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lagiarism!tqfUoXM0MlTE5m4TnqPdposted on PENANA 〈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5qn9y8RZ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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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捷運事件之後,安然度過難能可貴的七日平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6RFBmdq7Js 維尼
身於不知是否確實存在的社團──「萬福社」的辦公室裡,上身趴伏桌面,半睜雙眼呆望空蕩蕩的活動領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KZ0xjIKWp 維尼
學生的本分是到校上課。如此簡單明瞭之事,曾幾何時,居然化成值得珍惜的稀罕珍寶。雖然這話出自我口鐵定沒人會信,但一派輕鬆、百無聊賴、無所事事的狀態,才是人生最完美的形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94lNjafof 維尼
至上的完美總能被人輕易擊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3N62DtkjX 維尼
「小──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jPUTPlkVM 維尼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甫一入耳,令我不禁皺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YQLzGzHoi 維尼
「我的摯友有沒有乖乖看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lHN4gKZRH 維尼
「乖得想把你殘缺的腦袋塞進籃球框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Uf6S96eaPw 維尼
「哎呀,真是不可愛的小貓騎士。」與往常一樣興奮的阿光咧開嘴笑,「你這種態度會嚇到客人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mfoYi9m34 維尼
「哪有什麼客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WXnK6cvbZu 維尼
說到一半,赫然瞥見立於阿光身後,瑟縮身子東張西望的陌生少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duwaJ1Jr3M 維尼
未曾見過的制服,未曾見過的臉孔,是不折不扣的陌生人。對上視線的瞬間,她輕抿唇瓣,後退一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RNhDUffgp 維尼
「別害怕。那傢伙雖然一臉凶神惡煞,實際上比誰都照顧女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p1Pk69fIlw 維尼
「並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mwAa5VZAdH 維尼
「尤其是可愛的女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BZUHmSrj45 維尼
「不要瞎掰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2U9XIyFv6 維尼
「我還特地選小詩櫻不在的時段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ydEeLMpYi 維尼
阿光擺擺手,招呼女孩入內。他熟門熟路地拖來兩張椅子,裝模作樣揮拍幾下,清掉虛幻的落塵──畢竟每天都有打掃,哪可能會髒。怕生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先看向阿光,見到對方頷首才將視線移到我身上。來者是客,就算並非同校學生,不分青紅皂白下逐客令也很失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DiGKcjyIVC 維尼
伸手示意,要她入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w9XcDAF5m 維尼
少女小聲道謝,按住裙襬,規規矩矩地坐上那張略顯老舊的木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rAXrnmrnf 維尼
她的制服與東明高中上白下黑的形式不同,並未過肩的俏麗短髮和怯弱的五官神情反差太大,散發一股難以言喻的不自然感。從阿光的態度判斷,與她應是初次見面;若非如此,必定早已喊出暱稱,甚或積極進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Z6Z2QQihaQ 維尼
見她入座,阿光說:「抱歉,如此簡陋的空間端不出零食和飲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pRq2hycjqk 維尼
「啊……」對方似乎有點錯愕,「我不要緊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y5yb35toO 維尼
「這也輪不到你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uM4MiMIfX1 維尼
我拍了阿光的後腦,痛得他抱頭喊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2jZI1J70e 維尼
與其說是簡陋,不如說此處什麼也沒有。這裡不算正式的社團辦公室,縱使不提經費,連制式的活動內容都沒有才真的讓人詫異。這個大家都知道,卻不具合格社團形式的「場域」,有個「據稱」全世界最重要、最強悍也最不可或缺的存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Y7Fzz6N2z 維尼
可惜的是,那位足以代表一切的鈴鐺女孩,此刻並不在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Cy9ONaquY 維尼
這個時段由我負責留守。美其名為留守,說白了是償債。面對那傢伙的請求,即便不具強制力,潛藏內心的自責和諸多亂七八糟的怪異思緒,仍能讓我吞回嘴邊的拒絕之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4B4HOH8iOt 維尼
總之,得先弄清楚眼前這名陌生人的來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AzpzFVKWY 維尼
