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推的VTUBER，我成為了骯髒的大人 - 終章

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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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個頻道又出了新影片。』

『還吵不夠啊…最近不管走到哪裡都在吵這件事情耶。』

『雖然這次只不過是整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像也沒什麼新的消息就是了。』

『那不就一樣只是猜想而已嗎？雖然說他給的假設很有說服力，但沒新的料也沒好戲可看。』

『不過這次的影片還挺有趣的，有人在談跟之前的影片看似差不多，其實暗藏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來著？』

『之前的影片不是好像對夜的部分含糊其辭的，只有暗指，沒有直接講明夜就是幕後主使嗎？』

『對啊，相關網站都在討論說是不是因為害怕夜背後的公司會採取行動，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說明。』

『這次好像在整理的時候就直接指稱夜是主犯了喔。』

『真的假的啊，那夜那群神經病粉絲不就發瘋了嗎？』

『對啊，影片下面的留言區慘不忍睹，但是因為夜的黑粉也湧進去了，所以就演變成了像近期那樣的筆戰。』

『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啊，怎麼說藏了什麼東西？』

『之前明明模糊的帶過去，現在卻直接指明了，加上頻道裡面又預排了兩三部影片準備上架，人家在討論搞不好是已經掌握到什麼證據了。』

『說的很有趣，不過還是別太期待好了，搞不好發影片的人根本沒想太多。畢竟做這種影片的人八成只是想蹭流量。』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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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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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人是身邊的人這件事情也太剛好了吧。』

『而且業內人士還出來支援，夜的人望到底是多差啊。』

『粉絲一天到晚跑去攻擊其他人，她人望差好像也不難想像。』

『應該有很多其他公司的人看她不爽很久了吧…』

『而且姑且不論是真是假，業內人士這件事一說出來，可信度好像就變高了呢。』

『現在各大論壇的風向開始有點詭異呢…』

『夜的粉絲好像越來越弱勢了…明明還沒有什麼實質證據。』

『可能因為隨著這個影片一點一點的在說些新的東西，一直對夜都是些不利的言論，動搖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在各大論壇發狂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的關係吧。』

『我今天還看到有人在說沒看夜的直播根本算不上是Ｖ粉呢。』

『一堆明明就是夜的粉絲，卻又說自己跟夜不熟來假裝中立發表一些明顯是袒護夜的言論呢…』

『真的很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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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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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出大事了！』

