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第二季 - 第十七章 07 想念陽光，想念風(3)

我們都面對著自己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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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得太飽了，想去散散步。」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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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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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羅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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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打算做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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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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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她，看她的鞋子破舊，想必是之前走了太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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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她準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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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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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門，走進房間，找出賣面具攤檔的老闆，留給羅莎的最後一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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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出房間，把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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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市集攤檔老闆給你的禮物。」我說，把包住的鞋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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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他了？」羅莎有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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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把布掀開，是一雙綑綁式的女裝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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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鞋底外，上面都是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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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很好人。」我說，「也是他告訴我，你來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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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散步的話……」我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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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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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進了房間，換上新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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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再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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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綑綁式鞋子的她，修長的雙腿看上去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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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上是有點舊的連身裙，裙子的白色已經有些灰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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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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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透白的她，在這裡不需要像阿賢和我一樣要戴面具或化白臉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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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走到街上，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地面人。正因如此，她才適合前來地底世界進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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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就是一個在任何標準上，都可以稱之為美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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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女人看到她，也會覺得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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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看？」她問，雙腿前後交疊，展示出新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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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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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如一起散步。」我再提出，「因為夜狼睡了，我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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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想了一會兒，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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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我有些話要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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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一起落到地面，一起步出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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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時候，這個世界都是一樣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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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無光，但就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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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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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雙手垂下來，想找個機會牽起羅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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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雙手垂下的時候，她剛好把雙手互握，放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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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錯失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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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我們都沒有開口，一直沿著石屋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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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間，用繩子繫著一個面具，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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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遇到人多的地方，就戴著面具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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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個叔叔出現，像是喝醉了酒，踉蹌不穩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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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我沒帶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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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把臉遮住或是直接轉身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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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一手把我拉進了窄狹的小巷，「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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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對面地站著，佔用了整條小巷的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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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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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那個男人路過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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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戴上面具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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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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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拿到一半的時候，手又放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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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面具垂在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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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是戴面具嗎？」羅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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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頓良久，才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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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我什麼時候戴過面具？」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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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的我，一直都是率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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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指輕撥她額上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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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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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戴上面具吧。」她說，向下望了眼，「這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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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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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我就不會看到你的真面目。」她說，有點勉強，「就不會，再受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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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回話，她已經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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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說的話是，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在身旁，我很高興。可能我心底裡都希望，如果我沒有按時回來地面，你可以親自來找我。」她說，「所以我才對老闆說，如果遇到阿牛，就要告訴你我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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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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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醒了之後，實際上並沒有預期那麼高興。」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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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努力，看到你奮不顧身救我，讓我覺得自己……」她說，「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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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是兩位孩子的爸爸了，也是羅馬城的統治者。你已經是不能隨便冒險救人、不能隨隨便便就把生命豁出去的人了。」她說，「假如你被喪屍咬傷，假如你死了，那我就太對不起洋洋……和她冒死為你生下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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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用指尖沾眼角，已不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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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來地底世界調查是很危險的事。」她說，「回去之後，我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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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她說，「不要再冒險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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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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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我一人在昏暗窄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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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懂，我也不懂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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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想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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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有人走過，我沒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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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著她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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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面具嗎？」我手握緊面具，不禁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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