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淺斟,眾人一飲而淨。
“老師,謝謝你給我的機會。如果我們可以順利回來的話……..”
一個聲冷峻打斷:“只有你回不來而已,我肯定是沒問題的。”
“你小子又找茬是吧。”
另一個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好啦,你們兩別鬧了,酒喝完我們該出發了。”
五名少年從營房走了出來。坐在裡面目送他們的就是文文,看著他們的身影默默唸道:“一路順風。”
少年們走出營地,他們面前成千上萬的魔獸,駕馭著它們的就是天空上騎著的“魔族”。
那名魔族舞動長槍似乎是在發號司令。隨之胯下的飛龍向少年噴一口帶著烈焰的吐息。
面對朝自己而來的吐息,最先發話的正是站在中間的方未濟。
“動手!元素萃取,火。”方未濟雙拳燃火,他並沒有理會上空的龍息,而是朝魔獸大軍徑直衝去。
剛剛在營房回嗆方未濟的少年,一聲不哼打了個響指,龍息就定在了空中。
其餘三人
一個,從戒指顯現的空間中抽出一把劍柄帶有轉輪彈倉的奇特大劍。
一個,打開書念一句“萬魔典!追魂,奪魄。”
最後一個,則回頭向軍營大吼:“媽的,混球文文你沒有幫我解開封魔環!”
這是不良五人十年後發生的事情,那麼這一切的開始,還要回到那天“小廢物”方未濟從魔法學院回家說起。
方未濟正在路上哼著小歌,咬著剛剛白嫖來的麵包,正為剛剛吃了個免費大餐而傻笑著,渙然想起。
“糟了,我酒館得回去一趟,工作沒了至少得回去看一眼。”三兩口把麵包吃完就往酒館方向趕。
方未濟推開酒館大門時,老闆也正好在一旁的飯桌上算賬。
“李大哥,我回來啦。”
聽到未濟的聲音,李大哥起身蓋上賬本對他說道:“未濟,跟我來。”
八年前,酒館老闆在後門抽煙打混的時候聽到一聲嬰兒的哭啼。抬手把煙頭彈飛想著“不會真有人在這小鎮玩棄嬰吧。”
探頭看見的正是襁褓之中的方未濟,寒風刺骨的冬天一個小嬰兒只有一張毛毯抱著,在哭啼的小未濟只有一條項鍊在手中緊握。平常就愛多管閒事的李大哥,想說把這小傢伙帶回去照顧幾天,反正自家酒館也不差這點伙食,沒準就有人來接他了呢?
但故事的發展卻不出人意料,這八年來都沒有人打聽易木鎮過的小嬰兒。在孩子有能力幫忙的時候讓他分擔一下也就是酒館的雜事也是不錯。對於方未濟來說,平常都是在酒館打工賺點伙食費,但李大哥的酒館卻是第一個為他撐開名為接納的保護傘的人。
李大哥走向吧台並看著自己說:“昨晚文文老師已經跟我說過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打工了。”
“怎麼了?”
李大哥邊搗鼓著吧台的東西繼續說了下去:“我啊,之所以會開這個酒館。就是因為少年時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去冒險,探索這世界的未知。但命運很殘酷卻給了我對戰鬥沒有用處的魔法元素。”
方未濟看到李大哥的表情中感受到一種自己從沒體驗過的感情—父愛,安靜聽著他繼續講了下去。
“開了這間酒館,我每天都可以聽到不同傭兵,冒險者的故事。也讓我自己間接地體驗冒險得感覺,哈哈。”
李大哥從下面拿出了一個一大一小的玻璃杯,抬頭看著方未濟笑著說:“好好看著,現在我要教你的是李維酒館第一秘密調酒—人生三品。”
方未濟還在消化著李大哥這行為的原由,因為在李維酒館裡面吧台是只有李大哥才可以進去的神聖之地,可幾天不但讓自己進去還教自己調酒。
“可是我這年紀可以喝酒嗎?”
“傻孩子,大醉雖然害事,小醉卻怡情。酒是人生的潤滑劑,開心可以讓自己放肆開心,難過了可以安慰自己,等你有值得開心傷心的時候或者一生的摯友,那就是你可以喝酒的時候,看好了。”
李大哥在右手扶著小玻璃杯發動自己的魔法。手上出現淡藍色的紋章,杯子瞬間開始結霜,在裡面放入一顆方正的冰塊,轉身在身後的酒櫃抽出幾瓶酒。
“這杯酒配方很簡單選三個你最愛的酒:苦,甜,烈三個口味,各自比例要一樣。”
舉手抬手間已經把酒倒入大的玻璃杯中,方未濟眼孔放大李大哥居然在自己未發現的情況下已經把這杯子降溫結束,想必他已經把自己這魔法師眼中的廢物魔法練得爐火純青。
“然後用這調酒用的吧叉匙攪拌,想改變風味不要改變酒的比例而是從冰塊融的水去調整,每攪拌一次都會有些許水融化在裡面,想苦烈就輕輕攪拌幾圈,想甜則多攪拌。”
他在調酒時的雙手如同舞者般優雅,舞動幾圈後拔起吧叉匙講酒體在滴在虎口上淺嚐一滴滿意點頭,右手扶這小杯,左手倒酒。
“記住倒酒的時候一定要慢慢拉開與酒杯的距離,讓香氣散發在空氣當中。”
吧台已經蔓延出酒體中噴發的香氣。心中暗嘆李大哥自己已經是魔法師,優雅華麗的動作,自信的神情還有杯子裡千變萬化的酒,這些不就是魔法師施展魔法的場景嗎?
“最後在杯緣噴上柳橙皮的油脂,讓你的酒增添香氣層次和淺淺的苦澀。”單手擠著柳橙皮,讓裡面的汁液噴灑出來,整套動作下來李大哥的魔法一直沒有停止持續讓杯子保持低溫。
用慈祥的笑容把酒杯向方未濟推去“好了,這就是人生三品。一杯酒嘗盡人生甜苦,是我唯一可以教你的魔法,哈哈哈。”說完自己也有點害躁大笑起來。
方未濟一語不發那起冰冷的酒杯,聞了聞酒的香氣在杯緣處小嘬一口。酒的烈第一時間充滿味蕾,讓他皺了皺眉頭。但馬上柔和的甜又伴隨而來,順應著甜味讓是柳橙皮的淺淺苦澀,表情從一開始的難受到後來慢慢接受,李大哥都看在眼中。
“哈哈,這就是人生!一生中一定會有苦有痛,但熬了過去等著你的就是甜,但不能一直沉醉在甜裡,要帶著苦澀時刻提醒著自己要往前走。”
方未濟鼻子一酸,從一杯酒中就感受到李大哥給自己的忠告,眼眶也跟隨濕潤起來。
“哈哈,傻孩子。不要哭,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又不是要死了有空還可以回來看我。”李大哥替他擦了擦眼淚。
“知道”
“今天,你在這吃頓午飯吧。然後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新的人生就要開始了,至少你不再是廢物了。”
方未濟一語不發點了點頭,但他沒注意到的是,身體裡本來灰色的魔法紋章在此時多一抹淡藍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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