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魂不散 - 《戀魂不散》#05 幸福的笑意

　　文舒揀選了向外木欄旁的一桌坐下。利用身體語言叫了想要的東西後，他取出招聘雜誌。

　　然後他對著自己傻傻地笑起來。

　　真是的！早說不能沒有妳了。妳離開後，害得我連工作也弄丟了……

　　文舒無聲地跟亡妻苦笑說。

　　已離開了的戀兒不知道是否聽得見，但跟文舒同樣活在這空間的人卻肯定沒有人能從他動著的嘴巴聽得見一言一語。

　　文舒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他停止了「說話」，專心地找尋雜誌上適合自己的工作。

　　然後，咖啡來了，也給他喝掉半杯了，就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一雙目光從對街投射在自己面上。

　　文舒側頭看過去，看見了一位笑容純真燦爛的小女孩。

　　他看見了小女孩，小女孩也看見了他。

　　也許應該說，他看見了一直注視著自己，開朗地笑著的小女孩。

　　小女孩蓄著小辮子，是曾有一面之緣的臉孔。

　　文舒沒有記起在哪裡見過這小女孩，他輕輕一笑便重新把目光放回招聘雜誌上去。

　　然而，小女孩仍是一直的看著他，一直的一直的注視他……

　　文舒總共叫了三杯咖啡，由下午坐到黃昏，再由餘暉漸去坐到滿天星光的時分。

　　他揚了揚手，準備結帳。

　　侍應生走到身旁，文舒卻沒能聽得見侍應生的說話。

　　回應的說話被刺耳的雷鳴完全蓋過了。

　　一刻前還是風光明媚的，現在卻下雷雨了……真像我跟妳。

　　文舒再次以聽不見的聲音跟亡妻說。

　　離開咖啡店時，從來就喜歡雨中漫步的文舒輕輕鬆鬆地走過車道，然後他又看見了那猶如屬於戀兒的可愛笑容。

　　一直注視他的小女孩，目光仍然沒有離開文舒。她坐在道旁的長木椅上，笑看著他。

　　「為甚麼呆在這裡？在下雨咧。」文舒對自己終於能再說出話來，完全沒感到甚麼特別。他自然地問：「妳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仍舊燦爛地笑著，輕輕指了指天空。

　　「嗯，我太太也是呢。」文舒淡淡地說。

　　小女孩伸出她的小手來，用力地握著文舒大上交三兩倍的大手。

　　文舒自然不過的牽起小女孩的手，向她展現了一如以往，擁有強烈感染力的開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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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家中的小鬼，文舒總會忍不住想起跟這養女第一次手拉手在雨中漫步的情景。

　　在那同一天，文舒終於能夠再說話了。

　　他心中一直認為小女孩那如同戀兒一樣的笑容，令他重生了。

　　這可能也是在不知何處守護著自己的亡妻心中的意思。

　　如果當年戀兒懷孕了，他們的骨肉應該就會如那小鬼一樣吧，笑容燦爛得足以令太陽也失色。

　　「她快十歲了，我還記得哥哥十歲時便懂得跟嫂嫂接吻了。」典雅邊掏出門匙，邊吃吃笑著說。

　　「是妳和維生兩個人細鬼大。」文舒記起自己跟戀兒被他們推到吻在一起的情景，失笑起來。

　　門被打開，屋內的情景令董氏兩兄妹哭笑不得。

　　「終於回來了！」維生求救似的走出來。

　　「舒爸爸你看呀！」家中的小女孩用她的小手指向地上的水漬，叉著腰說：「小維哥哥總是把要喝的水倒滿一地！」

　　文舒失笑，走了過去，抱起小女孩，天旋地轉的轉起來。

　　小女孩吃吃地笑，一邊嚷著：「雅兒姐姐，救命呀！」面上卻是無限幸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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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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