『哇靠這個頻道真的是沒在開玩笑的！竟然連錄音檔都有了，明明是身邊的人，這也做的太絕了吧！』

『那個錄音檔還真是有戲耶，真的是認了她就是後面的始作俑者。』

『各大論壇都已經開始暴動了！還一口氣衝上了趨勢！』

『這下子就連圈外人都會開始注意這件事情了吧。』

『我看相關論壇應該都開始要維穩了吧，到處都是抨擊夜的文章。』

『就連那些做整理影片的吸血網站也開始作影片討論夜了。』

『明明不久前還在攻擊幽的說，真的是一群牆頭草。』

『畢竟他們只在乎流量嘛。』

『有些論壇跟專頁之前明明就放任攻擊幽的文章，還說什麼不限制討論，結果夜發生這種事情就開始小動作頻頻是怎樣。』

『那還用說…就管理層裡面有夜的粉絲…畢竟是大台。』

『下面已經有很多用戶都開始懷疑管理層了，但他們還是依然故我耶。』

『燒到自己的推才開始作為的雙標被懷疑也很合理啦。』

『不過說真的，夜的頻道跟標籤也開始被人家瘋狂攻擊了，有些人的用詞實在是很凶狠耶，這樣好像也不太好。』

『我倒是覺得剛好而已，畢竟夜當初也是想攻擊幽所以才搞這一齣，現在只是被自己做的事情反噬而已吧？』

『這真的是近期圈子裡最大條的八卦了，理性的夜的粉絲都開始次元切割了，還有些人在那邊裝聖母說不應該對夜做這種攻擊，結果被抓出來自己也攻擊了幽呢。』

『還有一些人瘋狂的情緒勒索。』

『好險都跟我們的推沒關係，讓我們可以好好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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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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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的意思是沒有辦法再公開關於幽與夜更深入的中之人資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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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幽的中之人我是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夜的部分貴站應該也知道了，夜就是我身邊的人。既然已經挖掘到這種程度，基於我自己的理由以及避免夜現實資訊的曝光，我判斷無法提供給貴站太過詳盡的中之人情報。但是，我依然很感謝貴站願意提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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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正如同我們一開始所言，當追求中之人時，我們的目的就已然達成，而且，我們有看見您在這方面的努力，想來這也會成為載入VTUBER發展史冊的大事件吧，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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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視訊會議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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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平安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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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們如同自己承諾的那樣，接受了我不給他們更詳盡中之人資料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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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事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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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得到的情報，分批發出是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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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透過假設吸引到了注意力，雖然一次把情報丟出去，想來也能獲得不小的成果，但是如果能夠吸引更多的注目，吊足觀眾的胃口，到時候最後的關鍵爆炸開來時，所能獲得的成果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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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用了三天分段將各種情報放出，說是情報，其實也只是我一路以來的歷程罷了。包含與有志者們接觸，與業內人士接觸（當然是沒有說出姓名與公司詳情），獲取了什麼線索等等，直到最後一天，再將最關鍵的錄音釋出。這樣既可以打過程中所有反對聲音的臉，在最後降低他們論述的可信度，並且也可以讓情報獲得最大的關注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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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確實有收穫了這樣的果實，我所放出的消息在圈子裡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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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主要的VTUBER相關討論區都對這個話題下了限制，有的是因為重複度太高，有的則是打著保護的名號，這也不怪他們。有些論壇本來在幽的事件時就已經下了這樣的限制，但有些則沒有，是在夜爆發了爭議後，才突然改變方針，這些雙標的論壇如今也因為討論的熱度正在飽受批評，被說是惡意偏袒以及雙重標準、限制言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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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匿名網站以及暗黑串則是沒有這種顧慮，因為本來就是隨便說什麼都可以的地方，白所經營的專版只要沒有過激的言論，也允許這方面的討論，從幽的時候就是如此，所以也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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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群網站上，這個事件已經吵出圈外了，許多根本不熟V的圈外人也加入了混戰，因為夜的行為客觀來說，不需要懂V也已經明白她所做的惡質行為，所以比幽當時的篇數要來的多的多，甚至有一些ACG的新聞網站還把這件事情寫成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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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頻道留言區以及社群網站頁面就更不用提了，一言以蔽之，非常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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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所隸屬的公司甚至發出了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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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以為可能會有一些法律上的恐嚇，但是公告上只是簡單的寫了『希望不要過度的攻擊』的勸導，大概是知道如果動作太大的話，自己旗下藝人站不住腳的行為會被更加放大，於是採取了息事寧人的處理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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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當初加諸在幽身上的事情，如今全部都在夜的身上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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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你的角度來說，這樣的結果應該算是大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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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跟橙和我坐在咖啡廳裡討論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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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找到了我的問題的答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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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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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只在乎自己，自然只關心自己所在乎的事情，夜的粉絲不可能認為夜是錯的一方，所以他們自然不可能接受任何不利於夜的蛛絲馬跡。而不是夜的粉絲則因為聲量不夠大，不想讓自己陷入失敗的一方而不敢出聲，只有當能夠順風時，才敢跳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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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真相並不重要，重點是有沒有讓這些只在乎自己的人在乎的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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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咖啡，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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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人走到哪裡都還是人呢，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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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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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優先順位的話，根本就活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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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在遭受痛苦的待遇，我們只能拯救自己身邊的人，這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個社群的人裡面有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成天高喊著善良，但是卻幹著卑劣的行為，漫無目的的攻擊異己，就只因為他們沒有認知到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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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