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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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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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新同學在校園裡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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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非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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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恐懼與恐女正在聯手發揮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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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是像橙那樣外向的女生，自己會開啟話題，我還可以給出回應，但是夕同學從班導放我自己帶著她介紹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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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仔細這麼一想，應該是從辦公室的門打開，第一眼看到這個人以來，她就沒有開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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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保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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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沒有說話回應，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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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尷尬啊！為什麼要選我來做這種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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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嶽的話，一定可以更能勝認吧，就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他應該也能自己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或者是找小曉那種超級陽角也不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這種內向又恐女的陰沉存在才對。班導的眼睛是被什麼糊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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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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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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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樣下去不行，一定要找個話題打破這種氣氛，要不然以這個狀況要撐一上午的話，雖然不是很清楚原理，但我應該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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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夕同學有什麼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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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好像是聯誼或者相親的時候會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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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真的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話題了，無論如何人提到自己的興趣，應該都會比較容易打開話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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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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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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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了原本就很低的頭，停頓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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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會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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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像是昆蟲振翅一般的音量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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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啊，是手機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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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也有，不過大部分都是玩電腦和家機，偶而也會去電子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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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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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我這個問題算是中大獎了嗎？論電腦和家機遊戲，那不就是我宅男擅長的領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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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女玩家啊，我也很喜歡玩遊戲，尤其是動作和策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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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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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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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夕同學沉默的樣子，突然內心產生了一股退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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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到她有玩遊戲很有親切感，但是我畢竟也只是個宅男，跟相貌平平的宅男談遊戲也沒什麼樂趣吧。會不會其實只有我一頭熱，對方的回覆只是應付應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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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想著這些陰沉的想法時，夕就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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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喜歡動作類遊戲，角色扮演、射擊我也有點涉獵。策略的話雖然不太擅長但是不排斥，另外像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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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這些時，夕同學的語速明顯的變快，音量也變大了不少，但可能是講到一半意識到了跟我剛才一樣的擔憂，所以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眼神顯得有點緊張，不斷的偷瞄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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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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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用不安的眼神看著我的反應，似乎想要看透我的行為，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與我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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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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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怕生的傢伙待在一起，明明有相同的興趣，卻都因為恐懼對方的反應而退縮。也許夕同學跟我很像也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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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關係也許在大部分人的眼裡不是難事，只要把話丟出去，就夠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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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我和夕同學這樣的人來說，被過往的經驗所束縛，說出一句話前要仔細觀察並推測對方可能的回應，話出口後再仔細推敲這句話有沒有說進對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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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會不會覺得這話題很無趣或很噁心？會不會因此被對方討厭？我會不會被對方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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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這樣的人面對面，彼此都在顧慮那些不存在的風險時，就顯得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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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的話，剛出的那款動作角色扮演遊戲妳應該很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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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夕同學發出了可以繼續聊這個話題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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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我的問題，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跨過某個心中的門檻一般，臉上表情終於不再這麼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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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款我全破了兩次，真的是太棒了。那個世界觀和遊戲玩法融合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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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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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一路上又聊了很多與遊戲的有關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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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不是區區女玩家那麼簡單，她幾乎所有的類型的遊戲都有玩，而且也相當有心得，算是相當硬核的遊戲玩家。自從開始和她聊遊戲以後，我跟她彼此都越放越開，對話也能夠順利地一來一往，剛碰面時的尷尬氛圍已經幾乎消失，所以我能夠從對話裡了解到除了興趣是遊戲外、夕同學個性上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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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經聊開，確認彼此是可以聊遊戲的對象，本質上話題還是由這邊開啟，夕同學只是會對話題產生反應。前面的沉默大概不只是因為怕生，而是本質就不擅長與人接觸的緣故。