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第六章

『大家好！初次見面！我叫做早見幽！』

『喜歡玩動作遊戲，因為破不了關會覺得很不甘心，所以常常一玩就是直到破關為止呢。』

『唱歌？我不太會唱歌耶…目前腦袋只能想到玩遊戲，因為遊戲最棒了。』

『『這樣不就是普通的尼特嗎？』太…太過分了…我才不是尼特…』

『夢想是能夠被大家喜歡！』

『咦？就只有這樣？不想要開演唱會，或者是上電視嗎？要被大家喜歡可是很困難的事喔！比這些目標都要難多了！』

『大家不這麼覺得嗎？朋友可能每個人都有，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交，但是有朋友，跟能夠被朋友喜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明是陽角的人設卻說了很陰暗的事情呢。』別在V面前說什麼設定之類的事情啦！』

『總之，被大家喜歡可是很困難的事情，我會盡量讓大家喜歡我，我也會喜歡喜歡我的大家，這種雙贏的機會可不常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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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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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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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喜歡真的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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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了澄傳給我的幽初次直播的剪輯，關上電腦，開始做起了上學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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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做班導交代的事，必須提早半個小時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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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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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早到了夕同學的家門，等著送她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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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之類值得青春期少年興奮的理由，而是班導請我至少第一天能夠來接她，一方面跟當初我送她回來的理由一樣，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另一方面，據班導說，是要透過這種約定讓她能夠較難逃避上學這件事情，畢竟跟人家約好了要一起去上學，就不容易放在自己家門口等待的人鴿子。而且有個朋友陪在旁邊，也比較容易面對上學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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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覺得我們是朋友就是了。倒不是因為我不願把她當成朋友，而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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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五分鐘，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夕同學就和看起來像是她的母親的成熟女性一起走了出來，可能沒料想到我會這麼早出現，夕同學顯得有點驚訝，而她的母親則是溫和的看向我，面帶笑容的和我點了頭，我也以有點僵硬的動作點頭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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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牽著腳踏車，和夕同學一起走向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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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景聽起來是個非常美好的狀況，一對男女高中生一起上學，簡直像是漫畫或者輕小說裡面會出現的洋溢青春色彩的奇幻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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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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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夕同學跟我之間的關係好像重置回了上週六剛見面的狀態了，所以尷尬不在話下，空氣中瀰漫著陰暗的空氣，有如地獄繪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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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這樣的狀態沒有維持很久，隨著從背後傳來『砰』的一聲以及阿嶽的聲音，事態往了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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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嵐嵐嵐嵐嵐你身邊那那那那那那個是女生嗎嗎嗎嗎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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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看，看見了書包掉在地上，舉起一隻手以不可置信的表情指著夕同學的阿嶽，臉上的表情，該怎麼說呢，如果動搖的程度以1-100分計算，數字越大代表越動搖的話，那他的表情應該是65535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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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甚至被他誇張的反應嚇到，站到了我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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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健康的高中男生，我完全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動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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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班導怕轉學生迷路，叫我接送而已，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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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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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看到朋友跟女生一起上學，心中沒有任何祝福之意，反而是在聽到澄清之後覺得鬆了口氣這件事，讓我心裡認真考慮了兩秒是不是要和他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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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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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夕同學，從今天開始轉學到我們班上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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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嶽介紹，雖然夕同學的身體還有一半躲在我背後，但還是緊張的向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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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夕同學還是一樣怕生，不過如果是嶽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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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做嶽，今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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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了一隻手，夕同學有點僵硬的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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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嶽同學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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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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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見外，大家都是同學，叫我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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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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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嵐也可以叫妳夕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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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不，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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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婆婆媽媽的啦！你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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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願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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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怎麼知道夕同學是不是真的願意呢，說不定她只是因為不好拒絕阿嶽所以才假意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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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下來夕同學的回答打破了我的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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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這麼叫我，也請讓我這麼叫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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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非常乾脆果斷，有著從第一天認識她，除了談論遊戲以外不曾出現過的自信語氣。這讓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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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代表她是真的如此希望，畢竟對於怕生的她來說，要在半生不熟的人面前做出這樣的演技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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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問題來了，我做得到直呼女同學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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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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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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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意識到了真的要直呼姓名的話會很害羞，她一甩之前的果斷，用有如蚊子振翅的音量說出了我們兩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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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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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是喪失語言能力了是不是啦！好了，上學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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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撿起地上的書包，走向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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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我說，就算是阿嶽也比我更能勝認這個任務的原因，第一次碰面，他就能夠讓夕直呼名字，這是我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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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也不是班上最受歡迎的人，但是個性好相處、開朗外向，難道這樣的人還不是讓夕能夠喜歡上學的最佳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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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想不通班導除了我翹課有藉口叫到學校以外，選擇我來帶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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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嵐…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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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陷入沉思，夕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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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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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這位是我們班新來的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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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第一堂課時，班導的向班上的人介紹了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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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能用到順利這個形容，畢竟以夕的個性，要她在三十幾人面前自我介紹，想當然也沒辦法做出如同陽角一般讓人印象深刻，直接讓高中生活變成彩色的自我介紹。但是至少中規中矩，沒出什麼會讓內向的人回家抱