要當一個不為他人添麻煩的人，知道自己能力的限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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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終究也是做了和那樣的人差不多的惡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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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出這句話時，白只是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而橙則是一臉賊笑的摸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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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這句話就是跟那些人最大的不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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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其量你也只不過是把事實道出罷了，剩下的行為是看了這些資訊的人自己的決定，不用把這些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而且澄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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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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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就是我們跟那些人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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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一切都已經邁向終結，後悔已經做過的事情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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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澄曾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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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做的事情，有找到那一條路，做到你所辦不到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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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只是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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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實現，也不是一己之力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就能找到答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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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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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那還有得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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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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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有件事情我一直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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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突然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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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夜都已經承認了自己就是幕後黑手，所以大概也不重要，不過說到底，她為什麼會用戀的ID去跟幽接洽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用夜的名義，粉絲直接就能陷入這個局，而不用擔心有人不知道戀就是夜的前世。還有既然都已經要陷害幽了，大可以說自己跟幽已經接上線了就好，為什麼還要特別提自己是在跟類似經紀人身分的對象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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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我也不曉得…在我發表影片之前也想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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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確實很奇怪，我也試圖想要合理化，但是卻怎麼樣都說不通。雖然想要把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但是礙於時間的限制，加上主犯都已經承認自己就是幕後操作的人，好像也沒有深究的必要，畢竟何必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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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之人就在我身邊，但是也已經不是能夠去問她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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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曉還是每天正常的上學，看起來跟身邊的人相處也沒有任何異狀，而且跟夕的互動也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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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我們在這之前就已經不是會聊天的關係，對峙之後那就更是如此了，更何況，要我在曝露了她的惡行後還厚臉皮的裝作沒事一樣找她互動，這我根本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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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互動，那我又要怎麼知道她現在的心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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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畢竟都有那種錄音了，誰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只是說謊而已。比起這些小事，今天幽不知道到底會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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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今天晚上幽預排的告知直播即將開始，沒有因為風向的改變而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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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以期待因為風向的改變而使幽改變心意，進而迴避最糟的狀況，但是如果沒有的話，我也毫無疑問的把所有能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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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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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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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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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的事件，幽的直播在開播前就已經湧入了近萬人，聊天室也相當的熱鬧，其中不外乎是希望幽不要畢業，甚至有些人向誤會了幽這件事情對幽道歉。當然，也有些是夜的狂粉，指責幽不應該操作風向動員粉絲對夜進行攻擊，不過這樣的聲音微乎其微，立刻就被其他的留言給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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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直播開始了，那個許久未見的馬尾開朗形象出現在一片漆黑的背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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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見幽的LIVE 2D人像在經歷了這起事件之後，首次出現在粉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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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到這裡，身為粉絲的我就感覺眼角有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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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Vtuber的早見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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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不過因為是告知的直播，所以與平常相比顯得非常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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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子因為一連串的騷動，帶給了大家許多困擾，在此和各位誠摯的道歉，我做為Vtuber的身分開始活動還只有僅僅數月的時間，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

