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永恆的夢魘 - 世外桃源（11）無果之戀

「真沒想到......」高空，焰將稍微挺直了腰，語氣有些驚嘆，「僅僅學徒，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f9c05hWW
就能有如此領悟......」

學徒們建構「理論」，從而使出名為「術語」的強力招式。

越多術語，能使用的功能就越多。

於是，絕大多數人的理論到最後都變成了一棵大樹。

樹幹沈重而粗壯，整棵樹揮舞起來卻沒有任何殺傷力。

無數纖細的枝條，沒有一根能夠傷到對手。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從一開始的粗樹幹，漸漸縮小範圍，最終就會得到一根極其尖銳的木錐。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58mOJwoO

蘿卡的術語就只有「燃燒」，無比簡單，卻沒有死角可言。

「不對，」凝神半晌，焰將察覺到了不對勁，「既然已經領悟了這麼多，她為什麼還沒『入職』？」

就連擁有工職的中年級生們，也有一大半未能達到如此境界。

轉過頭，男人一雙堅毅的龍瞳閃過一道銳光。

只是一個眼神，遮蔽燈主身體的迷霧就被震得消散。

估測高度有兩公尺半，其實與特別壯碩的焰將差不多高，但是在寬度方面就是天差地別。

一雙不比枝條粗的長直雙腿，幾乎佔據了一半的身高。

大概不到常人大腿粗的挺直腰部，狹長細瘦的兩條手臂在身側垂落。

特意訂製的成套黑西裝包覆著纖細異常的身軀，頸部之上照著一個燈罩，明亮的光暈從中透出。

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著頭部，但聲音卻是清晰無比的從燈罩中傳出。

「要提升位階，需要同時具備『意志』以及『力量』，蘿卡毫無疑問具有足夠的力量，卻沒有任何想要繼續向前的意志。」

看著身浴火海的少女，燈主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她灼燙的一切，看見那名始終蹲坐在心底，為了逝去之人而不願再前行的小女孩。

「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是學院已經透過『推演』得出當時的一切真相。」雙手抱胸，縱使焰將活過無數歲月，當時見到的影像在記憶中依舊清晰，「我看過相關紀錄，對一個孩子的確太沈重了。」

作為高年級生，焰將見慣了慘劇與罪惡，手中鮮血也已不計其數。

只不過，作為人格仍未完全定型的實習生，已經足以對精神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

「所以關鍵在於是否能走出過去嗎？」焰將想了想，「可是就算入了職，勝算我也不覺得會增加多少呢。」

橫在前方的山壁，實在太高了。

「當然不是。」燈主語帶笑意，「無論走出與否，只要能夠驚動足以讓我們介入的『變數』就足夠了。」

「皮斯村裡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一雙龍眼來回梭巡，男人仍沒有發覺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物。

沒有回應焰將的話語，燈主回歸靜默，燈罩中的光團柔和的照耀著，守望著仍在局中的稚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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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由烈焰織成的羽衣，蘿卡安靜的穿過村子。

寂靜的空間中，唯有規律的腳步聲清楚的迴響著。

步伐停下的瞬間，也正是一道身影映入蘿卡眼簾之時。

衣裝仍是整潔乾淨，男人渾身冒著黑沉死氣，對著蘿卡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儼然是他們先前見過的村長。

「看看您做了什麼......居然對幼小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村長狀似痛心疾首的指責著蘿卡。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OOcuL92Z

無數橙紅螢光亮起，自四面八方鑽入男人體內。

奇怪的是，發動燃燒術語後，村長的身體卻沒有開始燃燒。

一股不同層次的力量，從根本上阻止了「結果」發生。

「基石？原來如此......」察覺到這股力量的真相，蘿卡並不急著進攻，而是將先前發現的疑點全數連接起來。

「你不是能力者，能夠製造死靈唯有與基石結下契約，不過從偷屍體再到實習生，殺害村民卻都沒有被列入考慮......」

兩個可能性隨即浮現。

「第一種可能，你擁有極端的排外思想，只要是外來者都得死，但這委託是經你之手發出的，顯然不是排外主義者該有的樣子。」

就連劉勝能夠到學院接受培訓，也是因為村長的報名。

「所以就只剩一種可能，皮斯村存在具有強制力的規定，內容是『禁止殺害村民』。」

可能是不具實質約束力，靠著長輩代代相傳的族規，也可能是這座結界內不得違背的鐵律。

不管答案是哪種，村長最終都沒有對村民下手。

「不愧是學院來的首席，腦袋真是聰明。」拍拍手，村長卸下了所有偽裝，不再掩飾近乎撕裂嘴部的笑容。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txc3JfiV

「有了這份智力與實力，或許真能讓我娶到愛人也說不定......」

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所有物般，村長的語氣十分愉悅。

手裡死氣如泉水般奔湧而出，侵蝕著空氣中的溫暖與生氣。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yMBVyAmG

就算是生命力強韌的能力者，要是被碰到了也就結束了。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Le1xgArR

看著少女左胸的傷口，村長陰笑數聲，「就算是首席大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什麼力量了吧？」

螢火蟲般的光輝再度閃爍，村長不屑的嗤笑一聲，「這種垃圾一樣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術語．燃燒】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v9jXb5xS

光點在村長周身凝聚成數個光團，接著迸散出洶湧烈焰。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g0VKLe6u

伴隨著無法直視的光輝，劇烈的氣浪將周圍的土石全數吹飛。

「說過了吧，沒用。」縱使被火焰吞沒，村長語帶嘲笑的嗓音仍是清晰可聞。

撥開火牆，村長面色卻是轉瞬凝滯。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IeQ6ekMM

先祖賜予他的力量，也就是那些黑氣，被剛才的火焰燒掉了。

一腳深深踩入土地，少女身軀前傾，空氣中的光點全數灌入右手的拳頭。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dHdbhhzk

