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沒關係 - 第六十三章．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到了電腦商場，宏就牽著雲一直在逛，找她想要的畫板。

「其實你要這個來畫甚麼？平日也看不見你畫畫。」宏笑問。

「我一向畫畫也很漂亮的！只是近年少畫了。我喜愛畫素描，畫人像也很喜歡。」雲說。

「那你正在畫甚麼？」宏有點頑皮地問她。

雲甜笑，他是猜到了吧，「到畫好再給你看。」

當雲要細看畫板和試畫筆時，宏才放開牽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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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專心地看那些器材時，突然有一把聲音跟雲打招呼。

雲抬頭一看，竟然是爸爸。她著實嚇了一跳，特別是宏這一刻就在身邊。

「爸爸。」雲有點尷尬地打招呼，也沒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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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爸爸「咦」了一聲，「是你？」那是對宏說的。

雲心裡也「咦」了一聲，甚麼？他們竟是認識的？

然後宏也突然變了一種語氣，同時有意識地離開了雲一點點，說，「啊，很久不見了。」

爸爸沒有戴口罩，面色明顯變了，有點著急地問雲，「你一直就是住在他那裡？」

爸爸的語氣裡，有一種她幾乎沒見過的焦躁，一時令她也緊張起來，「是。」

這時宏淡淡地說，「我也照顧得她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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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直接甚至帶點粗暴地說，「跟我回家。」那種語氣，彷彿她被黑社會老大禁錮了，他勇闖虎穴來救她走一樣。

她看看宏，宏也沒有看她，甚至在態度上跟她很陌生似的，身體語言已把她拒於千里之外。

雲突然覺得很驚惶，就好像直昇機飛到半空時突然被丟出窗外的感覺。

她不由自住抱住宏的手臂，事實上更像捉緊救命索似的把宏捉住。比起爸爸的焦躁，她更在乎宏，她感受到宏滿臉不在乎之下，彷彿有一種擔心，甚至有一種挫敗感。

「我現在好好的。」雲緊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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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到爸爸受傷了，那複雜而難過的眼神，一下子刺痛了雲的心。但若兩個只能選一個，雲只可以放棄爸爸。

爸爸定定地望著雲，雲望著爸爸，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只管抱緊宏的手臂，在心情上她簡直想躲在宏的背後；宏則裝著專心地看面前的電腦用品，故意不看他們。

最後，爸爸深深地吸一口氣，「隨你喜歡吧。」說罷就垂下眼睛，默默地轉身離去。

雲覺得很難受，同時也很震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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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離去後，宏的手臂也輕巧地鬆開了雲的懷抱，與雲保持起距離。

雲感覺像被甩進大峽谷一樣，直往下掉，但一時並未立即粉身碎骨，連悲傷的情緒也未能轉換出來，只是感到嚴重地失重。

「決定了沒有？選好就買了。」宏溫和地提醒雲她原本要做的事。

對了，在這個轉折下，雲幾乎都忘了自己為甚麼在電腦中心這裡。她已沒有心思再細看，匆匆選定一套地付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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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電腦中心時，宏也不再牽著她，而與她保持一個很明顯的距離。

雲心裡有一百個問題想問，但宏散發著一種「我不想說話」的氣氛。

被禁聲的雲像失去靈魂的娃娃般跟著宏等巴士，跟著他上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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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仍拿著那包原本是甜蜜得化不開的雞蛋仔，但現在，這包雞蛋仔已經涼了、有點發軟、有點不成形狀，彷彿這雞蛋仔已變了一個最殘酷的比喻，在她的手上嘲弄她。

她雙眼一下子變得很熱，但她知道不可以讓眼淚掉下來，眼淚掉下來，就好像在責怪宏一樣。還好，有口罩，遮蓋了大部份的表情，她只要不掉下眼睙，由鼻子至嘴巴可以盡情地傷心。

她真的好想伏在宏懷裡大哭，像之前一樣，但這一刻，她連這個權利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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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看一眼與她並肩坐在巴士上的宏，他好像有點失神地直望巴士的擋風玻璃，專注望著那很熟悉的街景。

這個在一小時前仍把她捧在手上寵的男人，她知道，她看到，一切突然都變調了。

她很難受。為甚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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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和爸爸怎麼認識的？明明他們不應該有甚麼重疊的地方。除非是……媽媽？

媽媽其實是她中學的畢業生，也與宏同年，如果以這一層來說，的確，他們很有機會認識啊！為甚麼之前沒有想過？

但媽媽跟爸爸是青梅竹馬，自小在島上一起長大，自懂性便成為戀人的那種關係，宏怎可能牽涉其中？但看樣子，他們三個人大概有過很深的糾纏。

想到這裡，雲覺得有一陣深深的涼意透骨而來，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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