著枕頭發出怪聲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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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想說就近有什麼事情方便我教她，所以班導把她的位子排在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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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時候，她就一直看著我，好像在徵詢我對於自我介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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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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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回答，她才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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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夕是從哪裡轉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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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坐在我隔壁的阿嶽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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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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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沒想到跟夕先串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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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嶽的個性肯定不會在意夕是之前拒絕上學這件事，不如說他大概還能很好的應對，但是畢竟是班導所下的判斷，還是越少人知道這件事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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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時候，意想不到狀況拯救了這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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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好像跟轉學生相處得不錯耶，也讓我加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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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頭轉向聲音的來源，驚訝的張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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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曉曉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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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做出反應，嶽那邊已經邊結巴的吐出了來者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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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則是可能察覺了曉身上的陽角氣場，也或者只是單純怕生，態度又比之前萎縮了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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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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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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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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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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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什麼你你你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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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結巴太多次了吧，我跟小曉住的很近，國中的時候也同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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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為什麼都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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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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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些過往還是不要去回憶比較好，既然已經不想去回憶，那當然就沒有提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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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夕你好啊，你還記得我吧？我是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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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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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我搞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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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曉認識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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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我們曾經同班過，畢業之後就沒再聯絡了，看到她轉來我們班，我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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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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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小嵐也是好久不見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真的很有緣耶，竟然正好轉進我這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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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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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們聊起了一些小學以及日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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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小曉旁邊總是會跟著幾個朋友，她過來找夕聊天身邊卻沒有跟著其他人，看來是顧慮了帶著太多人一起過來可能會讓在自我介紹時看起來怕生內向的夕感到恐懼，特別這麼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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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這麼機靈，難怪能夠這麼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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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小曉就是這種個性的人，好相處、容易親近，也會主動關懷身邊比較內向的同學。加上她跟夕同性，沒有性別間的隔閡，所以，她應該也是負責處理夕的事情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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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的人只有我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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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夕有什麼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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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嶽問了和我初次和夕見面時一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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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喜歡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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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耶！我最近在玩那款很紅的手遊，妳也有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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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過只有競技場前百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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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等一下！那不就是頂尖玩家嗎！我連一千名都進不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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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嶽太弱了吧，我只是閒暇之餘隨便玩玩，都已經有五百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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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也有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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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曉同學直直直呼我的名名名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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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跟你聊天之前，還真的不曉得你是這種容易結巴的角色…你看夕都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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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邊看著他們三個人熱絡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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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在把夕送回家的路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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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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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原本是說上學時陪夕一起來就好，只是我原本就想說好人做到底，反正家住的近也不差這一點路，雖然等一下還有點事情，還是有打算送夕回家。