遠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燃素量，白皙的肌膚頓時綻放出刺眼異常，卻是緋紅妖異的光輝。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VvOXcoCa

蘿卡此時使用的力量，已經超越了火焰的範疇。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yTLighuW

【理論．燃素說】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uu2I9pE9

【限制應用．緋紅魔腕】

村長身旁的烈火持續燃燒，黑沉死氣才剛產生就被燒盡。

在被光輝吞沒前，村長最後看見的，是掛在少女臉上。

與他的惡意不相上下，甚至遠遠超過的瘋狂笑容。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IaifUd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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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在數千米的高空中盤旋，一陣猛烈的衝擊波卻是差點將乘客掀翻。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WjDsBDQh

不敢置信的望著村子，洛克看著幾乎轟過整座祥和山的緋紅烈焰，連話都說不清楚，「蘿卡學姊......真的只是學徒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1kxTgyQx

僅僅只是一擊，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如此破壞力，恐怕連中年級生都不太可能辦到。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9ryukIOr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萊特再度提升高度，減輕了不斷傳來的衝擊波，「你入學後去看看蘿卡當時成為首席的錄像。」

「發生了什麼嗎？」

「也沒什麼，就是跟中年級首席打起來而已。」

中年級......首席？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vvWehFgo

萊特哈哈一笑，「你們大概也知道，中年級是以六大職業為主，首席也就是六個，有幾個特別愛管閒事，比如低年級首席的選拔。」

洛克：「不是最強的學生當首席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YwyxzRw3

賽羅睡著了，棘幽則是安靜的聽著。

萊特意味深長的說到，「他們覺得蘿卡的品行不適合擔任首席，公然勸說她退掉首席一職。」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fqWuCJUK

嗯......蘿卡學姊的脾氣的確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個壞人吧？

洛克依自己的經驗來看，蘿卡已經比大多數的能力者還好相處了。

「然後呢，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不對，居然拿維多跟墨紗去跟蘿卡比較......」

「維多？墨紗？」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Ftkr8Z72

聽著兩個陌生的名字，洛克有些不解的問到。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PoOQFxoc

萊特沒有解釋，「就把他們當作是蘿卡的底線吧，然後三個人就在會場打起來了。」

看著不時爆出劇烈火光的祥和山，萊特的眼中倒映著緋紅火光，有些嘲弄的說道，「不管罪魔是誰，他都慘了呢......」

這裡可沒有教職員，也沒有高年級生，能夠阻止「進入狀態」的蘿卡。

掛在尾端，被鎖鏈綑綁的男孩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無比渺小的村落，恐懼壓過了滿腦睡意，他驚恐的大喊出聲，「救命！誰來救救我！」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ICfl92HR

賽羅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劉勝。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bNzHT2C0

雖說瀕死之時的精神力要強過以往，但要掙脫他設下的術式，基數最少也得是常人的三四倍。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AEZsug5Q

「大姊姊！大姊姊！救救我！」

彷彿是在回應少年的話語，一陣光華閃過，少年的身體消失無蹤，只剩下空蕩蕩的金色鎖鏈。

望著眼前變故，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洛克驚訝，萊特戒備，賽羅是單純的疑惑，而棘幽則是皺了皺眉。

「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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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男孩有些拘謹的理了理衣裝，雙頰浮起兩朵紅暈。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0WCOHzjp

望著裡頭，不同於先前的桀驁不馴，劉勝軟聲開口，語氣摻雜著些許「大姊姊，謝謝你。」

裡頭，澄澈空靈的嗓音傳來，「您做好決定了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xzpNmVAz

走進房間，少年有些不開心的走到沙發前，「你就沒有別的話可以跟我說了嗎？」

面容如洋娃娃般精緻的女孩端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漂亮的幽紫洋裝。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BUOXMhYk

肩膀以下的手臂有著白玉般雪嫩的肌膚，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

近乎虛幻的美麗、以及看不透的神秘。

面前的桌子擺著三杯熱騰騰的茶。

「您畢竟是客人。」

女孩拿出了第四個茶杯，劉勝注意到茶杯的樣式，指著女孩面前的杯子，「我可以跟你用一樣的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JnGct4pT

搖搖頭，女孩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笑容，「我沒有兩個相同的杯子。」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ghqeDmRq

「這樣啊。」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RdGOVvzU

拿起茶壺，裡頭的液體順著壺嘴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入茶杯中。

將注滿熱茶的杯子推到少年身前，女孩繼續閱讀著手上的書本。

雙手捧著茶杯，劉勝的目光時不時落到女孩身上，卻又迅速移開。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7xWpZDS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滿懷著期待與不安，男孩終於出聲問到，「我想要的東西，大姊姊還是沒有辦法給我嗎？」

將視線從書本移開，女孩凝視著面前的少年，一雙大眼睛摻雜著藍紫雙色，如寶石般泛著璀璨而神秘的光輝。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6Q2BjBLT

每當對上這雙眼睛，劉勝在看的痴迷的同時，都有種被看透心思的感覺。

最終，女孩再度搖搖頭，「您所求之物，我滿足不了。」

男孩的眼睛黯淡了一瞬，「我想跟大姊姊永遠在一起，就這麼難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eHVzMoEA

「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爸媽跟村裡的大家都說大姊姊是魔女，但他知道，大姊姊是好人。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UI8ycnlz

幾年前，他因貪玩闖入禁地，被野豬襲擊時也是因為她才得救。

聽著劉勝的話語，女孩只是淺淺一笑，不做任何應答。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9QdfXdeA

沒有得到回應，劉勝並不氣餒。

至少大姊姊沒有討厭他，不是嗎？1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c3row5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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