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第十二章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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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我沒有特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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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沒有特別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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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就放心了，雖然也伴隨著些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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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為什麼說是因為我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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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你不在的話，教室裡的每個人都顯得很陌生，讓人覺得很有壓迫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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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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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到學校這麼長一段時間了，會有這樣怕生的反應也是很合乎常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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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是還有阿嶽跟小曉在嗎？阿嶽應該跟妳聊開了才對，小曉更是妳的國小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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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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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她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把一半的臉埋進棉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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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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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尋找適合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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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以後能夠跟他們成為好朋友，但是現在好像還少了些什麼…共通點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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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妳才認識沒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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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嶽先不說，無論如何曾經是夕的同學的小曉熟起來應該更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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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身上有和我很相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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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經思考的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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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因為覺得你跟我一樣宅喔！只是就有一種很放心的感覺…該怎麼說呢…像是你跟我一樣都很喜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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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宅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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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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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量漸漸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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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我自己也不是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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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現在明明沒有什麼心情去理會幽以外的事情，就連學校都不去了，但聽到夕早退，還是覺得放心不下，甚至願意面對不熟悉的她的家人直接殺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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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嶽毫無疑問是我的摯友，也許他做了同樣的事情，我也會有一樣的反應，但那是時間所堆積出來的友誼成果，我想朋友之間大概都是如此，而夕的狀況就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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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並不是什麼外人，有一種超越這幾天以來對她的認識的熟悉感存在，可能在某些潛意識的部分察覺了彼此的共同點。於是正如我所說的，感覺不像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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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好像隱約知道理由，但是想講出來的時候卻無法將其具體的在心中描繪出來，以至於無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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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我可以問你一個可能有點失禮的問題嗎？作為我自己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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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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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顯得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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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什麼會令人感到害羞的問題啦，只是以夕之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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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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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的是，妳之前為什麼會拒絕上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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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怕生，但是以夕這幾天的和同學相處的狀況來看，也不至於到無法融入的狀況，只要假以時日，除了阿嶽跟小曉以外，也能夠交到許許多多的朋友吧。而且也有著相當正向的價值與思考方式，要說這樣的人會選擇拒絕上學實在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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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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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種問題可能會傷到妳，如果不想回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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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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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斬釘截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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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不希望讓人家知道這段過往，但並不是因為無法面對那段過往，所以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原因是什麼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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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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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詳細的情形…實在很難跟別人當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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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語氣稍微有點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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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簡單來說的話，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了吧，雖然說得很帥氣，但其實也只是跨過了某些心理的檻罷了，多虧了一些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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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想到要去上學就覺得相當恐懼，就算當下恐懼的原因消失之後，還是持續被過去的經驗所束縛，逃避個一天就好、一個禮拜就好、一個月、一年，最後就變成了完全拒絕上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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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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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些轉機，使我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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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兩隻眼睛直視著我，我現在才意識到，她那雙大眼裡存在著強烈的意志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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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要被人喜歡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一定有著喜歡自己的人，所以不需要灰心，也不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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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不禁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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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人喜歡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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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在初配信中也曾經講過這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也是讓我成為了她的粉絲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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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還深陷在幽邃的深谷中，眼前出現了光明，不禁想讓人伸手抓取，所以我成為了幽的死忠粉絲，如今還在為了她－說是為了我自己比較正確－不斷的煩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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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夕現在講了幾乎一模一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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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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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能夠具體化這個對夕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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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會選擇拒絕上學一樣，我們兩個過去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對事情的看法可能都很相像，所以我們才會對『被人喜歡』有著類似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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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往了好的方向發展，她走了出來，我曾經也以為我在逐漸改善，但是最近的事情卻開始讓我懷疑起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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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真的很厲害呢，有辦法擺脫過往，勇敢面對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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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真心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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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沒有辦法擺脫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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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夕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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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傷我都會記得過往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與糾葛，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忘記的，舊傷就是舊傷，不會因為時間而降低痛楚，未來的人生我也會時不時想起那些痛苦而在獨自一人的夜晚默默掉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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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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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也是形成我現在這個人的一部分，至少我現在願意去面對，只是面對和忘懷是完全不同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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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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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受到的傷害就是傷害，傷害的痛楚沒有這麼容易消散，也許世界上有人能辦的到，但是不代表每個人都應該要達到那樣的境界，更不應該被旁人指指點點說著些『應該放下』的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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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自顧自地說了些沉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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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要問的，夕一點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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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嵐今天為什麼也沒到校呢？看起來好像身體也沒有什麼狀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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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心理有一些說什麼都跨不過去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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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當然是因為幽的告知在即，如果要阻止最壞的狀況發生，時間所剩無幾，所以一秒都不能浪費。