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才的女騎士 - 第二卷：貝爾亞斯蘭的第二皇女

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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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輕盈迅速，在幾下碎步與假動作後，配合飄逸銀髮的使用者，撕破空氣、凜然清脆的劍刃於騎士團員眼前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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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爾亞斯蘭帝國皇宮的操練場，夏洛特正與騎士團成員一同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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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觀看操練場貴賓室的空蕩迴廊，楚楚動人的莎夏在有色石塊排列的花紋地板悄然駐足：

「姐姐還是依然堅毅與勤奮，那就是她親自篩選與訓練的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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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稍為往迴廊窗外窺望，莎夏卻一臉神魂顛倒，眼角被熠熠銀光吸引，在一陣抑揚頓挫後，發出連聲讚歎：

「果然…… 今天的姐姐依舊出眾，啊~ 怎會如此美妙！！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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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莎夏壓抑情緒，使聲調盡量顯得恬靜。但與其惹人憐愛的美貌有著強烈對比，她帶著嬌喘、雙頰泛著淺淺紅暈的托腮表情極具煽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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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就算四周空無一人，也別做出些不得體的花痴行為好嗎？」

緊隨莎夏，穿上管家燕尾服，外表端莊的俊秀青年 ── 福朗特恬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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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高昂的莎夏眼見被潑了一趟冷水，樣子頓時閃露不悅。雖然眼睛瞇起訕笑，但腔調卻暗隱執拗與賭氣：

「對啦！哈蘭最近找到幅不錯的土地，把你埋在那裡點綴裝飾一番看似不錯。

太好啦，反正是連甚麼是『美』，這類價值觀都搞不清楚的空洞腦袋，竟然還能找到適當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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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場滲漏出的冰冷氣氛裡，福朗特用揶揄的目光端詳莎夏，而莎夏則在鬧脾氣，用嗔怪的神情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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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半晌後福朗特與莎夏卻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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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頭綁的栗色波浪長髮。瀏海後是一雙深藏不露，宛如綠寶石晶瑩剔透的眼眸。髮梢沿嫣紅臉頰垂下，在和善臉蛋底下，是令人猜想不透的嫣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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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身材挺拔，嫩白肌膚下，身穿高雅別緻的白領綠色襯衫。豐盈曲線把襯衫胸前的荷葉邊裝飾陡急推起，配上束腰裙、褲襪與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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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多姿裡洋溢天真爛漫，撩撥觀者心弦。名為「莎夏‧魯卡魯尼亞」的少女，是貝爾亞斯蘭帝國的第二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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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青玉般俊秀外表，溫文爾雅面容與高挺身姿。眼眸恍如幽深湖水，讓人不由自主墜入其中。他把墨綠色頭髮紮成馬尾，穿著整齊燕尾服。與莎夏交談，散發出優雅氣質的管家青年名為「福朗特‧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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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區區管家也敢頂撞我，你也變得能言善道呢。話先說在頭，我可是有履行『皇族』職務，扮演大家心目中 ── 受人仰慕、恭敬有禮的公主殿下。

在他人眼裡可是『完美』的帝國公主，雖然現在只是單純喜愛姐姐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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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骨子裡卻是『斂財』與『慵懶』的集合體。你又到哪裡閒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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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福朗特的話，莎夏把食指與拇指圍成一圈，做出象徵金錢的符號，一臉理所當然：

「『斂財』那裡有錯？錢可是很重要吧。還有，別把人講得好像慣犯。適時工作、適時休息，這是為保持心理健康必要的休憩，況且這次也只是去看看演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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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抱胸、手摸下巴，在稍加思索後，看似解開疑惑：

「還真是說得輕鬆，把逃出皇城都當成理所當然。不…… 看來是有著正當理由。呼，難道是藍道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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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表情得意，裝可愛的伸出兩指，做出勝利手勢：

「欸嘿！而且與藍道斯大人的賭局勝利咯～真期待啊，看重面子的他應該會好好支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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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一時語塞，青筋外露，腦袋接連感到刺痛：

「莎夏。那位大人也算是有體面的人啊。看來要給你多添加些護衛，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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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只是想試驗他是怎樣的人，在賭局上也有有把握好分寸，讓大家有好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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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至今主動接觸你的貴族與大臣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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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人，接下來還會更多吧。以聯姻為目的五人、派閥與黨羽六人，試探、打探情報有十人。也就是大家仍忙著於撒網、收集情報與摸索的階段。

歸根究底大家都在忖摸父皇與我們的取向，而重臣則監視著新政策與姐姐的動向，看來姐姐在做的事讓大家都感到不安。

不過，福朗特。你不是要去拉古魯亞大陸嗎？還想著畢業後，你會離開皇都踏上旅程，為何突然留在皇都，還跑來當起管家？」

語畢後莎夏綠寶石般的雙眸閃出幽邃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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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先是合上眼睛，稍待片刻後瞇開眼眸、揚起嘴角，露出帶有神秘感的笑容：

