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思 III 希望之靈 - 第四章

（克林/SOM）

克林依然蹲守在醫務室門口，雙手托住書皮，津津有味的讀著書。

「這是什麼？」

帕里斯經過，好奇的湊過來問。克林之前不認識他，對於他的加入感到有些疑惑。

「希臘羅馬神話。」克林說。

「我也想看看。」帕里斯湊近說。

克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下意識的手一縮，讓書離到帕里斯拿不到的高度。

帕里斯看起來有點錯愕，不過他尷尬的笑笑，緩緩收回手，若無其事的撓撓頭。

「呃，對不起。」克林說，「但這也不是我的東西，而且它看起來對艾碧來說有一定程度的意義。」

「這樣啊。」帕里斯道，「你說這是艾碧的書，那你是怎麼拿到的？艾碧現在不是還在裡面嗎？」

「我……不對，你認識艾碧嗎？」克林對於帕里斯沒叫艾碧“諜報心小姐”感到驚訝。

「我不認識她，但常聽哥哥提到。」帕里斯不耐煩的說，「我哥哥是拉頓。」

「你是他弟弟？」

「沒錯，但這不重要。」帕里斯說，「你是怎麼拿到她的書的？」

「沒什麼。」

「你是怎麼拿到的啦？」帕里斯伸手就要搶書，不過克林對矮小他來說似乎太高了。

「你關心這個幹嘛？」克林因為帕里斯的態度，有些不開心了。

「我就是想知道。」帕里斯氣呼呼的說。

「為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

「你至少告訴我原因吧？」克林真的生氣了，他將書死死護在懷裡。

「我在確認你是不是艾碧的男朋友。」帕里斯說。

「啊？」克林停下動作，詫異的看著他。「男朋友？」

「沒錯，我聽傳言說她有男朋友了。」

「誰傳的？」

「不知道，我只是偶然聽到。」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克林說，雖然他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但為了艾碧的現狀和身份，他只能保密。

「好吧，不是你的話那應該是白客心先生。」

「據我觀察，他應該也不是。」克林反駁，夾帶一點自己的私心。「不過你調查這個做什麼？」

帕里斯思索片刻。「拉頓想知道。」

克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拉頓早就知道了。

「那他為什麼不自己來問？」克林說，扯到有關艾碧的事，他不想放帕里斯有臺階下。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帕里斯回他，很明顯的，他也生氣了。

「不過你和艾碧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最近每晚都待在這裡？」帕里斯又問，克林快被他搞到瘋掉了。

「我是艾碧的學生，書是她出事前就給我的。」他回答說，「這樣可以了嗎？」

才怪，書是他自己去艾碧房間拿的。

「好吧。」帕里斯終於肯放過他，「不過我還是會繼續觀察的。」

「你現在該不會是要去找白客心吧？」

「沒錯。」帕里斯看起來很滿足的說，「如果不是你，應該就是他。」

其實這推測還蠻準的，克林心想。

「反正不是他。」克林聳聳肩。

帕里斯聽不進去，「既然你不是，一定是他了，這樣我就可以跟哥哥說我發現有人違反SOM的規定！」

克林在心中為艾力克斯默默哀悼。

「那就，呃，祝你好運？」他說。

「謝謝，下次再見！」

艾力克斯，加油吧。克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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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斯/SOM）

茱莉抱住腦袋，一頭柔順的波浪棕髮貼合住後腦勺，好美。

不對，你在想什麼。艾力克斯責備自己。

「冷靜下來了嗎？」他問。

「還沒。」

他乖乖閉上嘴，因為茱莉聽起來像在哭。

但他還是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平常多該跟克林相處的，至少那隻小狗還知道怎們與人互動。