而且如果帶到別的話題，例如說生活的近況或者時事，炒熱的氣氛也會一下子平靜下來，可能是還沒有完全放下心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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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到底是派了什麼艱難的任務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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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靠著遊戲的話題順利撐過了校園導覽的部分，我們現在在教室裡，由我一一告訴她各科目的教學進度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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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夕同學是從哪所學校轉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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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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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歪著頭，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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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班導跟我說妳是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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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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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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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因為有些難言之隱呢？畢竟雖然在動畫裡面要介紹新腳色時常常用轉學生的身分，實際生活中好像很難得會遇到轉學這種情形。而且，極有可能不是基於什麼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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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不是有一些狀況，誰願意從舒適的環境中轉學到不熟悉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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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願意提的話，那就沒必要勉強，還是換個話題吧。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夕同學的表情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交握著的手微微的顫抖，慢慢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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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轉學生…只是開學後都沒有來學校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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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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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對這個答覆有點驚訝，不過這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時候應該表現在外的情感，所以我只是靜靜的聽著夕同學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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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想到上學就覺得很害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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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看向我這裡，觀察我的反應，又馬上將視線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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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夕同學願意來上學了，這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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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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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妳走出來了對吧？這很好啊，完全沒有什麼好擔心別人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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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客套話，我只是原原本本的把我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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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還想問妳，妳怎麼會突然想要走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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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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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色有點放鬆的她聽到我這個問題，突然又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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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覺得也許面對上學也不算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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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種理由是什麼意思？原以為願意走出來會是發生了什麼正向的契機，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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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不就是因為發生了更糟的事情，跟上學比爛的結果，發現乖乖上學還比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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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不是很明白言下之意，說不定只是因為某些轉機意識到不上學的狀況不能繼續持續下去，所以才決定要改變吧。畢竟不是本人，她的心態轉變我也許不該追究的這麼深，一開始之所以會想問，也只不過是想要作為自己的參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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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能夠選擇來上學都是一件好事吧？能夠認識新的朋友，跟別人相處也比跟自己相處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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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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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一反之前的扭捏，非常乾脆的問出了這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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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因為她堅決否定我說的話，也不是因為她的內心已經沒有擔憂和恐懼，正好相反，而是因為基於她的怯弱，她已經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而且她非常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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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能夠給她所希望的答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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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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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資格回答她肯定的答覆，因為我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我當然可以順著她的意思回答，但那就是不負責任的做法，我沒有辦法對那種回答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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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三十幾個陌生人，誰能夠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夠融入呢？就連我和他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融入這個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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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際關係抱有恐懼的人，要回答這個問題真的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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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件事情是我可以挺起胸膛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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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也會是你的朋友，站在你這一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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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胸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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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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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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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是不曉得妳願不願意啦，妳也可以把我當成最後選擇沒關係。然後我們班上也有很多不錯的人，像是等到星期一我就馬上介紹嶽那傢伙給妳認識，然後小曉也一定會很樂意當妳的朋友，雖然我最近都沒跟她說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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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辦法保證她能夠一切順利的在這個班上像個平凡人一樣，開心的與人聊著無聊的話題、討論作業、放學時一起回家、假日約出來一同玩樂，但是我可以和她一起面對這些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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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過去與那些不愉快的經驗交戰後所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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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可以面對，既然我辦得到，我應該也能協助夕同學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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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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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還沒說完，夕同學就用了今天最大的音量以及最開心的笑容回應了我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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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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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只想說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沒想到這麼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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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告知注意事項和教學進度的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我先讓夕同學在教室等，自己一個人到教師辦公室向班導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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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那天第一次和她碰面的時候真的是說不上幾句話，其實對你今天也不抱什麼期待的，這還真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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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班導為什麼要跟我說她是轉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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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轉學生解釋起來比較輕鬆，就算你應該不至於會歧視她，但是如果說她是家裡蹲，心理總是會有點芥蒂和先入為主的印象吧？