『原本以為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來的只會有粉絲，沒想到能夠承蒙這麼多人的關心，真的是非常抱歉。』

『藉此機會也正好跟各位說明一下，粉絲應該早已知道這件事情了，但是如果不曾看過我的直播，受這件事情影響的人，我想跟各位保證，我，早見幽，是真的只要直播就會感覺開心的存在，其他的事物我並無所求。』

『也許以我的立場說這些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比起收入和被人捧在手掌心，我更享受的是和大家一起玩遊戲、聊遊戲，因為這些經驗，都是我過去不曾有過的。』

『我就只是單純的喜歡直播罷了，這麼晚才出來說明這麼簡單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在此想和各位告知的事情也和此有關。』

『原本我作為VTUBER，以個人勢的身分出道，其實根本沒有經歷過什麼縝密的思考，我只是想著我有基礎設備、電腦也不錯，如果可以藉由玩遊戲這個我最愛的興趣跟大家接觸的話，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了。』

『但是經歷這起事件之後讓我發覺了，只憑著對遊戲的熱情，是沒有辦法繼續下去的，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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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即刻開始，我將加入空幻傳媒，成為空幻傳媒的旗下VTUBER，接受空幻傳媒的公關協助，以避免未來再發生類似的事件，讓我能夠好好的以早見幽的身分，好好專注在直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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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空幻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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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聊天室覺得鬆一口氣，對於不是畢業的消息感到放心，或者對於幽加入公司尋求更進一步的公關協助感到肯定，認為未來應該能夠避免發生像這樣的公關危機的風險時，只有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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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幻傳媒，也就是提供我中之人線索的林先生所隸屬的公司。實際上，我也靠著他的線索發現了日隱夜就是我的青梅竹馬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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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家空幻傳媒也是現在幽要加入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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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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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上午澄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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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會用戀的ID去跟幽接洽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用夜的名義，粉絲直接就能陷入這個局，而不用擔心有人不知道戀就是夜的前世。還有既然都已經要陷害幽了，大可以說自己跟幽已經接上線了就好，為什麼還要特別提自己是在跟類似經紀人身分的對象聯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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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發生太多次又恰到好處，多半都有合理的因果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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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出現的時機很巧、幽的告知時間很巧、事件的尾聲所出現的公司名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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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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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自己在探索事件上的最大盲點，其後的惡意像是終於等到了露出毒牙的時機，從混沌的思緒中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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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的咬著牙，撥通了空幻傳媒林先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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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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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突然聯絡我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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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遵照林先生的希望，我和他約在一間居酒屋內，現在這個居酒屋的客人就只有我和林先生，我們並肩坐在吧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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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著我們彼此都達到了目的才是，未來應該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怎麼樣？我給您的中之人情報線索有發揮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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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著啤酒配著小菜，雖然語氣上還是很客氣政經，但是散發出來的虛偽氛圍，比起第一次與他見面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和之前的謙卑態度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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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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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業內人士，要說我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是當然，不過誰知道呢？我也不確定發出那些影片的人是您？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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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邊跟我迂迴，你跟我碰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幽要加入你們的公司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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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揚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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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不如說早在她炎上以前，我們就已經有談過合約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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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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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可能短短的幾天就談好合約的事情呢？聰明如您也應該隱約察覺了吧？當然，倒也不是在我們剛談的時候，就決定要簽約這麼輕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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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才炒作了這次的炎上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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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厲聲的向他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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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手上的筷子，帶著陰險的笑容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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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炒作了這次的炎上出來，加速了你們的簽約進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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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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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炎上以前剛好在談簽約的事情，炎上之後卻也沒看到你們為了幽做出什麼公關解套，然後就這麼巧，你們就在這時正好需要打擊夜的聲譽，聯繫上我，又那麼正好當天幽開立了預約直播，要講簽約的事情，好巧不巧夜還正好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我說了，少在那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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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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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利用炎上事件讓幽對於簽約這件事產生了迫切性，又利用了我要收束這件事情，順便抬高幽的聲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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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慶幸您不是敝公司的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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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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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您的猜想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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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關於訊息跟假帳號，都是你們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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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幸虧早見幽根本不懂業界內的處世方式，我們只不過提出了可以先交由我們無償經紀試試，她就把自己的通訊軟體帳號給交出來了，正好夜想要和幽談合作，我們就直接截斷了她們雙方的通訊管道，接著只要自己安插一個帳號進去，等到不能留存影片的光明靈魂發售之後，再用安排好的帳號發出訊息，一切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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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用戀，是因為夜畢竟是隸屬於其他公司的品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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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很敏銳呢，沒錯，這是避免萬一被拆穿時的自保方式，真的被問起，我們只要矢口否認這裡的戀和夜是同一人物就好，卻也留了足夠的想像空間讓粉絲之間產生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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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們的公司應該沒有辦法控制夜的行為，她為什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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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日隱夜對於這個情報的任何反應我們都是管不著的，但是啊，就好像我們給您中之人情報這件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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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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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賭了一把，如果她沒有反應，我們也已經將可能性種到了粉絲之間，爭端或許不大，但是也能夠作為說服幽加入敝公司的材料。如果她否認，也只會被說她當然不可能在檯面上承認內部的事情，我們給予的想像空間還是會發生一定的可信度。然而日隱夜不愧是日隱夜，不愧是那個在業界爬上頂端的VTUBER，可能是察覺了有人在搞鬼，她直接把這球接了下來，藉此把風向帶到了自己那裡，她以無辜者的角色賺了一波人氣，也防止了從暗處被攻擊的可能，更提高了未來我們和幽簽約之後幫她漂白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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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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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終究敗在了您的手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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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利用了我們，你早就知道夜的中之人跟我的關係，才故意放那些情報給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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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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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無其事的加點了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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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特別請幽在簽約當天先預排告知直播，就是為了要讓您孤注一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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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爬上了我脊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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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我以及夜通通在他們的算計之下掉入了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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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突破了夜的陰謀，成功的在世人面前揭露了真相，還了幽一個清白，完成了我原本的目的，殊不知我們三人從來就沒有逃出空幻傳媒的掌心，就好像不停的在別人的計畫中打轉，卻以為自己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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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咬著牙，怨恨自己的無能，怨恨自己被人利用而傷害了夜、傷害了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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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還有機會，我的口袋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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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順便提醒您，這次要靠錄音這種小手段是行不通的，您可以看看您的頻道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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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識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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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頻道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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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了我的手機確認頻道，驚訝的微微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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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敝公司還是夜的公司，跟影音平台都是長期以來的合作夥伴了，對方也靠我們獲利不少，BAN一個小頻道這種事情只需要一通業務聯繫就能辦到了。現在對於幽加入敝公司，網路上都是一片讚聲，我也不是什麼公眾人物，就算您開了一個新頻道，把我的錄音放上去，以現在的風向來說，也只會被當成用陰謀論來蹭這次事件的人氣，被不同的聲音給淹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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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連這點都算計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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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這個業界生存，這點意識都沒有的話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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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其中一盤小菜推到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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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到覺得您不需要這麼沮喪，結果是好的不就好了嗎？