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設屬性不會是傲嬌 - 嶄新

在夕陽餘暉鋪灑的河堤上兩個身影正漫步並行。

「別露出這麼失落的表情嘛。」

走在男孩身側的女孩瀲灩的雙眸泛著淚光說完這一句話，嘴角很是勉強的向上揚擠出一絲苦笑。

「哈？我才沒有失落。倒是沁瑤妳的臉色早已將內心的不捨給寫在臉上了。」

原本沮喪垂著頭凝視地面的我將頭扭過去瞧了一眼沁瑤沒好氣的道。

我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神情是如何，但或許就如同沁瑤所說的一樣盡是沮喪的臉色吧。

我嘆了口氣又黯然的低下頭看循著她的腳步行走。

「星牧你以後絕對絕對不可以忘記我哦！」

沁瑤突然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我。

她終於止不住淚水，像一塊瀑布般，傾瀉而下，任由它在乾燥的雙頰上肆意縱橫。

「嗯，不會的，保証不會。」

我語氣非常堅定的回答。

「走吧！回家。」

一隻白皙的玉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當我抬頭一看沁瑤，她貌似看開了什麼，表露出與剛剛截然不同的笑容。

正當我想伸出手牽住時...

◇◇

「嗶！嗶！嗶！」

令人心生厭惡的鬧鐘鈴聲將我從夢鄉中喚醒，提示我該是起床的時候，可睏意襲捲全身，我翻了個身子用棉被蓋住頭部，嘗試阻絕那令人生厭反感的鬧鐘鈴聲。

最終熬不過它的毅力。

我睜起惺忪的睡眼，慵懶地伸懶腰。轉個身不屑地瞪著手機螢幕。

6點36分。

我伸出手去輕輕滑動放在床旁櫃上的手機以解除鬧鐘。

「好久沒有做那個夢了。」

懷念。卻又悵然若失。

我用雙手撐起身體，緩緩挪動到床沿等待意識完全復蘇，想起方才的夢境，心中對於沁瑤竟有一絲的想念。差點又沉醉進去。

興許是重回6年前的這一片故地的干係，潛意識這才又編織出那樣的一個夢境吧。

我晃了晃腦袋停下思考，起身更衣完後走到盥洗室洗漱並整理滿頭亂翹跟個鳥窩似的頭髮。

我打開通往廚房的木門向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飯的父母親打了聲招呼，便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品嚐父親製作的早飯。

「今天要我載你去學校嗎？」

父親嚥下最後一口早餐，將放置於餐桌上的黑咖啡端起啜飲幾口後看著我問。

「都幾歲人了，我自個去就行了。」我將嘴中的食物吞下去後如此回答「如果爸你執意要載我去的話也不是不行。」我在內心補充上後半句。

我心想自己同父親生活16年，他應該會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麼，我抱以期望的望向父親，深深相信會他照我希望的那般堅決的載我到學校。

「那好吧！去搭校車的路上小心一點。」

「...嗯、好。」

聽到與我想像中有著天壤之別的答覆，我傻怔的看著父親，原先上揚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坐在一旁的母親看到我的反應則是手摀著嘴將頭撇到另一邊渾身直顫地忍笑。

「老公，你就別逗他了！」

母親用手輕拍父親的上臂，表示該適可而止。

天下的父母都如此喜歡揶揄兒子嗎？我在內心抱有如此疑問。

「等等要上學時，我載你去吧。」

我吃著飯菜向父親微微頷首示意，父親瞧見後扭頭對母親露出苦笑的表情。

坐至副駕駛座上關閉車門，車裡的悶熱讓我額上冒出一粒粒汗珠。

車子發動時，我立即開啟車窗使熱空氣散出，待提速完後關上再開啟冷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與學校的距離也隨之縮短，心情更是愈發地煩悶。

原因並不是討厭學習，不如說我是偏向喜歡的那一方吧，反倒是和同儕人際關係才令我覺得頭疼，不是我在自吹，16年的光陰能稱得上朋友的大概也就只有身為青梅竹馬的沁瑤而已。

