時而對打學習不同的招架方式，久而久之兩人竟漸生情愫。

念緣依靠在戚燾懷中：「你說，若哪天我是妖的身分和我們的關係被你師門中的人知曉了該怎麼辦？」

戚燾微微蹙眉：「我每次出來都做的很隱祕，應該是不會發生。」

念緣道：「只是如果。」

戚燾低頭看著懷中愛人，在她唇上輕輕吻，笑道：「那我拚了命也得找你，你永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念緣雙頰微紅，猶如晚霞，她嬌嗔道：「這可不能，你必須活著，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讓你付出命。」

戚燾一笑：「這不只是你的感情，亦是我的，所以恕我不能從命。」

念緣哼了一聲，道：「那你就不從命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戚燾聞言，心下甚是感動，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最好不要有那天，我還沒與你活夠呢！」

念緣輕輕應了聲，閉上眼休息，能在心愛的男人懷中睡著，是一件莫大的幸福。

戚燾自然知道念緣所想，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享受被心愛之人依靠的感覺。

殊不知，這一切被一個躲在暗中的女子瞧見了，她是清梧門掌門之女，她從小就愛慕戚燾這個師兄，可是無論告白多少次都被婉言拒絕，如今見到他與一個陌生女子在一起，而且還是妖女，心頭甚是不滿，她皺起眉頭，轉身離開。

此時還在濃情蜜意的戚念兩人，他們並不知曉自己與愛人將面對一場生離死別。

翌日，清梧門大殿。

「逆徒！」清梧門的掌門怒罵跪在地上的戚燾。

戚燾雖面無表情，但眸底的那份固執卻看得出。

掌門怒道：「立即給我與那妖女斷絕關係！」

戚燾倔強的抬頭：「憑什麼人和妖不能在一起？他們又沒做錯什麼！」

掌門更怒：「逆徒！為師講過多少回了？人妖殊途、人妖殊途！人妖怎能相愛？」

戚燾靜靜道：「憑什麼一句人妖殊途就不能在一起了？身分不同又如何？念緣她從未害過人，相反的，我能有現在的實力都是因為她暗中指點。」

掌門聞言，氣得直接抬起手要殺清理門戶。

掌門之女見狀，連忙拉住她爹的手，轉頭勸道：「師兄你快認錯啊！一個妖女不值得你付出性命！」

戚燾聞言似明白了什麼，他狠狠的瞪向她：「原來是你！是你告訴掌門我與念緣的事！」

掌門之女心虛了一下，裝傻：「師兄你在說什麼啊？」

戚燾不理，直接站起身，冷冷的看向掌門道：「既然掌門不願意我與念緣在一起，那好辦！從今而後，我戚燾不再是清梧門之人，所有清梧門所學，我廢之！」

在掌門怒紅的雙眼、眾人驚訝的眼神下，戚燾一掌拍在自己胸前，武功盡廢。

掌門冷哼道：「此等敗壞門風之事傳出去不好，眾門人聽吾令！斬殺叛門之人戚燾！」

所有弟子回過神，紛紛拿出武器攻向戚燾，後者自知逃不過，所幸閉上眼待死，他心中暗嘆：「念緣，我是無法與你共白頭了，你保重。」

「不要！」殿中突然傳來念緣的聲音。

戚燾一驚，驀然轉身，在同一時間，數樣兵器刺進他體內，他噴了口血，深情的看向衝來的念緣：「念緣，好好活著！別為我死了。」語落，他戀戀不捨的閉上眼，眾門人同時拔出自己的兵器。

「不！」念緣看著心愛之人倒地，仰天怒吼，烏黑亮麗的長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白，她額間浮現出血紅的妖豔圖案，雙眸變紫。

