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四點鐘 - 《夕拾篇1》憶夢

那是我印象中，我與妳的第一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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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一的生物實驗課。老師用了號碼進行分組，我在黑板前左瞧右瞧，我在哪我在哪……，我記得當時是嚇急了，畢竟剛進國中朋友本就不多，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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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個組員全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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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頭懊惱地走到了被指定的位置上，有個嬌小的身影從我後面經過。緩緩地坐在我身旁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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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側臉，而這個女孩，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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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扁方框眼鏡，中分秀麗的頭髮中摻雜著絲絲被窗外刺進來的熹光返照的金淡黃色，在光撒下的亮粉下妳的眼神顯得特別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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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妳第一個印象是沉默寡言。

也可能我本來就是個讓氣氛炒不起來的人，在我的面前妳顯得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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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記得的交流大概只有我跟妳共用同一個顯微鏡時，妳好像曾經跟我說妳只看到黑屏。那段時間我已不記得，畢竟短暫，幾次同組後，又再次變動組別，分開了。

我沒有很在意，畢竟……這只是我與妳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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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的快些，再來就是國二上學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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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學校一年一度的戲劇表演。我與妳一起被分配到了道具組，不過說實在我也是在導演組，布幕組，道具組這三個之間四處支援，是到了後面才被安頓在道具組，還記得之後跟妳提到我跟妳都在道具組這事時，妳還說妳完全沒有印象。

不過其實妳是知道我在道具組的。只是問妳的那時是真的忘了，證據就在下學期的那場英檢考試。說實在也是一種運氣，我其實算是孤身一人前往全民英檢複試奮鬥的（沒辦法我好友大部分都過了，對不起我英文真不好。）。但就在那時我在休息室巧遇了徐捷岳。而坐他後面的也是我們班的同學，其中包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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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後跟妳們融為了一體，在妳們的附近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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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要考的是寫作。

只是在休息室的我沒有任何動力想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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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拿出了放在我包包旁的小畫冊，看看能不能在這段無聊的等待時間添加幾分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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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畫畫呀？」一個極近的聲響貫穿我的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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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在那剎那間被嚇到，壓根沒想到有人來向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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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身旁一瞥。是熟悉的閃光下顯得格外動人的雙眼。

妳拿著妳的包包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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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沒有回答，妳先是側過了頭，隨後又說道：「我可以坐你旁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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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緩緩地飄移到不知何處，但卻是默默地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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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拿出了英檢寫作練習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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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跟我一樣，拿出來就進入了呆滯狀態。妳緩緩地往我的方向靠了過來，盯著我手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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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在畫什麼？」耐不住自修室那充斥著無聊又乏味的氣氛，妳將目光放在了我那粗鄙的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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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我在人際這方面實在是不拿手，更別說女生了，既沒有經驗，也沒有機會，國中這一年多的日子也讓我認知我沒有能讓女生主動搭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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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我只會不斷讓氣氛處於尷尬而已，出於這般自卑與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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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這個女孩，妳的光芒似乎掩飾了一切相處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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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過我可不可以看我先前的作品後，妳一頁一頁翻起，皺巴巴的紙的四角摻雜泛黃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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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平靜的心起伏著小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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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第一次有人，那麼專注的看著我那不堪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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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翻到最後一頁，妳才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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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們班上次的戲劇表演吧？」是多麼地突然一句話，多麼意想不到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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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的戲劇表演是關於黑帝斯和珀耳塞福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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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還記得，怎麼了？」我的聲音好像有刻意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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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來畫個珀耳塞福涅好了。」隨後妳拿起了妳的自動鉛筆，在空白頁畫下了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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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陷入了一陣格外寧靜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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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揮舞著小巧的手，恣意的馳騁著大筆，每一筆每一畫是多麼的細緻和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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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古的服裝躍然紙上，不同於草稿那潦草的模樣，每一條線都是整齊，直接呈現了有半完成度的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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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說到珀耳塞福涅，就會聯想到這類服裝嗎？」妳的輕語劃破氣氛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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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一看，一個二次元的女角色配上了神話故事才會出現的那種袍服，儘管沒搭配上顏色，我腦海裡冉冉浮現純白上各式水晶鑲嵌的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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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不過我也會心一笑，基於畫風喜歡傾向，我的作品是充斥著多少戰爭相關的服裝，妳的這張畫在畫冊裡顯得格格不入。不過，我卻覺得這一幅，不是突兀，而是一種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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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的心房好像沒有那麼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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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放下了手邊的工作，開始談起了彼此畫畫的心得，談到畫風，談到作畫傾向，對什麼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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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是該準備英檢，不過當下覺得，這樣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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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起來不想唸書的不只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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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捷岳和其他的同學也紛紛聊了起來，後來也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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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不要去走一下？這棟大樓附近有一家便利商店，有點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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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好呀。」他們往出口走去。