您喜歡看幽的直播吧？您也不希望她被炎上吧？未來在敝公司的支援之下，她可以專注在直播上，我們公司的公關力量也可以讓她減少被炎上的可能，讓她可以長長久久的經營下去，這不是雙贏的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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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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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握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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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過程中造成了多少傷害嗎？幽、小曉跟我！你還以為這是什麼無血開城？這就是大人的做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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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他只是靜靜的嚼著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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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種東西啊，隨著年齡的成長，會漸漸的開始察覺，世界上沒有能夠適用任何事情的完美解答。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您一定會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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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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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因為您想要追尋的是正義，當初您聽到這句話，可能沒對此做太多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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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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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是絕對不會說什麼『正義不存在』之類冠冕堂皇的虛偽話語，因為每個有了一定歲數的人都知道正義是存在的，只是啊，跟小的時候所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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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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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還懵懂無知時，以為那些仗義助人的超級英雄就是正義，那些駕駛著巨大機器人打擊邪惡的駕駛員就是正義，直到我們長大了之後才發現，正義不是那種充滿著大義的普世價值，正義是在於我們心裡，用以分辨這個混沌的世道中，誰是我們的敵人，誰又是我們的朋友，為達到目的，哪些東西可以犧牲，哪些東西不能。這才是正義，沒有了這種正義，我們連一步都踏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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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也有人跟你說過吧？重點不是雙不雙標，而是自己有沒有自覺。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在犧牲，我們能關心到每個人，拯救到每個人嗎？所以犧牲是必須付出的代價，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必須下的判斷，這就是正義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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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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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追求的是正義，您相信幽是善的，所以必定有惡的存在，所以您犧牲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換取了幽的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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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給了我一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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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您現在也是一個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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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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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約小曉出來時，她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彷彿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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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學校的頂樓肩並肩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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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幻傳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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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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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公司在業界裡面沒什麼惡名呢，沒想到手腳挺不乾淨的。不過多的是會幹這種事情的公司，所以多它一間也沒什麼影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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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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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是應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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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語氣裡不帶任何一點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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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為什麼要自己承認沒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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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做啊，我也確實有跳出來對早見幽補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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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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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正經的直視著她，她回望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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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不願意原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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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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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和解，我也明白我所做的事情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原諒，就算一輩子不被原諒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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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我問的問題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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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只是自暴自棄，想著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反派，所以壞人當到底，乾脆所有的事情全吞下來，反正我都已經跳出來接球，可疑之處也很難辯解了。但當你闡述過去我所帶給你的痛苦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難過。我一直希望能夠贖罪，卻不曉得該怎麼做，於是聰明如我就在這時閃過了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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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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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變成我的霸凌者，那我們不就扯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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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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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你也是我的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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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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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所以她把整件事情都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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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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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妳現在可是因為我的關係被攻擊成那樣耶！怎麼能夠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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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是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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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受到了不小的炮火抨擊，不過比起我的虛擬形象被攻擊這件事，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目標想要達成。我的心機很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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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說要成為勝利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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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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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了身，拍了拍坐髒了的裙子，轉過身對著我露齒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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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已經成為勝利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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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被攻擊就被攻擊，我的直播人數頂多也就是掉個一千，Vtuber的粉絲這麼健忘，兩個月之後出個露一點的新衣裝，就沒人記得我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了啦。比起這種無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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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身子抱住了我，我被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距離近到甚至能聞到她的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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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來奇怪，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緒，只有一種非常令人懷念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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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小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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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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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坐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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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腦袋一片空白，就連時間過了多久都已經分不清楚，只見天空露出了微微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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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從幽炎上以來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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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幾個禮拜，體感上卻彷彿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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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了很多人，重新認識了很多人，做到了一些事情，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沒做到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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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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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擇手段的達成了想要達成的目的，造成了大量的傷害，卻發現我只是別人達成目的的道具，他們藉由了我的手傷害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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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原本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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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有拜託我這麼做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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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只是我自顧自的在傷害其他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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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個人都和我說沒關係，但是我自己都沒有辦法跨越心理的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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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於幽來說，加入空幻傳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她能夠放心的繼續直播，由經紀公司來幫他處理麻煩事。也許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畢業。