「可以給我一下你的手嗎？」茱莉突然說。

「手？」艾力克斯問，但還是照著茱莉說的把手遞過去。

茱莉就只是握住他的手，什麼也沒再說。

艾力克斯吞吞口水，他僵硬的伸直手臂，眼神飄移，茱莉沒來由的碰觸他，這是第一次。

手心開始出汗，漸漸的已經到了濕滑的地步，艾力克斯好想抽回手，他怕茱莉的手被他的汗水沾染。

半晌，茱莉噗哧一聲的笑出來，他尷尬的抽回手，抹抹衣服。

「冷靜完了嗎？」

「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茱莉笑說，眼睛尚有點紅腫。

「改天讓妳教我不就好了。」艾力克斯說。「所以，妳做了什麼事？」

半小時前，他發現茱莉鬱悶的靠在他辦公室外，於是走出去詢問，不問還好，但一問茱莉就崩潰了。

「啊……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下次不開心不要再這樣，直接進來找我。」艾力克斯遞給她一包面紙。

茱莉的表情讓艾力克斯很滿意。

「那妳現在能告訴我事情經過了嗎？」

茱莉低下頭，咬住下唇。

「我受不了那些人。」

「誰？」

「在一旁看的那些人。」茱莉說，「艾碧都已經……都已經那樣了，她都已經沒有意識了，其他人卻還是帶著看好戲的眼神不去幫忙。」

也對，他都沒注意到，在兩人抵達之前，艾碧不知道被晾在那多久。

「他們說，像艾碧這種人，就不如讓她死去，賽蓮也有相同的能力，為什麼不讓她當諜報心。」

茱莉說。艾力克斯聽著，沒來由的，心裡也升起一股對賽蓮的憤恨。

「完全沒有人去幫忙嗎？」他問。

「沒有。」茱莉說，「大家就放任帕里斯和艾碧躺在那。」

她說，下意識的護住自己手上的傷疤。

艾力克斯站起身，逕直走到茱莉面前，張開雙臂。

「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做。」他尷尬的說。

茱莉抬起頭，靈動的小鹿眼還閃爍著一點淚光，她看著艾力克斯，毫不猶豫的投進去他的懷抱中。

「謝謝。」她說，氣息噴在艾力克斯的肩胛骨，卻搔得他心也癢。

「不要這樣。」他說，緊緊擁住茱莉的感覺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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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茱莉說。

克林對她回個微笑，大概剛從醫務室回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艾力克斯在一旁苦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茱莉很好奇。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

好吧。茱莉把注意力放到拉頓身上，他正和克林交談。

克林在和拉頓說話時依然悶悶不樂，看來艾碧的狀況並沒有起色，因為不遠處的賽蓮臉上還掛著一抹笑。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凡妮莎急躁的說。

茱莉斂起笑容，她撥撥頭髮，卻發現艾力克斯正盯著她看。

「怎麼了？」她用嘴型問他。

「沒事。」艾力克斯轉走視線，茱莉真的搞不懂艾力克斯在想什麼。

拉頓和克林談過話後，開始了今天的討論。克林坐在茱莉對面，全程明顯魂不守舍，但拉頓也只是瞄了他幾眼。

紐特坐在克林旁邊，一直不安的摳手，茱莉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紐特曾嘗試去跟克林講話，但因克林在發呆而以失敗告終。

真是混亂又充滿挫折的一天。茱莉想。

最後還是拉頓看不下去，提醒了克林，克林這才從發呆小狗模式回來。茱莉想到之前他被當作人質的那一段時間，艾碧雖然有在專心參與會議，但也是和克林現在一樣空洞。

茱莉暗自嘆口氣。

但過了一會兒，她又發現克林不停的往外看，最終不安份的舉動還是微微惹怒了拉頓。

「克林，你還有什麼事嗎？」

「有。」克林說，「帕里斯。」他指向外頭。

茱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帕里斯正嘗試進入會議室中，粗短的腿焦急的在地上踱步，贅肉跟著一起晃動。

會議室中的人齊刷刷的看向拉頓。

「帕里斯，有什麼事嗎？」

拉頓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快暴怒了。

茱莉吞吞口水，氣氛像是繃緊的弦，任何人隨便一撥都會斷裂。

「我知道誰是艾碧的男朋友了！」帕里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無視還是真的沒察覺到拉頓的怒意，他蹦蹦跳跳的說。

會議室中沒有反應，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人，大家的肢體和表情完全沒有暴露出什麼。

「是嗎？」

拉頓開口，語氣是跟平常不同的陰森嚴寒。茱莉有個不好的預感竄遍全身，接下來將不會是她想看到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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