「因為我喜歡莎夏，想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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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莎夏聲線拉高，身體如同觸電，在呆愣後露出討厭表情。突然出現的寒冷與不快感竄過後背，使她一直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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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朗特卻一臉爽朗，裝作無辜：

「怎麼了？莎夏？身體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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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莎夏隱含深沉的認真嘴臉，在聽到福朗特的話，瞬間顯得僵硬痛苦，最後她瞇起眼睛，可愛的吐出小舌頭：

「嗚誒！幸虧特地把周圍的人都支開，你怎能隨口說出這些令人反胃的話啊。不想說就直接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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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的話真傷透我心。」只見福朗特倏然間顯得失落、眼泛淚光，活像被丟棄的可憐小動物。俊秀的外表一轉婉柔，惹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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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一副敷衍了事的態度回應福朗特，然後就像變魔術，把手裡摺疊好的一枚小紙張，夾在食指與中指間：

「呼～。這種假惺惺的行為只會令人更為反感。你這次想說的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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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看到莎夏拿在手裡的紙張突然沉默不語，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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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語氣淡然，顯得滿不在乎：

「這不過是推測而已。但單憑你的資料判斷，索利艾塔要塞那邊的戰鬥應該暫告一段落吧。雖然勝率很低，但墨羅西澤還是有扭轉乾坤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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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朗特卻不等莎夏把話說完，短促回應：

「今早的情報，墨羅西澤把要塞奪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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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福朗特的話莎夏不禁有些錯愕，只見福朗特伸手遞來一份報告書，她旋即拿起報告書閱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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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不，恐怕在更早前就已經……」眼眸裡閃過一頁一頁的報告書內容，莎夏全神貫注思考，嘴裡呢喃唸個不停，不消一會便把報告書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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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一對幽藍的瞳孔愈發漆黑，簡潔明快向莎夏詮釋情況：

「『辛坦琉』與『迪拉本』作為支援『索利艾塔要塞』的城市，三者經由軍隊互相支援與物資流動互補長短，作為倒三角的強大防衛圈對巴爾巴卡斯公國形成犄角之勢。

但在公國的同步猛攻下『辛坦琉』已淪陷。在『迪拉本』狀況未明的情況下防線開始崩潰，對墨羅西澤而言，索利艾塔要塞的奪還無疑是重大鼓舞。本來岌岌可危的狀況亦因為奪回索利艾塔要塞，雙方進入拉鋸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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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眉毛一挑，雖然言談間顯得不以為意，但卻揚起嘴角，臉上難掩一抹欣喜之色：

「假若報告書上的內容一切屬實，不論是墨羅西澤還是巴爾巴卡斯的軍隊都過於異常。

魔法必須經由『精靈契約』才能使用，所以魔法的使用者十分稀少，為何公國會有這麼龐大規模的魔法師部隊？

根據報告內容描述，墨羅西澤奪回『索利艾塔要塞』後，要塞那副『慘狀』怎樣想也不可能是用正常途徑奪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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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聳了聳肩，優雅地露出一抹淺笑：

「名義上把『索利艾塔要塞』奪回是墨羅西澤的二皇子『嘉謝葛夫．傑齊卡』。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對他的能力亦予以肯定，但恐怕不全是他的功勞。

這場奪還戰不但要完美掌握要塞與附近地形，還必須具備應對公國魔法師部隊的方法。你怎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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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眨了眨映照蔚藍天際的綠寶石雙眸：

「明知故問。雖然毫無實據，亦不否定嘉謝葛夫的才能，但我與你想法相同。

這場以少勝多的戰役，恐怕在戰爭開始早期，就有人打算藉著索利艾塔要塞來消滅敵軍吧。從時間推算，由索利艾塔要塞被佔領的三天與佔領前的防衛戰，一共十多天前、甚至更早的時間就在做準備。

這種不惜把戰略據點 ── 『索利艾塔要塞』當棄子，也要把敵軍完全消滅的做法實在瘋狂，可不是一般將領會想得出的戰略。」

說著莎夏雙眼發亮，彎起充滿好奇心的甜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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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是『墨羅西澤』還是『巴爾巴卡斯』都有錢可賺。

然而，畢竟牽涉皇族的私人資產，還有與他國私下的貿易協議，必須顧慮民眾，避免把消息洩露、節外生枝。

為了不露餡，可是動用不少人脈，組織不同的代理商會進行交易呢。」

言畢。莎夏娟秀的面龐，露出使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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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先是感到佩服，接著便詫異地說：

「你還真敢做，難道你對那兩國進行物資貿易？就不怕助長那兩國成長，令他們有餘力發動戰爭嗎？屆時貝爾亞斯蘭也無法置之不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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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仰望烈日下，藍白分明、澄淨深遠的天空莞爾一笑：