我依舊坐在原位，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們人群中有個人轉過了身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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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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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嘴角揚起，小跑步的跑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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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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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回覆，妳的雙手勾起了我的左臂，我順勢被一股力量拉離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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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震懾，驚懼下帶有些羞赧，……啊不是，害羞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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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現在回顧看這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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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這對當時的我，絕對是一個溫暖的衝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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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也是沒有交流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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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應該就是國三上學期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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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跟家人上新竹的山露營，在一家高山咖啡店喝咖啡。山上喧囂的寒風襲過疲倦的臉龐，一股淡淡幽深的花香在深淵被蒸騰的氣流襲捲而上，撲鼻來的是大自然的慰問，心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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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怪我煞風景，我手賤的拿起了我的手機滑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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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抱歉我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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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了一口凝結的霧氣。整理我的交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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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現有兩個我發送的交友邀請放置了半年尚未被對方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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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已經失聯許久的學長，另一個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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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當時英檢完後發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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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兩個都重新送出，鬆弛的手將手機往桌上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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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鈴聲卻瞬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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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要準備再次嘗試進入大自然的氣氛的，看來還是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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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了手機，告訴自己等等就關手機，不要再碰它了，多珍惜大自然的雄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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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念頭已而間被我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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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確認了交友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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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訊息欄在我的眼簾前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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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為之一震。彷彿一股清風鑽進了我的心胸，全身充斥著煞冷的血液包袱著，腎上腺似乎也在這時作祟，原本沒有高山症的我卻在這時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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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這樣呢？十分複染的心情。腦海陷入了待機狀態，像是網際網路那加載中的圓圈，這曾沒有過的思緒，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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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來的卻是另一股刺激，我冷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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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嗨嗨。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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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當下的我真差點直接關機，不過妳的下一個訊息讓我已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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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書名字還真是讓人聯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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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狐疑的按下了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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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什麼叫做隱呀~」那個波浪符號把硬冷冷的訊息增添了幾度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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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書名字叫做月隱，不覺得很棒嗎？這絕對不是中二病復燃，只是單純的筆名。反正也不會投稿，取著看起來也不是個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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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段訊息下來，我才得知為何交友邀請會放置半年，原因很簡單，因為妳不知道這是我的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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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筆名不要太脫離現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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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是最近跟同學聊天的時候，才得知這是我的臉書，雖然可能有些矛盾的點，不過就這樣吧，至少可以知道我不是被孤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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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幾句的寒暄，我們就互道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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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剛剛的波紋好像緩和了不少。我甩了一股腦袋兒，風又迎面而來。要解釋這種感覺的話……或許有一股對妳的憧憬，欣賞，不過看起來可能，更像是久未聯絡的朋友重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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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欣慰了一笑，像是每年互祝對方生日快樂的對話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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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像閒適了不少，深深吸了一口氣，沁涼，豔陽從在山旁遊玩的烏雲兒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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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是一段沒有彼此回憶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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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考完了，國中生涯即將畫下了句點，不過也沒有什麼情緒上很大的波動，畢竟家人的強迫，儘管大考可以上其他夢寐以求的明星高中，我的未來還是留在這裡，直升到這裡的高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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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識想必很多，所以相信不會有國三升高一那段充斥陌生感的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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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即將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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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學校通知國三每一班的班長和副班長要去聽生涯規劃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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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幸呢，我是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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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要繼續打撲克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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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手邊的長方形色卡，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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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全然是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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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位子在看小說的女孩，也將書本闔上，整理了一下因重力而凌亂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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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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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整個演講現場挺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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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報告的老師也沒在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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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這一桌卻不如其他人那樣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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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開口，妳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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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變成這幅模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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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向人搭話的恐懼感在這三年改善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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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直視妳的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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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那水汪汪的大眼凝視著我，害我雙眼瞥向桌疤，卻還是吐出了下一句：

「妳高中決定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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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直升呀，你也是直升吧？」妳將腦袋兒往右歪，對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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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呀，那看起來未來的日子又要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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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覺得很可惜呢。」妳突然將手指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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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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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高中多了一個對手了呢，如果你去其他高中我就能挺進一名了。」妳笑著說道，手上的食指往桌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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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陣失落感襲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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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是這麼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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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只是搖了搖頭，苦笑地說道：「那還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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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句話，或許只是為了解決尷尬氣氛的開玩笑罷了吧，不過似乎深深埋進了我的腦海裡，綿亙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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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結束了。

我印象中我們的國中回憶，故事是如此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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