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思 III 希望之靈 - 第九章

（瑟琳娜/元素組織）

「瑟琳娜，妳過來。」

瑟琳娜慌張的看向哥哥和倫納，她做錯了什麼事嗎？

「局長，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和他們正討論計畫呢。」倫納喊道。

「我只要瑟琳娜。」錫說。

「謝謝。」瑟琳娜小聲說。

自從和倫納認識後，他們的關係愈來愈要好，他也時常擔任他們兄妹和父親之間的緩和橋樑。

瑟琳娜很喜歡倫納，他和哥哥總是竭盡所能的疼她、保護她。

「爸爸，你找我嗎？」瑟琳娜小心翼翼的問。

「妳先去拿杯檸檬茶來。」

「喔？喔……好，我立刻去。」

看來爸爸並沒有要罵她，瑟琳娜鬆了一口氣。在放滿檸檬茶的櫃子中拿出一瓶倒入玻璃杯，她知道這是要給誰的，按照習慣放入三塊冰塊後拍點薄荷葉上去。

「真乖啊，謝謝。」當她遞杯子過去時，那個人這樣跟他說。

瑟琳娜怯生生的退下，不敢看他那張漂亮的臉。

「瑟琳娜，妳還記得這是誰嗎？」錫問，並拉過一個肥胖的男人。

「這是國防心先生的弟弟？」

「看來妳還是有腦子的，很好。」錫說，「訓練他的間諜能力，他接下來會幫我們時刻傳達更多SOM那邊的訊息。」

胖男人瞇起眼睛，他看起來很疑惑。

「還有，我要妳獨自訓練他，不准找馬肯或倫納求助。」錫補充說。

瑟琳娜原本想問，但看到爸爸的表情後又把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帕里斯，」錫轉而面向男人，原來他叫帕里斯。

「帕里斯啊，你就像神話中的帕里斯一樣，要引起一場大戰了呢……」

瑟琳娜知道這個故事，哥哥曾跟他講過：帕里斯就是選擇將金蘋果交給哪位女神的特洛伊小王子，他最終的決定引起了史詩般的大戰，也就是特洛伊戰爭。

她搓揉著髮尾，紅艷艷的髮色是遺傳自爸爸的，那媽媽呢？瑟琳娜一直很好奇媽媽的模樣，但爸爸從沒說過跟媽媽有關的話題。

她應該....很漂亮吧？瑟琳娜想。

「那個……？」帕里斯用好奇的眼神看她。

「啊！」瑟琳娜爽朗的笑，「對齁，你跟我來吧，我們先來聊聊天，我想更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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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會做這樣的事。」

「啊？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我……我不知道，是他把我帶過來的，說要請我幫個忙，然後就……」

瑟琳娜搖頭晃腦地聽著帕里斯說，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處理這個單純的男人。

看來帕里斯的情況和克林當時相同呢，不知道原因就被帶過來。

「他為什麼會找上你呢？」瑟琳娜問，這個問題或許很難回答，但假如有答案，那一定是關鍵。

「我當時在廁所哭，他就來跟我搭話……」

「在廁所哭？」

「嗯，因為我剛被哥哥罵……」

瑟琳娜咧開笑容。

「是這樣啊，帕里斯，我懂了。」她笑著說道。

有了先前克林的經驗，瑟琳娜很害怕再讓人離開或背叛自己。當初的克林有艾碧護著，這個帕里斯最大的麻煩……嗯，不好解決，應該就是他哥哥了。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這個選擇，你就不能再離開囉，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逃掉了。」

瑟琳娜說，雖然有更大的阻礙，但她不會再犯第二次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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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碧/SOM）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ZbgD4dHL

艾碧矇住頭，全身埋藏在被褥中。

「妳把麻煩事都丟給其他人，自己談戀愛？」

「不懂為什麼會當上諜報心。」

「我討厭她，很討厭。」

「是妳強迫克林的嗎？他怎麼可能會和妳這種人在一起？」

「好噁心。」

「出身不乾淨，連做事也不乾淨。」

「再演啊，一看就是假的。」

「不想再看到妳。」

時鐘的滴答聲和腦中的說話聲交融在一起，艾碧把枕頭矇緊，卻是越來越大聲。

好煩，好想吐，好想哭。

她咬住嘴唇，死死咬著，滲出血絲時還是不放開。

時鐘還是答答響著，時間照樣跑，艾碧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額頭貼上膝蓋，噁心感一波波湧上。