反正她的名字因為我事前協調的關係，也沒記在名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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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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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並不是特別在意夕同學是家裡蹲這件事情，我能明白逃避上學的心態，但是如果我先知道這個情報的話，能不能像剛才那樣以相對泰然自若的態度去面對夕同學就不好說了，可能會更擔心提到什麼不該說的事而綁手綁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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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可是非常希望她能夠重返校園，之前嘗試了很多努力都辦不到的事情，星期五那天她的家長打電話來時，我心想根本就是天賜良機，一定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讓她自己想待在學校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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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正好那天我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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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正好那天你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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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比了個『就是這樣』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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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嵐，你經過這一天，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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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想法…大概就是希望她能夠持續來上學吧，她能夠想得開真是太好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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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問你對她的想法，而是你對『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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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用著認真的表情問了一個我不明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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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怎麼會問到我的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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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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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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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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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急，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解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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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開始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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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嵐啊，今天的事情到這就可以了，但是夕畢竟也很久都沒有出過家門了，雖然早上也是她自己來的，但是放她一個人實在不放心，她家跟你家是同個方向，能夠麻煩你送她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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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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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好人幫到底，就這樣我牽著我的腳踏車，和夕同學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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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和在導覽時差不多，幾乎都在聊遊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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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原本是想玩幽之前直播的那款叫做『光明靈魂』的遊戲，因為幽炎上的關係加上被班導拜託今天這件事，一直沒有時間去買來玩，因為是超有名的動作遊戲大作，夕同學大概也有玩吧，就和夕同學談談這款遊戲解解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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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同學有玩『光明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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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一代也是不輸前作的大作，雖然還是一如往常的難，但是克服那些關卡的成就感真的讓人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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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懂耶，這種遊戲真的是超讚的。我還沒有開始玩，為了要避免被雷，最近可能都得盡量避免看影音平台的影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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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因為是發售日當天就玩了，我還沒來的及先玩，但是又想看幽的直播只好向暴雷妥協，一般狀況像這樣的大作我都會盡量避免看相關的討論串或者影音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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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串的話，只要不點進去看就沒問題，影音平台常常會有影片標題以及縮圖直接爆雷的狀況，常常讓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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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幽現在的狀況，大概沒有急著趕進度的必要了，而且為了要收集跟幽炎上有關的情報，也非得瀏覽影音平台的影片不可，勢必會被演算法雷個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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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擔心影片平台劇透的話，只要不跟直播的話，應該都不用擔心被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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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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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款遊戲的開發公司為了避免劇透，在發售一個月內禁止這款遊戲的遊玩過程以任何影片形式發布啊，實況的部分就不受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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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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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一股預感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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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報的來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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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突然變得嚴肅，夕同學的態度變得有點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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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公司的官網上…有公開關於這款遊戲的實況以及影片分享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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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開始轉動我的腦袋，把現有的情報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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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炎上前，也許存在事前創辦的暗樁帳號，試圖帶風向讓大家在意直播中跳出的訊息通知。而這個有訊息通知的直播存檔影片又正好設為不公開，使得話題加速擴大，許多人認為那是因為幽明白訊息內文會產生問題所以才做了不公開的處置，使了外界多了更多對這個訊息通知內文的各種臆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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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現在基於夕同學所給的資訊，幽之所以將影片設定為不公開，並不是因為跳出了訊息通知這個理由，而是因為遊戲公司本來就有規定這款遊戲剛發售的期間不可以透過影片留存遊玩過程，所以為了遵守規定才作了直播後影片存檔直接轉為不公開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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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這麼正好，不能公開的影片裡出現訊息通知，就這麼正好在這遊戲發售前一兩週才創辦的帳號，在這個影片設為不公開之後帶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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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白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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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巧合發生太多次又恰到好處，多半都有合理的因果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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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一連串巧合同時發生的機率絕對算不上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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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起事件從看似一般的炎上事件，出乎意料變得越來越像是由特定人的意志所精心布置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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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屬實，這背後到底還藏了多少算計，又是為了什麼目的要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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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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