「戰爭可不是隨意能發動，過度擴張只會引來各國圍攻。除非他們手上擁有對上各國都能獲勝的『王牌』。況且作為交易的不是軍事物資，而是生活物資。

先不說稍遠的國家，附近的路尼亞斯、菲爾墨、艾克蘭西爾、諾瑪莉絲與我們貝爾亞斯蘭等等，要同時對上各國絕不輕易，除非墨羅西澤與巴爾巴卡斯聯合起來。

但那兩國已經刺激到鄰近各國的警戒心，姐姐的擴軍建議將會變得更有理據，看來必須做足隨時征戰的準備。

何況貿易協議交易的是生活必要物資，從戰爭時期到戰後復興，需求只會有增無減。

有需求就會衍生商機，從中亦會延伸到與他國的貿易路線。這不但能把他國商品帶回貝爾亞斯蘭，甚至能促使他們考慮在我國設置店舖做生意。

作為從商者會盡量以高利潤價格賣出貨品以獲得資金。當中客人亦不乏墨羅西澤與巴爾巴卡斯軍方，只是他們會否以『適當』價格賣給民眾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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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莎夏拉回視線，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福朗特，發現他眼角上揚：

「笑甚麼啊？福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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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莎夏侃侃而談的解說，不知為何福朗特掩嘴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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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福朗特徐徐解釋：

「不止如此吧。這不單純是三國之間的貿易渠道。

你是得悉夏洛特殿下會推行的制度改革，預想到她下一步，提前做『準備』吧。為此還花費心力擴展與他國的商業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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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朗特的話卻換來莎夏惱羞成怒的反應：

「過分解讀與猜測也適可而止。要幫你找醫生看看腦子嗎？你的妄想病愈趨嚴重，真讓人困擾。也許是快病入膏肓吧，近來還擅自解讀別人的行為。我只是想賺更多錢而已，能讓我賺錢的人、合作與方法無任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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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莎夏矢口否認，但福朗特卻認為莎夏不過是在裝傻扮懵、嘴硬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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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要把利潤最大化，莎夏只要把他國貨品來源與銷售渠道進行壟斷就可以，但是她卻打算「引進」他國商人，吸引外來資金投放到貝爾亞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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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預計戰爭進程，囤積並兜售生活物資。

還有從夏洛特的政策推算出她對貝爾亞斯蘭未來的發展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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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朗特認為莎夏看出，「資金、商機與人際網絡」將對貝爾亞斯蘭的國家經濟發展與重組尤其重要，「商人」將是推動國家發展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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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莎夏打算籌備好未來國家發展的土壤，不單是墨羅西澤與巴爾巴卡斯，透過對其他國家建立商業貿易渠道、推廣國家的新商業經營環境與制度，對國家未來集資、招商與發展道路作出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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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為莎夏把一切看得透徹，更令福朗特為她的言行與態度感到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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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國家形勢與關係有著一番理解與看法，但莎夏卻從不公開表示支持夏洛特，只在暗中推波助瀾。對外從不言談政事，於外人而言只是一位端莊賢淑、有點聰慧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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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這位外貌清純可人，但內裡卻如狼般心思細密的公主，福朗特感到莫名在意：

「為甚麼這麼看重夏洛特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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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福朗特無心，脫口而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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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莎夏會支吾以對，但就連福朗特亦始料不及。與剛剛那有如把一切都看得澄澈剔透的表情截然不同，瞳孔裡的莎夏在思忖片刻裡，臉上竄過一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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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神情淡漠，對福朗特露出温婉微笑，但那個笑容卻像沒有包含任何感情的乾笑。就像早已經過糾結，對「甚麼」失望透頂，到了放棄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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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夏黯淡的眼眸裡，倒影緩緩搖曳變形，宛如化成銅綠色的火焰：

「人們不都喜歡美麗的事物嗎？姐姐她從不退縮與屈服，勇敢向著自己理想逐步邁進。

就像黑夜裡的『光明』，她的說話能打動別人，她的夢想令人心生嚮往、置身虛幻與美好。她勤勉的模樣，就連生存方式都猶如人們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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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並不都以光明為活，我與姐姐的路途終歸不同，但這留待往後再說吧。」

莎夏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翠綠色的眼眸變得更為深邃，她臉頰漲紅，用泛著櫻色的柔軟嘴唇輕咬指尖，散發出極具魅惑的嬌豔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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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們也快走吧。哈蘭與尤米爾早就先行一步，父皇與母后也該到達吧。我已急不及待想喝哈蘭泡的香葉檸檬茶。」

只見莎夏突然轉過話題，彎腰抬頭仰望，把目光投向福朗特，用撒嬌的姿態向他拋出迷惑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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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福朗特露出無奈的表情首肯，接著莎夏便哼起歌。本來伫足的腳步再次動起來，迴廊地板響起兩人節奏不一的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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