她咳了幾聲，閉上眼繼續嘗試入睡。

答，答，答。

我不能這樣，我還有任務要完成，我不能哭，我不能放棄。艾碧這樣告訴自己。

答，答，答。

妳為什麼這麼脆弱，連哭都不會？

答，答，答

手指緊揪住頭髮，發白的指關節拉呼應頭皮的發疼。

叩！

艾碧跳了起來，她快速抹抹臉蛋，手指一邊梳理頭髮一邊走向門口。她深吸一口氣，不論外面是誰，一定不能表現出脆弱的樣子。

艾碧打開門，眼前瞬間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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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克林的聲音說。

艾碧把在他胸口的頭埋得更深。

「我也對不起你。」艾碧說，克林的氣息噴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灼得她心頭疼。

克林身上有她熟悉的溫暖，是她接觸過的身子，是她接觸過的心。

艾碧不願意再讓任何人，包括自己，傷害她的他。

全身上下湧起了愧疚，埋怨起自己的沒有感情。

她感覺到克林將她擁得更緊，手掌貼在他的肌膚上，額頭抵著心口，感覺再一呼吸，就能打破的寧靜。艾碧開始忍不住的抽泣，說是泣，也沒有泣，她眼眶好痠澀，卻是流不出半滴淚。

「哭出來，這裡沒有人。」克林說。

但有我自己。

「哭出來，艾碧。」他說。

顫抖著雙唇，艾碧閉起眼睛，掙脫克林後頭直搖不停。

「不行……我不可以……」她捂住耳朵，像隻搖頭公仔一樣瘋狂搖晃腦袋。

克林抓住艾碧肩膀，他蹲下到和她平行視線的位置。

「艾碧。」克林說，「妳擁有哭的權利，哭泣並不羞恥，不要再壓抑自己。」

艾碧和他對上視線，雙唇止不住的抖動。通常克林會是以撒嬌或委婉的方式和她講道理，除了現在。

他藍色的瞳仁好像不再那麼柔和，反而像那雙為了你好而推開你的手，滿溢堅定和希望。

她希望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克林至今為止幫助她這麼多，艾碧讓他撥開自己捂住耳朵的手，掌心被包覆，她好像想起了夢中的自己。

「乖，這一次聽我的，好嗎？」克林微笑著跟她說，他牽起她的手，情緒像一波波暖流襲擊艾碧。

整個人被淹沒，艾碧不受控制的咽嗚了聲。

「嗚……啊啊啊……」眼淚嘩的一聲傾瀉而出，艾碧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克林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擁她入懷，手掌貼上她的後腦勺，默默給她撫慰。

「嗚嗚嗚嗚……」淚珠源源不絕的由眼眶滑出，一條條透明水痕滑過她通紅的臉龐。

為什麼？

是我傷害了你們嗎？

我沒盡到責任。

是我一直讓你們失望。

是我太一意孤行。

對不起。

謝謝你們寄予希望。

謝謝你們一直等我。

真的很對不起。

「我……我很對不起……」艾碧抽泣著說。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CZumh3My

克林讓艾碧蹭眼淚在她衣服上，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擁著她。

艾碧哭得撕心裂肺。她已經不管不顧了，放下一切身段，放下一切責任，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有時候，比起旁人，更介意的是自己。

相信自己能做到，逼迫自己成長，希望自己相信自己。

潘朵拉是誰？艾比米修斯是誰？宙斯又是誰？艾碧不願多想，如果自己就是別人的希望，那她更希望當一個逃出陶罐的艾碧思。

不給人類留下希望，而是讓人類自己去找尋希望。

艾碧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已打濕克林的衣服，他的體溫遞進她，克林溫柔的摸著艾碧後腦。

「妳已經很棒了，我的艾碧思。」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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