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才的女騎士 - 第二卷：拉雷的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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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靜養，身體得到充分恢復，得到西露菲許可後，終於可以自由使用氣力。而在跟提爾與希絲卡他們說打算離開村子前，莉古莉絲把康復的我叫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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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掛月色的時分，推開門扉走進房間。穿過窗戶拉下的簾幕，點點餘光映照到窗邊，如星際般璀璨華麗的世界，在這細小的房間被完美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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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深邃黑暗的房間搖身一變，成為宇宙般的神秘空間。諸多斑斕無比的魔法陣與文字充斥，恍仿如星雲在空中浮現。在星光的照耀下地面光影斑斑，整個人頓時如置身在天象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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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力的流動正常，看來身體已經沒問題。」莉古莉絲泰然自若的伫立在一塵不染的空曠房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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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困惑與好奇裡歪起腦袋，向莉古莉絲詢問：

「為何突然把我叫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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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之前說過魔法發動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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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唱、無詠唱、還有固定術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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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需要特殊才能的無詠唱，詠唱與固定術式一般都需要精靈的協助。你在與魔岩熊戰鬥時曾經與精靈達成『一次性』契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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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默默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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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微微睜大的眸色閃亮，定睛注視我，然而她的視線卻並非集中到我身上，而是透過我看著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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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好一陣子不見，你成長到能用言語表達意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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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從雪山以來好久不見，莉古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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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能看到黑白雙色小貓的姿態，但精靈那熟悉的聲音卻傳到我與莉古莉絲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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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動的眼眸左顧右盼往四周察看：「你還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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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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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到這裡並選擇拯救妮斯是為了履行雪山那時的說話？」莉古莉絲罕有的帶著狐疑的態度向精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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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稍有遲疑，半晌後精靈才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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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理由，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你要與妮斯立下正式的契約嗎？」莉古莉絲輕撫下顎，雙眸散發出凌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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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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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精靈的輔助而使用魔法，契約內容一般由雙方自由協定，比如魔法使用、支援、加護與能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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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精靈的要求是作為糧食的「魔力」，由此它們得到成長需要的力量。當中亦不乏精靈會需要契約者支付額外「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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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契約是絕對，違約者的生殺權利將被另一方獲得，因此契約的細節與條文必須謹慎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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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妮斯的力量根本還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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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契約者為我，而妮斯為副契約者，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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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來當契約者，魔力的質量自然不容質疑，但這樣仍然不足夠，連同抵押條件，你們支付的魔力量必須為平時的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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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負責九成的支付，妮斯負責餘下的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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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對契約內容與細節進行激烈的討論，由於對契約與魔法還是一知半解，一切的討論都不過是聽了會令人感到困惑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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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量、時間？

手續？中途的轉換率？

這到底是甚麼跟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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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堆名詞與單語腦袋完全追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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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進行商業合約的傾談。雖然就像門外漢一樣，對契約毫無知識，但也試著努力旁聽，可惜最後落得站在一旁呆愣發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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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續好一陣頭痛、雙眼發白，臉龐蒙上難色後，傾談看似趨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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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內容為『第一世代』至第『二世代』的基礎魔法輔助、使用與支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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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莉古莉絲的教導，魔法分為七個世代，第一世代是「純魔法」，第二世代為「混合魔法」與「固有魔法」。而各個世代有著不同的定義與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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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內容不包括其他的加護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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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就足夠吧。至於代價你還要求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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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項目的話目前這樣就足夠，除非出現意外的情況，況且也沒有貪圖其他東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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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其他代價？」莉古莉絲聲線調高，看似感到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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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精靈卻遊刃有餘，用著惡作劇的口吻反問：『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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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泰然自若的揚起嘴角，哼笑一聲後回應：

「不會，就這樣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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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進行我們之間的神經連接，同時進行契約的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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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著三方同意的聯繫管通開始構築，霜白色的魔法陣以莉古莉絲為圓心向外展開，隨後包圍我與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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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契約的聯繫，信息交互傳遞，能夠感受彼此間能量流動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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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精靈與莉古莉絲的能量流動增大，身體就像被洪流衝擊，海量的資訊一同滲透並湧進身體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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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時而昏暗模糊，伴隨頭昏腦脹出現的發熱與疼痛不自覺伸手抵住額頭。意識被強行牽扯帶走，眼裡映照的景物都被旋轉扭曲，然後所有的物體重組成無數形狀不一的多邊形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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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黝灰色空間，眼前出現由異色多邊形方塊拼砌而成的道路，在螺旋形狀道路的前方閃爍著刺眼的霜白光芒，精靈從道路盡頭不帶感情的淡然問道：

『妮斯，你知道契約的意義與重要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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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到底是甚麼？若然有人提問，恐怕回答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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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精靈的生態仍有諸多不明的地方，雖然明白精靈契約的用途與基礎流程，但背後的意義卻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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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象徵對契約者的信賴，精靈以契約從對方獲得生存的能量，而作為獲到力量的條件契約者必須獻上生命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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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請你謹記心中。』它加強語氣，威嚴的再三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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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警告，還是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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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同時要意識到危險性，這背後不會還有其他條件吧，這不就只是詛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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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也可以想像成，這只是在必要時付出條件就能獲得力量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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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背上失去『甚麼』為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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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所有東西都有代價。

若然要得到超越自身的力量就必須冒險，表面聽上去公平，但卻好像隱藏某些事項，名符其實是與惡魔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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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壓根兒不明白為何它會選擇我作為契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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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拒絕這個大好機會嗎？難得莉古莉絲願意成為主契約者，你只需要付出部分魔力就能使用魔法。還是你要拒絕莉古莉絲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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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它的說話令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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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氣術還不成氣候，這次也是因為能使用魔法才能得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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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口蜜腹劍的傢伙，巧妙掌控情況，然後順著莉古莉絲的意思與情況達成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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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總是精靈、精靈的叫喚也挺容易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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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想要一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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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之間的關係為概念來命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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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諷刺的事情，而且關係？

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有著甚麼聯繫。

這種契約關係，能有甚麼關係啊。

但是…… 那的確是在某故事書與典籍上記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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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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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迷途、可憐，還有悲劇的惡魔嗎。』聽到名字精靈看似甚為滿意，咯咯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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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是作為惡魔的我為你獻上的祈願。衷心希望你不會成為悲劇裡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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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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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總是意義不明，完全摸不透拉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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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會盡力幫助你完成你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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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的盡頭，耳邊殘留拉雷呢喃的聲響，同時契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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