對，僅此而已。

所以我在高中多半依舊是隻身一人吧，這也沒什麼不好，我自己還是挺喜歡獨處的，可分組時又該如何是好？算了反正順其自然吧，總會有方法的。

就在我為了人際關係苦惱時，車子已經缓缓的地減速，向一旁道路逐漸靠近，最終停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解開安全帶的束縛後內心極為不情願的下車了。

雙腳步入校園時，忽然想起我還不知道班級教室在哪裡，只能盲目跟著前方不遠處的兩位新生（推測）行進。

他們倆有說有笑的爬了兩個樓層，最後走進班級牌上寫著「1年3班」的教室，我則是停在了他們隔壁1年2班教室的門前，遲疑了許久，直至有人從我身後出聲示意要進入，才慌慌張張地拉開木門。

剛踏進教室，許多同學不以為意的瞥了一眼方才進來的我們。

面對這麼多目光，頓時還真有點換不過氣。

這時我瞧見黑板上粉筆畫出的座位表。

座位是照座號的順序依序排下去，我的座號是倒數第2個，恰好是在最後一列靠窗的位子，本人非常喜歡。

我慢慢地走到位子坐下。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環視教室，大家三五成群找到與自己的相識閒談，少數幾個人同我一樣跟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著時間距離開始上課的時間還有許久，便從書包掏出一本小說，沉浸到文字的世界中。

鐘響，同學們散了，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教室內的吵雜已然不復存在，我將書闔上掃視走廊與教室，見導師還未到來，我再次把小說翻開閱讀。

看沒幾頁，背部似乎被坐在身後的同學戳了幾下，我轉過頭盯著他，他用戳我的那一隻食指比向前方講台的方向，我回頭看了一眼，發覺有一名身穿黑色女西裝的成熟女性正雙手抱胸對我打量了一番。

此時我瞄見了黑板上被她的身子擋住一部分的三個大字「秦書念」似乎是她的名字。

「就由你先來自我介紹吧！」

她嘴角微微的上揚，原本抱胸的雙手此時變成一隻撐在講桌，另一隻手的食指指向了我。

那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讓我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我無奈的嘆口氣將椅子向後移了些站起身「虞星牧」講完我名字的三個字環視教室，隨後一臉尷尬的坐下。

「虞星牧是吧。」

聽到書念說出這一句時，我立即明白這一年絕對會是轟轟烈烈而不是雲淡風輕的度過。

見自我介紹的流程繼續下去我暫時將這一些瑣事拋至腦後，扭頭轉向窗戶這一方抬頭仰望萬里無雲的青天。

本節課的時間就如此流逝了。

接下來是開學典禮上校長像是複製貼上沒什麼兩樣的開場白及訓導主任說完注意事項，在聽完之後我高中3年的嶄新日常就開始了。

「唉...好累。」

我拖著沉重的身軀離開剛辦完開學典禮的禮堂前往基本上不會有人去的專科大樓。

我抵達風景較好的三樓，選擇最裡邊的教室。

班牌上寫著「化學實驗室3」，看了一眼覺得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我伸出插在制服褲口袋的右手拉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少女。

手支撐在窗戶下橫料扭頭看向窗外的她似乎注意到我，她轉過頭來仔細的端詳我後緩緩地靠近。

「同學，先說我不是在偷看妳，我對妳也毫無任何的企圖。」

見她向我這移動，我急急忙忙的與她解釋。

和她的的距離愈來愈近，內心更加的張惶。

她停在我的身前，因為身高差所以微微抬起頭並蹙起娥眉盯著我。

「你就沒其他話想說？」

聽到少女用銀鈴般的嗓音說出來的這一句話，我須臾間就聯想到平時在看的小說、漫畫中的場景，預判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我馬上就告辭。」我所得出的結論是先跑為妙，拉上木門就此離去。