「我有個困擾,就是……」那名少女直勾勾地盯著我。「運氣非常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1ra99dcP9 維尼
「啥?」、「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4dZSI4kRj 維尼
我和阿光不約而同發出怪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GVN9gJvkx 維尼
「就、就是說……我的運氣特別差,差得足以引發危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dxDajH54z 維尼
「阿光,送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dOEIDY95rw 維尼
「等一下啦。」阿光輕笑兩聲,按住我的肩膀,揚起嘴角對她說:「為了避免理解錯誤,我稍微複述一遍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d4uXblQ6C 維尼
女孩眨了眨眼,輕輕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BOm6B9483 維尼
「妳的意思是,因為運氣非常非常差,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才千里迢迢跑來東明高中,拜訪連名字的都不見得存在,比直銷公司和老鼠會更詭異的場所,尋求我們的幫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1bZLFhs6Y 維尼
「唔……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atpUM0Tes 維尼
「小翔,這女孩腦子不太行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iJi7gixLR 維尼
「就算是真的,也輪不到你說。」我又拍了他後腦一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B2fzdUVRaf 維尼
「同學,雖然不知道妳對這個『社團』──」提到這兩個字,我刻意用雙手比出兔子耳朵的手勢。「有什麼錯誤的期待,運氣這種虛實不明的事物,並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3U1Up0NI4 維尼
「但我聽說『御儀姬』就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lx8gl5IRG 維尼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把頭探上前去,「運氣好壞,無涉靈妖幻物,無需勞師動眾地拜訪靈術師。稍具規模的廟宇應該有祭改之類的服務,能『姑且』滿足妳的需求,不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6WDfLnIie 維尼
少女低垂眉宇,迴避我刻意投注的銳利視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WlTiHdGqfi 維尼
「來這裡之前,我打擾過很多廟宇,請教過很多師父。」她的聲音變得很小,「他們全都認為,我身上的狀況不是單純的運氣問題,並非施法或下咒能夠排除的厄障,而是更危險的事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G5KqZLYAj 維尼
「更危險的事物……」腦中閃過妖怪和靈物的形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zJFrCPBVU 維尼
我倆陷入沉默之時,阿光右拳敲上左掌,說:「既然運氣差到自帶危險的程度,想必是肉眼可見的威脅。要讓這個超級鐵齒又不近人情的大木頭出手相助,不如稍微展現妳的壞運,怎麼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MxzYeYukrt 維尼
「咦?」少女眨了眨眼,「這、這會有點危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5TKI6h7bxt 維尼
「沒問題,別看我們兩個這副模樣,好歹也經歷過大風大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KkOaPZTKi 維尼
「這副模樣是哪副模樣?」我白了他一眼,隨即望向少女,說:「雖然不太中聽,但他說的並沒有錯。既然妳口中的厄運具備相當程度的危險,勢必存在某種肉眼可見的惡障。最好、最快也最具說服力的方法,便是讓我親眼看見威脅的樣態,不只足以佐證,也更方便提供協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GYbDrqBsk 維尼
當然,我不認為所謂的壞運氣具備這種攻擊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aVpLS8oDEU 維尼
運氣這類無形的概念,充其量是人類賴以推託的空洞之詞,毫無意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M5JO5jJ8L 維尼
阿光將椅子挪到距她稍遠之處,倚著牆壁,打開腕環機並啟動錄影功能,覷起雙眼說:「總而言之,先告訴我們妳的名字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mxlP1dpMlK 維尼
「為什麼搞得像拍成人影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Kvw0rIfAa 維尼
「那是小翔你心術不正。」阿光露齒一笑,「我是擔心什麼也沒發生,這位甜美可愛的同學就會被你趕走,進而錯失結識新朋友的機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r8rlwUhbl 維尼
「你指的是結識新『女性朋友』的機會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hnINtCZlOw 維尼
「有差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jaM5rfsH6R 維尼
「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PGRV1mZWF 維尼
「總之,」阿光轉向對方,「請問您貴姓大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VMcxQtJYPJ 維尼
少女來回看著我們,側過頭去迴避鏡頭,按住裙襬低聲開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31doApXUIn 維尼
「我的名字是安巧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6OGYsfBF78 維尼
「哦!名字與本人口述的狀態有很大的反差呢,畢竟小幸似乎既不安,又不巧,還很不幸──好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6pUEdMGCEZ 維尼