也許她從來就沒想過有反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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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要不要反擊、要不要畢業，也不是應該由我來改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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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個原在天邊的VTUBER，而我只是一個粉絲，現在看來，還是一個多管閒事的麻煩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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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候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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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資格待在那樣的光明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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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種想在社群軟體上發些別人看不懂的文章，來作為一個階段結束的證明跟發洩，於是我打開手機，在自己的社群網站上留下了僅僅只有『再見』兩個字的廢文，我想過不了多久，阿嶽就會來嘲笑我發了別人完全看不懂的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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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篇文章作為起點以及終點，離開那道光明吧，如今的我只會讓她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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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打開了前幾天那個與我的經歷很相像的人所發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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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上的內容不需要贅述，每個被霸凌者的故事，其實都差不了多少，不過，這個人選擇了走上與我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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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我還以為我是一個引導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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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後，是我受到了她的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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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反覆看著這篇訊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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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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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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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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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嚇到我跳了起來，聲音的主人也被我的慘叫嚇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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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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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是夕啊差點沒把我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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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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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妳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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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還在看她的訊息，如果被她看到的話，那不就很尷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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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說『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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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一開始就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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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只我在看她的訊息，就連我自言自語，跟社群網站上面發廢文都被她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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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很傷心的的樣子，我不太好意思打擾，是小曉跟我說你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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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了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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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比較舒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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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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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手機，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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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向她說了關於我要放棄推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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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沒有跟她說任何關於Vtuber的詳情，以及早見幽的名字，畢竟在不熟這圈子的人面前要提，還是有點害羞。加上要離開的原因，也不是什麼光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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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相當避重就輕的方式提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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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直都是靜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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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資格再當她的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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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以聽聽我的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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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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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嵐有一點想太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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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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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說的這個偶像是什麼，但是你也說了，你是因為喜歡她的表演所以才成為她的粉絲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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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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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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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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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她的表演，所以繼續看她的表演，這樣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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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所當然的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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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幫她決定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甚至因為她而傷害了其他人，是不對的沒錯，但是這些也是你自己所決定要去做的事情，自己承擔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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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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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看就看，想要做就去做，如果覺得自己有錯，下次就自己改進就好。如果說幫她決定哪些事情是好的或者不好的這種心態不對的話，那擅自覺得自己因為做了錯事就沒資格看她的表演，不是也跟擅自幫她決定好事壞事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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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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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因為想看而看，這件事情根本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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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做了一些事情，搞不好當事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在意，自己卻在這邊演小劇場覺得自己就是沒資格再看，那不是也如同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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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見幽是一個會向前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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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觀眾只要回歸到娛樂的本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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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夕！自從妳回來上學之後，我總是受到妳的照顧呢！經妳這一番話，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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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沒有說什麼…而且你說反了，我才是總在受你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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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在煩惱什麼，我的推可是那個早見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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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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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我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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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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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往頂樓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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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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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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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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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急忙回頭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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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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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她一個大概是近期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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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接著用她精緻的臉蛋大大的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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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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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離開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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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再次剩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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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經過了夕的開導已經看開，但是經歷了這一切，應該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再次以過去那樣開心的心情看幽的直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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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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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休息一陣子吧，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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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也漸漸的沉了下來。我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機，提起書包，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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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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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頁上面的通知顯示是我的社群網站貼文有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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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嶽這麼快就跑來笑我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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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開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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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歡迎你回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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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推的VTUBER，早見幽第一次回覆我的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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