從專科大樓離開，漫步在校園的我回憶起方才那一位女同學。

她不僅容貌端正，姣好曼妙的身材與模特兒相比也絲毫不遜色，當然我不是用那種淫邪的眼光在看她，只是純粹的欣賞，畢竟那種校花級別的人怎麼可能會跟我這種不起眼的角色在這之後另有交集。

不過此刻細細想來她剛剛的態度，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在鬧彆扭，就只差沒有同花栗鼠一般鼓起臉頰。

可這無非是我想多了，我與那位女同學素不相識，而且她給人冷冰冰難以接近的感覺，看起來也不像會鬧彆扭撒嬌的類型。

在思考的同時，時間悄然流逝，為時1個小時的午休就此結束，我也回到教室準備迎接下午的課程。

◇◇

「今天就先上到這裡。」

老師聽見對學生們來說宛若天籟般的放學鐘聲響起，便闔起教科書帶走隨身包後離開教室。

明天見——班上同學像是輪唱般對著附近同學說道。

桌椅的碰撞聲響起，我呼出有如風箏線般細長的氣息，將聲音隱匿在其中。

不到5分鐘的時間教室就只剩下我獨自一人。

我在自己座位伸了個懶腰讓緊繃僵硬的肌肉舒緩一下。

稍微的收拾文具整理書包後前往校車停放的地方。

抵達時看到所有人不知為何都各自排在要搭乘的校車前。

我徑直的走到我要搭乘的校車前。

就快輪至我時，終於得知是在核對搭乘的人員。

「叫什麼名字？」

壯碩的司機手上拿著名單問我。

「虞星牧。」

語畢，見司機在名單上搜索。

「你不是取消了？怎麼還來這裡。」

「？」

他將名單交予我，我找到我的名字旁邊的備注欄寫著「已取消」我們倆都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抱歉，我忘了。」

為了不讓場面尷尬，我先主動認錯。

我從停車場離去動身前往距離學校不遠的公車站。

路上我一直懷疑自己是否有人格分裂，不然怎麼連自己去取消了都渾然不知。

抵達公車站。

見公車停在站前即將駛去，我竭盡全力的向車站快速狂奔。

150公尺，這段路程用奔跑的只需短短的二十餘秒，這麼短的距離對於現在的我是猶如隔著一條拉普拉塔河般的遙遠。

待我跑至車站時，公車早已不見蹤影。

我面部猙獰的用手支撐在膝蓋上，胸口一起一伏，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困難，像是有人是用雙手掐住我的呼吸道似的。