掌門暗道一聲不妙，忙下令：「快！殺了此妖女！」

眾弟子連忙照做，可是走到離念緣還有十步之遙的地方時，所有人都無法再進一步了。

念緣一直看著倒在眼前的戚燾，完全沒注意發生了何事，她流著淚緩步走向戚燾，不願意接受這事實，她把戚燾抱入懷中，清脆的啜泣聲自殿中響起。

懷中男子的溫度愈來愈冷，念緣的心亦是，等哭夠了後，她扶起戚燾已有些僵硬的屍身，瞪向場中眾人：「爾等殺吾所愛，等會兒吾必讓爾等付出代價！」語落，她轉身就走。

不久，桃林正中心。

念緣握著戚燾冰冷的手，放到自己頰上，努力不讓淚水湧出：「真沒想到，多年前那個算命天師所說的情劫是你，曾經我一心想晉升為魔，但現在成功後，我卻寧願變回一隻小妖。」

念緣俯身在戚燾的嘴上一吻，然後站起來，抹去淚水道：「你的遺願我做不到，放心，我為你報仇完就去找你，等我。」說完，她輕輕揮手，四周的風捲起地上的落花，圍繞戚燾的屍身，就像一道牆保護他。

不久，清梧門。

念緣直接從門口殺到大殿，見人就殺，身上的衣衫沾滿了他人的血。

掌門見護宗結界攔不住念緣，就吼道：「所有人快撤！一定要為清梧門保下香火！」

念緣冷冷道：「想走？外頭已佈下吾親自設的結界，觸者死。」

掌門面色蒼白，指著念緣怒道：「妖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念緣冷笑一聲：「蠢，到現在都還不知自己錯哪。」她冷冷地掃了一下四周有點瑟瑟發抖的門人，最後把目光移回掌門身上：「吾問你，若你沒有殺戚燾，成全我們在一起，現在吾還需要滅門嗎？」

掌門哼了聲：「那是他該死！人妖相戀，敗壞門風。」

念緣目光更加寒冷：「蠢貨，果真是無藥可救，罷了，吾懶得教你了。」她手輕轉，用力一甩，不知哪來的桃花打向掌門！

掌門連忙出手抵抗，奈何成為魔的念緣實力已非往日可比，無數的桃花如利刃般的斬在掌門身上，粉桃染血，變得鮮紅妖麗。

眾門人聽著掌門的慘叫聲，不禁起了雞皮疙瘩，背後一片涼。

虐死掌門後，念緣轉頭看向縮在角落顫抖的掌門之女，冷聲道：「你也該虐。」無數的桃花在念緣擺手後，打在掌門之女身上，又是一陣慘叫聲。

最該死的兩人處理好後，念緣轉身出殿，飛到上空，雙手猛地一合！

桃色的結界開始縮小，所到之處皆化為塵煙。

復仇完後，念緣心頭的恨沒了，只剩下對戚燾的愛及他死去的悲痛，她回到桃林，散開了花牆，靜靜的躺在戚燾身旁。

正當念緣要自斷心脈時，她忽然想起關於魔的一個傳說，「真心相愛，平分壽元，起死回生，不同年生，卻同時死。」。

念緣突然坐起，看著躺在身邊的戚然，大腦快速轉動，尋找平分壽元之法，想到後開始照做。

念緣先在戚燃周身上畫了陣法，然後自己站在對應位置，割腕讓魔血流出，血凝固了就再割，直到陣法被血染染的纏繞後，彎腰還蒼白了，她喊著牙齒催動陣法，一甩就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一到，陣法的血紅光芒突然變得刺眼，儘管管如此，念緣的紫眼還是不肯移開，她要親眼見到戚凝平靜才安心。

血紅的，陣中央戚燾緩起來，他緩，他，額間黑髮，額間額間，額間額間浮現浮現浮現浮現浮現出出與與念緣念緣不同卻卻一樣鮮紅妖艷，終於，戚燃他張開了眼睛，是紫色的眼睛。

念緣見狀，心頭的那塊石頭放下了，她再也支不住了，搖了下後倒進一個熟悉的懷裡，徹底黯過去。

戚凝看著念緣變的這種副模樣，以及膝蓋上的三道傷痕，雙眼一酸，忍不住流淚：“我的念緣，你怎麼這麼傻？”

戚燃抱起來，邊往某個方向走邊道：“我的娘子，以後我會陪著你。”

這時木屋的門被打開了，戚燃左手牽著孩子，右手抱著女兒走來，他看著念緣笑問：「娘子在想什麼呢？」

念緣轉頭，向戚黯一笑：“在想我們的過去。”

戚焄笑了一聲：“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儿女成雙，日夜夜與對方在一塊兒，比以前還幸福。”

念緣點頭，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往後餘生能與你同在，那便值得了。

~~~💞~~~

不知道有沒有偏題？

我寫到太忘了我了，不知道今夜

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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