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認為,一個作品是否色情,在於將一個故事、一個角色、甚至是一個物品性化(Sexualization)的過程中,能尋找出多少能夠讓人產生共感的成分。
違反常倫的確是一種常見的方式,但透過拆解人類對於喜好對象本就會產生的性欲,並將認為適合著重描寫的元素放大,單純的兩情相悅也可以讓閱讀者萌生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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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人類的本能之一,但不管多完美的一段文字或一張圖片,都不可能激發出所有人的性衝動。可是同樣一個描述物能發掘出多少元素,會決定多少人能被吸引,而被吸引的人又會產生多大程度的認可。
題材沒有優劣這個概念我想大家都認同,往往只是作者的喜好罷了,我們不能認為只能吸引到比較少人的題材就是比較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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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個人的認知都是有限而非全知的前提下,擅自認為兩個情色之間有「更好的寫法」這件事是危險且不切實際的。
舉例來說:有一對男女在四下無人的深夜公園裡,僅僅一盞燈照著他們併排坐著的長椅,燈光下的兩人是唯一能見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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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個成人作品,由讀者來想像他們之間有什麼想法或關係,又或者由一名作者來繼續創作兩人的故事,究竟怎樣的發展是最色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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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方向來看,該用第三人稱描述他們的外觀開始嗎?還是扮演一個在暗處窺視的人來進行第二人稱的敘事?又或者用兩人其中之一的第一人稱視角來描寫心中的糾葛?
從背景來看,這是個怎樣的世界觀?一個有著強制配對系統的近未來世界?所有人類都不存在的後啟示錄?還是說根本簡單無比的現代都會愛情?
兩人的身分又是什麼?逃家的親生兄妹?男人其實是女孩養的小奶狗?還是說一個單方面強迫的侵犯關係?
再來到過程的細節、外貌的描述,甚至是不使用任何視覺只靠聽覺來描述的性愛,都是各種有可能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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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設我選擇了一個有限全知第三人稱的現代都會愛情故事,兩人也就只是普通想要嚐嚐禁果的小情侶,這樣是否就已經決定了這個癖好能吸引到多少人?我想這是否定的。
回到開頭的地方,能夠在性化的過程中寫出多少能使人產生性慾的成分,才是最關鍵的因素。每個人認為最好的故事都不同,而這還會根據當下的心理狀態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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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解讀方法有很多不嚴謹之處,我也並非是真的專家。但我想強調的是成人作品絕對沒有一個最能吸引讀者的手段或方法,只在於作者能抓到多少他人沒想到能描寫的地方。
在一個網路發達且資訊擴散速度快的時代裡,我們有許多可以運用的數據。如果只是單純想要吸引更多的人,而無關乎作者自己是否喜愛的話,分析市場跟研究當下受歡迎的作品有怎樣的元素,就能透過解構來找出需要的東西並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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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總會聽到大眾是盲目的,但隨意輕視受大眾歡迎的事物,輕易下一個糟糕的評價並認為明白人應該要喜歡更好的東西,絕對是所有論證中最危險的事情。
別忘了不管一個東西多好,第一個看見它的人正是所謂的「大眾」其後才是「行家」,而那些大眾每一個都有可能成為創作者的知音。當質疑大眾品味的想法出現一次,便會不知不覺中減少一個未來有人認同自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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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當閱覽的東西不夠多,遇見一個別人喜歡自己卻不喜歡的作品時,比起分析它的缺點,不如分析它之所以造成兩邊落差的原因,或許會對一個創作者的成長更有幫助。
然而相較於如何寫出一個受人喜歡的作品,先寫出自己喜愛的作品再期盼會有人跟作者一樣喜歡——仍舊是我堅信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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