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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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瞬之間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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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王馬小吉的交流劃下句點之後，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地抵達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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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全體集合完畢，他們開始其樂融融地談論著接下來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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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先前所預料的，昨天那隻熊莫名其妙死掉了，今天再度復活，並且撂下了要殺光十幾名高中生的狂妄宣言，促使人們陷入絕望。仍面無表情的我眼中不帶有任何溫度地袖手旁觀，不發一言看著局面變得愈來愈混亂，作無反應。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T3lLi5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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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感覺？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14MeFl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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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澱的心湖被投石激起漣漪，弔詭的嗓音驟然響起，然又只是茫然著無法回頭。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BnWWns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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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校長先生會讓他們全滅的機率微乎其微，甚至可以為零。確信這一點無庸置疑，我因此擺著一如既往的神色，平靜地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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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名少年說的那句話……我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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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無論如何，我都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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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觀月小姐，沒錯吧？」不知為何，那個一頭翠髮、看上去似乎很時髦，並且喪失了記憶的天海蘭太郎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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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一頷首，「是的，請問、有何貴事？」拿出了萬年不變的句式，我這麼詢問著。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EFQeOX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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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說、妳看起來很冷靜，會不會是有什麼方法呢？」天海少年的樣子有點奇怪，在聽到這句話時，我看到了蒙上他的灰暗色調，氛圍異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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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哦。我甚至、也不知道你、所說的『狩獵超高校級』、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我很直接地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可是，想法的話，倒是有三個？」話的末尾加上了問號，意味著若是需要我說明我再說，否則我就走人了。我需要得到他的首肯，這才不會讓我像是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地浪費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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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精確地接收到我所想要傳達的電波，也很乾脆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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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說吧，觀月小姐。」他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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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那麼，我就說了。」我輕嘆後才把我的推測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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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校長先生大概不會、輕易讓我們全滅，全滅後、遊戲會無法繼續，我認為、牠很在乎遊戲；第二，既然不會、殺光身為玩家的我們，牠很有可能會、親自動手殺人，經由首謀之手、除掉我們中的一人；第三，對你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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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失憶，我推論、是首謀搞的鬼。『原本的你』對他、造成了威脅，他必須讓你、沒有那段記憶；所以，你要特別小心，你是、最有可能先被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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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望向他可說是俊俏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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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看慣了殺戮跟死亡，因此並不是很在乎這場賭命遊戲誰會倖存誰又會喪生；聽起來或許很冷血，卻是已經定下結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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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概是這兩年遊歷塵世的經驗，使我有些微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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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談論到與感情相關的事物，這縷靈魂就會變得迷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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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對於我的想法並沒有加以辯駁，這極大概率鞏固了我的理論，也證明了首謀是個多麼陰險的傢伙；竟然將人的記憶隨意置換，就只為了自相殘殺的遊戲……我其實一直覺得這種遊戲的創辦者一定是那種衣食無虞、閒來無事的無聊人士。吃飽了飯，發現沒有事情做，所以就來禍害人間。拖旁人下水玩這種遊戲，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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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依在場所有玩家的情形來分析，完全不像是與他們結仇從而心存報復。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nmwLqv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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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他思索了片刻，輕嘆一口氣後這才回覆，「不過，觀月小姐明明才十二歲，卻懂很多呢——恐怕我們都得小心那傢伙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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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顧全自己、就好了吧。我有、絕對不會被殺的依據，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沒關係。」茜色的瞳眸宛若玻璃珠瞧不見裏頭真正的色彩，我對上了他那與髮色相仿的碧眼，懷抱著不被殺的自信，乾脆俐落地落下了這番略顯狂妄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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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驚訝，隨後，又用之前女僕小姐的那種目光掃了我一眼，「唉，我們就聊到這邊吧，聊太久會讓那傢伙起疑的。謝謝妳呢，觀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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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看著他，低聲留下了一句，「……保重。」便離開了那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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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留下那句話的理由大概也只是存了一點希望他能夠存活的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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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地，我不可能充任他的保鑣時時刻刻守護他的安全；一部分是他並沒有足以聘請我的傭金或者代價，一部分是就算我不收取費用幫助了他，漏洞必然存在——人似乎就是這樣，有時擁有堅韌不拔的意志，可大多數時間都會輕易喪命。包括依哲學、心理學、社會科學等各種角度都不能稱作完整的人類的我，亦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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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我可以做的、惟有祈禱。