調節好呼吸，我瀏覽公車站牌上貼著的時程表確認好時間，距離下一班大約還有8分鐘。

坐了將近15分鐘的公車，終於來到距離我家步行距離只需10分鐘的公車站下了車。

正在歸途中漫步的我以為只要回到家今日就會到此結束時，一則信息傳來–是母親。

母親：「星牧，我們家門口有一位跟你同校『很漂亮』的女生在家前走來走去的，好像在猶豫什麼，要不要媽媽我去把她叫進來。」

「為什麼要強調『很漂亮』啦！」我在內心如此吐槽。

不對，為什麼會有女生在我們家門口走來走去啦。

我：「等我回家。」

我打上這四個字，立馬催促身體跑起來。

雖然離家門口還隔著數公尺，不過已經可以瞧見家前的景象。

經自己眼睛的證實，確實就如同母親所說的，有一名長相標緻的女子在那裡左右徘徊，不過我對於那一名女性感到格外的眼熟–她就是今天中午在專科大樓遇到的那位女同學。

我的內心冒出諸多的疑問–

她為什麼會來我家？

我得罪了她什麼？

為什麼她會知道我家？

跟蹤我回來的還好說，可是她比我早到，難道說我的個資外洩了？

「你在我家門前做什麼？」

我抱著疑問在她背對著我的時候悄悄地走過去向她問話。

「呀啊！」

女子不僅大叫一聲，全身也像被電流躥過似的抖了起來。

我沒想到她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對於一個不熟識的人這讓我有點過意不去。

「抱歉，嚇到妳了。」

「……」

女子轉過頭來，滿溢怨念的兇狠眼神直逼而來。她不滿的神情，激起了我更想捉弄的慾望。

意識到自己這種不合常理的思想，我刻意挪動眼球，儘量避免視線交疊。

「我是來找你的，之前的事情......你沒有落淚吧？」

女子語畢朝我莞爾一笑，這個笑容對於我來說太傷害心臟了。

鎮定下來後，想了一番女子的話語。我與她之前碰面不應該是在半天以前的那一次而已嗎？難不成我真的有雙重人格？

「難道...你、你忘了我？」

我仔細地從海馬迴中找尋出有關眼前這個少女的記憶。最終無果。

女子見我一臉茫然，方才的笑意也全都一掃而空，垂下清瑩的雙眸略表失意，什麼話語都沒有留下就掉頭走人。

我雖然想對她的疑問一探究竟，但畢竟和她還不是很熟稔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

推開鐵門欄踏進庭院就看到通往客廳落地窗的窗簾被微微拉開，甚至還能瞧見有一名女性一臉壞笑站的在那裏窺視–那人正是我的母親。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母親並無如同我心想的一般飛奔至這裡質問，只是靜靜的在廚房準備晚餐，最喜愛八卦的母親居然做出這種反常行為讓我大吃一驚。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卸下肩膀上的書包，隨手往衣櫃內取了幾件衣物前往盥洗室。

父親似乎在我洗澡時回到家中，正在1樓的浴室裡頭洗去一天的疲憊。

大約又過了15分鐘，父親從盥洗室內出來，母親陸陸續續將一道道菜餚端至餐桌上。

「星牧，今天在學校過的如何？開心嗎？」

想必父親是真的很關心我在學校的情況，但這一個問題卻是我現在最不願意去回答的。

「嗯...」

「老公，我跟你說哦，今天下午的時候有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子站在我們家門口等星牧回家，我們家星牧也長大了呢。」

我含糊的想帶過這個話題，卻不料母親直接將她看的內容直接了當告訴父親。

雖然我想反駁，但我卻無從下手，畢竟母親的說詞也不能說是錯誤的。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星牧？」

父親饒富興味地我詢問詳細情形。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講出真實的情況，不過母親一臉狐疑的盯著我瞧。

因為自己並沒有說謊，我意志堅定的注視母親的眼珠子。

「星牧，你就算想找藉口，也弄個好些的，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你覺得媽媽我會相信嗎？」

母親遇到感興趣的事情必定會追根究底問個清楚。

我把求助目光投向坐在母親身側的父親，很可惜父親搖了搖頭，他也無法阻止現在的母親，應該說是不想阻止才對。

我放棄最後的抵抗，一五一十、鉅細靡遺的將今天在學校發生的狀況全盤托出。

聽完之後，父母親都擺出了疑惑的神情。

看來他們同我一樣都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老公，星牧這孩子……」

母親似乎因為我的事情感到非常消沉，我理應是沒有做出任何令人失望的舉動才對。

我困惑的歪頭表示不解為何。

「這一點從以前就是這樣子。」

「也真是苦了那孩子了。」

接著父母親在我面前一搭一唱，絲毫不跟我多做任何的解釋。

「哈？你們先打住，為什麼你們能說的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因為我們就是知道啊，星牧你不知道才是奇怪的吧。」」

我向雙親發出提問，兩人相互對視之後異口同聲的說出相同的答覆。

「說什麼我不知道，其實我非常清楚，好嗎？」

「是嗎？那要好好跟人家道歉啊！」

母親聽到我的這一番話，輕挑眉頭露出淺笑以輕蔑的語氣回覆。

晚餐時間結束，母親外出工作，家中僅剩我與父親二人，我回到房間裡平躺在床看著天花板。

我如今還為了那名女子的事情而苦惱，可又拉不下臉去向父親詢問真相。

不知名女子究竟是誰？我依然被這一個問題困擾著。

思考的期間睡意逐漸侵蝕我的意志，最後不敵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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