可是怎麼會觸發四個人一起放學這種現充才會觸發的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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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小曉和夕聊到了住在哪的話題，發現大家住的都不遠，所以才提了送夕回家的提議，甚至還特別推掉了她跟其他同學放學後的約定。而原本是想說既然有人要送，那我就先回家，但是嶽也想趁這個機會跟班上的班花多相處久一點，又說什麼沒有人陪他，他跟班花一起走會害羞，所以硬是要我也參加，加上小曉跟夕也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過來，我根本無法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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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現在那個害我得強迫體驗現充活動的嶽卻自己跟夕走在前面，留我跟小曉這個班花走在後面體驗視線的酷刑，讓我萌生了想要跟他絕交的念頭長達四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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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像這樣一起走路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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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曉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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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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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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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像這樣是國中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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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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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要找夕聊天，看見夕在和你相處得很融洽的時候，其實我覺得好開心，心裡想著我終於有機會能夠跟小嵐再講上話了，想著這說不定是一個能夠再次和你當上朋友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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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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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說著，臉上時常掛著的笑意換成了有點畏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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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沒有一個很平靜的環境能夠跟你說這件事，小嵐，過去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所有錯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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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所有的錯都在妳身上，這點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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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她似乎從原本的情緒中稍微放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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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那這樣小嵐可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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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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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了當地回答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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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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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沒有更適合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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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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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了眉頭苦笑著，嘴角透露出了一絲絲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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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小嵐只是因為我找了夕聊天，不得不加入我們的對話，並不是因為已經原諒我或者是我們之間還是朋友這種緣故，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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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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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料想到我會接上這樣的回答，小曉睜大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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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勉為其難的加入妳跟夕的對話，也沒有在想什麼朋友不朋友的，真的要說起來，太久沒有跟妳說上話，我也搞不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我沒有想那麼多，如果妳問我我們是不是朋友的話，我大概不會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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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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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單純無法原諒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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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造成之後，沒這麼容易就原諒一個人。道歉跟原諒比起來，看似相對，難度卻根本不是在同一個位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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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這種事情，只不過是犯錯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做出來的彌補行為，說穿了，就是讓犯錯的人能夠原諒自己的方法，會讓受到傷害的人好過一點也只不過是行為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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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諒呢？如果說犯錯的人造成了受害者一輩子的傷害呢？性格改變、痛苦的回憶，這些東西刻在心裡一輩子無法抹滅與改變，卻因為有人道歉就要原諒。如果拒絕，甚至遭受社會的道德綁架，認為不原諒就是你度量不大，什麼都不懂的旁觀者甚至認為你應該無條件放下過往的仇恨，給予你外在壓力來造成你的二次傷害等等，原諒一直以來就是兩者裡面最難做到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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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不把小曉當成朋友，雖然我不會主動找她，但是我不會排斥和她說話，我也知道錯不全在她，然而這不代表我已經跨過她所帶給我的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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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至少以現在來說，我是不可能原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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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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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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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至少你還願意把我視作朋友這點，知道這些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很大的慰藉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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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誠心的向我道謝，而我回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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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路上看不出來有受到這段對話的影響，小曉還是會丟一些日常的話題，我也會普通的回應她，夕跟阿嶽也會加進這些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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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夕還是戰戰兢兢的在參與話題，可是可以看的出來至少她在我們三人面前已經比較放得開了，這也多虧了阿嶽和小曉，我想班導大概可以在拒絕上學這件事情上放下心中的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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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夕進到家門後，我和阿嶽還有小曉道別，騎車回家，一到家之後，慣例的打開了電腦。幽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所以我打開電腦的理由自然不是為了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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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一顯示出桌面，右下方就跳出了系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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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們邀請您進行視訊會議　接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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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任何遲疑的點下了接受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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