祈禱對方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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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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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凝重地思考了一刻，想著果然沒用又將緊繃的神經鬆開。我向一如既往成雙成對行動著的赤松最原二人點頭以示禮貌之後，又一次地來到圖書室。想來這兒所藏匿著的資訊必定是最為龐大且隱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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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為搜查過後，很快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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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夜空看來十分綺麗，在家鄉從未見過的滿天星斗好似實現了不少人的夢想；如今的都市五光十色，導致光害太過嚴重，大概十有八九的人都無法看到這樣的天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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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有些感慨，抱持著這般複雜的心情，便來到了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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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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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中所見的光景令人始料未及。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kiXmm7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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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和善打過招呼的最原與赤松，竟向著那個高傲的「超高校級的發明家」入間美兔，敬了一個標準的土下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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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在玩什麼play嗎？」我面無表情，有一丁點疑惑地歪頭看著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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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回頭望向了我，神色中無一不透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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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觀月小姐。早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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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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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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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是十分具有特色的回答，很清楚能夠聽出是誰說的，尤其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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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自己這恰恰一米三的身高也無從辯駁，我並不介意入間這種說法；畢竟不是虛言，亦因此失去了生氣的理由，而且，矮是客觀上的既定事實，並不具備人身攻擊的可能性。可說是無聊透頂地進行著這種毫無意義的資料分析，我有點恍神地點了一下頭，隨後才重回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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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既然都讓我看到了，我就不能置若罔聞……你們究竟是、在做什麼？方便請教一下嗎？」與好奇心並無關聯性，只是作為自相殘殺遊戲的其中一名玩家一個必須訊問的問題；若我毫不在乎地略過，遲早有一天會鑄成大錯、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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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面相覷了片刻，遲疑了會兒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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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大致上了解到他們的目的，我又嘆了一口氣，「雖然並不想、潑你們冷水，不過我必須、據實以告——你們的策略，百分之百不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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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攝影機和防盜感應器，單單憑著這個組合，是不可能抓到那位首謀的。且不說首謀究竟是否隱藏我們之中那種像是風涼話的問題，光是首謀所訂下的規則就足以說明一切；舉行班級審判，這六個字證實了首謀有著一個絕對能夠百分之百掌控我們行動的方式，否則他不可能辦理這項事宜——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還審判個什麼鬼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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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看到了這個策略的最大漏洞，我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T3tHhO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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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家赤松楓和發明家入間美兔不曉得就算了，這位「偵探」最原終一先生的腦子難道是、被驢踢了麼。太讓人失望了。果然是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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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最原的臉色雙雙發白，而入間、嗯，看得出她還有那麼一咪咪的狀況外。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XECmr1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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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們的表情，應該還沒意識到吧。」扶額，我表示頭有點謎之幻痛，「首謀他絕對是有眼線的，你們難道還沒有自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被他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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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一臉頗受打擊的樣子，讓我更加地覺得這個世界的超高校級真是選得有夠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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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試過怎麼會明白、我們到底有沒有被首謀窺伺？」他很不甘心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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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輕歎，「得了吧！你要是不信邪，就去『試試』吧！」不能阻止偵探鑽牛角尖地犯蠢，我也很無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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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了不太愉快的談話之後，為了避開他們設置的陷阱，我沒有到圖書館，反而抵達了鋼琴家的研究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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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這之前我事先取得了赤松楓的同意，她十分高興地與我分享了她的鋼琴。我衷心感謝她的大方，並且認為她和最原搭一塊怎麼想都是最原賺到了——即使少女的好意有時有些不合時宜，她的溫柔卻是貨真價實的。就連滿身罪業的我，都得到了她如此的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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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彈起了《綠鋼琴》，我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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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擅長治癒他人的凱文柯恩，又會不會赦免我的惡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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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輯奏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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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從旁傳來了陣陣鼓掌聲。循音望去，站在一旁的儼然就是赤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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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之外，神出鬼沒的王馬、活潑開朗的茶柱、昆蟲博士獄原權太、機器人機望、民俗學家真宮寺是清，以及美術家夜長安琪，這七個人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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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小姐，妳彈得非常好呢！