但是另一方面，對於自己對夜做出了近似造謠的攻擊行為感到慚愧，恐怕才是真正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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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必須要相信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才有辦法行走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窮凶惡極的罪犯，也是把罪怪到社會的頭上，認為自己有著大義，才能夠抬頭挺胸的過生活。而我現在就陷入了相反的窘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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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但我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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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真的有什麼值得被這樣懷疑的作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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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的有需要我一個麻煩的粉絲帶給她這樣的騷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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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的問題我都無法合理化，以至於我無法說服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使得自信、作為人的尊嚴受到了壞滅性的打擊，這才是我無法面對日常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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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說出來會比較好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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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好意思讓別人聽這些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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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說了我的狀況，嵐如果不說的話也太狡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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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後再向妳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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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不過不要憋太久喔，有問題就要找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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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稍微聊了一下關於遊戲的事情，這個話題非常熱絡。阿嶽雖然也有玩一些遊戲，但是絕對稱不上是核心玩家，所以聊起來也不好聊得太深入，跟夕聊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她甚至像忘記病痛了一樣，聊的生龍活虎，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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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我還得要繼續去挖掘中之人的情報，過濾大量的資訊，既然夕沒事的話，也差不多該回家繼續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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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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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走出了房間，趁這個機會我拿出手機，傳了訊息給阿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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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沒問題，幫我轉告導師，她真的只是身體不舒服，順便幫我跟她說抱歉，就說我這邊也是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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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則是回傳了一個OK的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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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機，視線稍微在夕的房間周邊打轉，突然有一樣東西映入我的眼簾，心中一股惡寒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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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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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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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時間也差不多，我也該讓妳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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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會去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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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敢保證…但是如果我沒到的話，也不要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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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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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以我一個開朗的笑容，我則是回以一個苦笑，和她道別之後走出房間，下樓和夕的媽媽道謝之後，離開了夕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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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卸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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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已經開始下起了雨，而我則是呆呆的站在雨中任由水滴潑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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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斷了線的人偶，腦中一片混亂，為了要接受眼前的大量資訊，連用來活動一根手指的精力都必須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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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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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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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的角落有個背包，那應該是夕平常日常在用的背包吧。那個背包是粉紅色的，有著非常女孩子氣的設計，但是，那些都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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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掛在上面的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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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吊飾有一副微笑的表情，以擬人的方式做成星星的吉祥物的造型，並且隨意的加上了一些像是亮片之類的小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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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就是『星星君』，也就是夜的中之人的手工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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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就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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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任由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不去處理，只是努力的在運轉腦袋，整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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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真的，又有什麼好整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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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君如果是夜的手做吊飾，那既然出現在夕的身上，夜等於夕這件事情不就無可動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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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情嗎？大名鼎鼎的養粉Vtuber竟然是同學這件事情事會發生在現實世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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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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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只是想要找到證明幽清白的真相，隨著所得到的資訊，加上我已經丟了假說的影片，現在的方向早已經轉向將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夜當成假想敵的路線，如今卻發現自己放不下、想要幫助的同班同學就是這個假想敵本人，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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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略應該要改變嗎？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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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心中又不免湧出自嘲的情緒，嘲笑自己是真正的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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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認識夜的真實身分以前，就算存有罪惡感，卻還是靠著無憑無據的猜測把她推上了火線，結果在知道是自己身邊的人之後卻又想收手，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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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在說跟自己無關的人死了也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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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這些，現在心中的這股違和感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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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當初幽剛炎上的時候，那種有著真憑實據，被所有人指著鼻子罵勢利的時候覺得幽不是那樣的人的違和感，現在又在心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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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不是那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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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能如今的我，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了，畢竟我早就已經雙標，就算我今天理性的分析夕在性格上有多麼不像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帶有偏見的思考擅自合理化了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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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沒辦法對自己的心意說謊，因為我就是覺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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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只是『那個人不會做這種事』那樣的程度，就連夜的直播風格，也跟夕的性格有許多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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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質觀點上來說，夜的遊戲直播很少，多半都是以歌粹、雜談為主，畢竟是養真愛粉的VTUBER，已經沒有必要靠玩遊戲來鞏固宅男市場，就連玩遊戲的直播也幾乎只是淺嘗而不會深入。而夕這麼喜歡玩遊戲，就連生病了也拿個掌機在玩，能邊開直播工作邊玩遊戲，她又有什麼道理不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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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以抽象的感覺上來談，或者在現在我具有偏見的想法而言，夜在直播中就像是一個有著陰暗面，會激起人保護欲的存在，於是她有著這麼多的真愛粉。夕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經歷了苦難但是仍然存活了下來，給人強烈的共鳴，會吸引曾經被黑暗吞噬的人那種類型。也許這麼說太過誇張，但就好像從路邊的水泥鑽出頭的小花，會讓人感嘆生命的堅強，讓人有活下去的動力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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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又回到了最初的疑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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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隔了一層皮，人心也只隔了一層肚皮，誰知道Ｖ後面的人是什麼樣子，甚至夕真正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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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種東西對於人心這樣混沌的事物來說，連間接證據都算不上，擺在眼前的事實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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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有星星君的吊飾，夜也有，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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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有什麼違和感，我都已經沒有時間了。只能選一個選項一鼓作氣的堅持到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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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在思考這件事情時，訊息的通知聲響了起來，我拿起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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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夕發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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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關於剛才話題的延續，那些沒辦法當面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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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了這篇長文，感覺心中有著哭泣的悸動，但是心中卻有了一股確信被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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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她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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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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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明白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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