「你這傢伙是會不會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q9p6l94vN 維尼
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我拍頭。這回力道大了一些,畢竟名為巧幸的女孩,正以極其明顯的五官神情,表達因為嬉鬧話語而感到難過的情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JzdO9BeNFZ 維尼
嘆一口氣,我攤平雙手,示意己方就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ACesRGMVx 維尼
安巧幸點了點頭,彎下腰,從置於地面的書包中取出課本,旁若無人地拿起鉛筆寫作業。我和阿光面面相覷,原以為她無意展示厄運的危險,來自窗外的喊聲驀地入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2181Hoh15M 維尼
「小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Pygrf66UqC 維尼
才回過頭,一顆棒球擊碎玻璃,劃過我的臉頰,敲中牆壁之後反彈到安巧幸的桌面,在課本上砸出清晰的痕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vs4TzabVm 維尼
剎那間,室內靜得宛如天使路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ycFVIO0IXV 維尼
安巧幸默默收起那顆棒球,再次提起鉛筆,打算繼續書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QVEiEkM0F 維尼
「等等!」阿光的背簡直要貼上牆壁,「發生這種怪事,妳居然無動於衷……剛剛那顆球──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Q16OiaZeC 維尼
他才說到一半,堆在角落的木製桌椅發出響亮的怪聲。最下層木桌的外側桌腳啪地一聲斷裂,高約兩米,堆疊數層的桌椅向旁傾倒。評估半霎,確認木桌椅將不偏不倚地砸在安巧幸頭上。我咬緊牙關踏出步伐,趕在最後一秒躍起身子,張開臂膀抱緊那名纖瘦的女孩,以右肩著地,重重撲到門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GWCIwHl8B 維尼
「小、小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dMBqEOF8W 維尼
阿光的粗框眼鏡歪斜幾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pN7hWEuPY 維尼
「這個女孩……是真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r7LwtFAmV 維尼
我才是最驚訝的那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tU4ikD1uYt 維尼
運氣好壞根本就是羅生門,不只撲朔迷離,更挾帶形同機率的模糊性質。好比抽獎,總有人中獎,卻沒人「肯定」會是自己;正如墜機,空難總是存在,卻沒人「肯定」會是自己。沒辦法歸於數學計算的現實機率,將被理解成運氣的好壞,甚至成為特定信仰的源頭。財神爺的信仰核心原是預防破財,卻在人類愛錢貪財的劣根性下轉化為「提升發財之機率」,從單純的守護財產轉為影響財富運氣的神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lQlvyDUMd 維尼
原以為並不存在的虛象概念,在安巧幸手中變得真實無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Zk8NdkCVU 維尼
她什麼也沒做,只是拿起書本寫寫字,棒球就飛進來了。弔詭的是,既未打中距離玻璃窗最近的我,也沒打中站在牆邊的阿光,居然擊上白牆、反彈砸於她的桌面,敲在書本中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gjXzq0p4C 維尼
後續的詭譎之處更是顯著。此地高高堆起的桌椅,歷史恐怕比「萬福社」的年齡還長。擺放數年的物品,居然在這節骨眼斷了桌腳,甚至完美地朝她傾倒,這可不是機率的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pXbjHkiGxf 維尼
這是足以傷人害命的恐怖厄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Rq1WiPbq7 維尼
腦袋飛快運轉之時,額前的鐵門喀地一聲緩緩開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3g0wEVGfaX 維尼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美麗的白色長腿,向上看去,見到環於大腿的金色物體,以及裙襬深處的神秘薄布。披著整齊秀麗的烏黑長髮,右鬢繫有醒目鈴鐺的九降詩櫻,微蹙眉宇,鼓起雙腮,俯首凝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XiGMJQVPI 維尼
「雁翔,你在做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2IHtEilR0w 維尼
這還用說,當然是在救人……等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1Mv2LmO3yj 維尼
赫然驚覺,我的臂膀緊緊地環抱瑟縮雙肩的安巧幸,下巴恰好倚在她頭頂上,胸口依稀傳來懷中少女的溫暖吐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wLlFfpsfae 維尼
完蛋了。各種意義的完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AcJf4mDde 維尼
仰起頭,尷尬地露出牙列,朝詩櫻傻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QS6dhVktr 維尼
我知道,接下來得花很多時間解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zJ4rAJXOL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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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無雙至〉Part.1完‧下回待續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KmZZPAKaW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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