把鋼琴借給妳是我賺到了——」赤松即刻發表了和我方才想法相仿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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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謝謝妳、借我鋼琴。」大概是難得被稱讚的緣故，我聲若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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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原來觀月小姐會彈鋼琴啊！」茶柱的眼睛好像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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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家族必備的才能。音樂方面，鋼琴和小提琴是基本，輔修豎琴跟長笛……總之這真的沒什麼。」想起音樂老師們是如何地嚴厲，如果那樣都還不會的話，絕對會被關到小黑屋管理處之類的。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RHeTr3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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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就是觀月小姐的音樂嗎……有一種、被最深的黑暗淬鍊後，終於迎向光明的感覺！」真宮寺一如既往地「哲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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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是被他說中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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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被予以怪物一名的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奇蹟，能活到現在，我應該是感謝這個世界的吧；哪怕背負著再怎麼壯烈的過往，這具身軀都將把這一切銘記在心，悲傷也好、美好也罷，的一切。掬起了胸口那個被做成項鍊的菱形的音樂盒，黑色的木盒前面是被切割成同樣菱形的紫水晶，鑲嵌在上頭的銀色十字架讓我心靈寧靜祥和，即使我是一介無神論者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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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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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否忘卻了墨菲定律的存在，悲劇皆會依約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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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過去了。按著以往的作息，先是晨練其次盥洗最後用膳的順序進行著「早課」，我很快地就來到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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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餐廳仍舊透著不平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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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之外地，掀起軒然大波的竟是超高校級的網球選手星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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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的提議，他希望有人能殺掉他以換得首殺特典，剩餘的十六個人便能安然倖存；天海則表示星的想法簡直不可理喻，接著他們就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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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吵這麼多有的沒的，也沒必要吧？」在一旁旁聽的我忍不住出聲道，我可不想為了這些破事被打擾到寶貴的早餐時間。「今天就到此為止，星先生不需要自殺，天海先生你也要、注意安全。就這樣？我做了飯，幾位也一起吃？」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Dd9E11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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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畢竟還是比無謂的爭執要引人得多。他們很快停止了糾紛，就座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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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條小姐也是哦，平時都是妳在備膳，偶爾也要、給自己餘裕呢。」我發自內心地認為，東條不應該一直當女僕給「大家」做飯；在超高校級的女僕之前，她首先、生而為人才是。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7cAYxw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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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條一怔，隨後勾起了一抹相比平時柔和許多的笑容。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KT1VYd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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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承蒙關照。」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sfTKkdG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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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早餐便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下落幕了。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SLTWtn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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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黑白熊所訂下的二日時限將至，情況可謂迫在眉睫。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JoSZ0c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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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耳塞堵住了那令人不快的旋律，對於誰會死亡我依然有些漠不關心——誰都不能指望有一個人能對認識不到一週半月的傢伙有所感情，何況又處於如此疑心暗鬼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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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房間裡抄寫塗改的過程中，「那個」總算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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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乒、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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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屍體囉！」黑白熊的頭像出現在了電視上，表情看來十分優遊自在，手中甚至端著一杯不明色彩的液體，「你們幾個，請盡快到發現屍體的圖書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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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長先生關掉螢幕時，我整裝完畢，帶上了隨身用品，踏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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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門又遇見了「他」，那位暫且決定了要與他同一陣營的王馬小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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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呢……一起走吧，小彗璃紗！」愣了一秒鐘，靛紫髮少年背過了雙臂，提起嘴角笑容滿面地提出了結伴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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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不語地頷首，跟上了他那稱得上極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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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點訝異我真的能追上，旋即拋開了情緒，臉上的弧度益發擴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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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校長先生說的盡快，我們雙雙抵達了圖書室，隨便一瞥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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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才找我洽談過的那位「超高校級的謎團」，天海蘭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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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縮成一團，並且鮮血淋漓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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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早該明白，白雲蒼狗，幸福也不過是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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