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啟：無法重來的你。】第一集：食夢者紀雌 - 第三章-第八節-怒火。

　　眼前綁著黑色雙馬尾，身穿雙層露肩細肩上衣、將外套套在手臂上，同時套著幾乎被上衣的下擺給遮住的熱褲，女孩微微側過了身，一手放到了頭上，同時趾高氣昂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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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被葛格發現了哪，真是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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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在遊樂場時就有看過妳！妳就是那個穿著安全褲裙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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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記憶點是那種地方？葛格你真是太噁心了！變態！色情狂！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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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奧米迦會說這傢伙也在現場……不對！打從一開始認定紀雌形象是胖男孩的我們，在初次見面時就已經被催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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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就像藍染的催眠……不、是鏡花水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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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實際抓到這小鬼，不曉得我還會被騙多久。還是說眼前的這個也是幻象、真身還是別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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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本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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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嘟著嘴、彆扭地別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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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讓人看到那種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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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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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嗎？你沒有感覺啊？哼、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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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的疑問，紀雌卻陷入了思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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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肉眼可見地情緒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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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決定了，等這裡的事情辦完，我要把這個鬼地方給毀了。我想想、稍微鬧大一點事情，讓這裡登上新聞版面之類的。說到底以學園城市的規模來看、這間學校的機能也是劣等中的劣等，要是有學生集體受傷的話、應該就能使這間學校關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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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妳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要毀掉繁露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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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紀雌絲毫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她又重新換上了笑容，湊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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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葛格♡你們這樣的傢伙，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啊哈、聽說你們喜歡把人衣服剝光掛在校門口，不如到時候你就充當一下新聞版面的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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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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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說完，紀雌點了點我的鼻頭，隨後轉身朝向了圖書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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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我要進到下個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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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這個女生明顯對著某件事情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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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說，應該和她所提到的那個被霸凌的小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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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紀雌應該是今年才轉來的三年級才對……也就是說、那是去年二年級等人發生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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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糟糕，我那時也才剛轉來沒多久……說起來老大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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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與軒的性格，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還是弱小就改變自己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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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人都暴打一頓，這就是他作為老大的唯一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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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真的有人被于與軒欺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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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于與軒也不會長期霸凌一個人啊！能夠一拳解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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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還有太多的疑點……偏偏這些信息我都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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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擅自在那邊發什麼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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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的喊聲讓我回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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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我已經被押到了圖書館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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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來圖書館……到底有什麼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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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等等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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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一邊笑道，隨後便踏上了通往圖書館入口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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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比起伸手打算開門的紀雌，門倒是先被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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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小三生掙扎著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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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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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句話彷彿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那些學生紛紛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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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圖書館內部則是死一般的沉寂。寒冷的冷氣自內部緩緩侵蝕到外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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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我不禁開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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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看見了吧、紀雌，在圖書館可是有那麼強大的守護者，就算是妳也沒辦法輕易地過韓六這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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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那可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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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紀雌不為所動地望進了圖書館內，隨後、發出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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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葛格，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沒有想過該怎麼過韓六這一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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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就算要跟全繁露國小的師生比較，韓六也是這個學校中最頂尖的戰力，單單只是靠催眠學生的妳，根本不可能敵得過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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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畢竟你們就只會用暴力來衡量解決問題的效率呢……但是世上還是有許多解決問題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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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回頭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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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那個圖書館員是在考『律師』對吧？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人生規劃，但她確實是以律師為目標，窩在這個地方佔地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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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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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師的合格率差不多落在１０％……有時候考試的難度提升、又會使錄取率進一步降低。而考取律師的人，雖然有第一年就考上的，但更多是埋頭苦讀兩、三年……甚至七年！的人也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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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那又怎樣？講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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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我可是超一流的催眠師，光是在這個地方，我就已經可以感覺到了，裡頭的那個人──那個老師，現在已經因為通宵三天、身心都已經處於極限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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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通宵三天？我突然有點心疼韓六了，律師有這麼難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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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紀雌還先派了人過來圖書館……這之前的目的都不在於打敗韓六！而是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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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帶著笑，隨後轉身向著圖書館走入。嘴裡還開始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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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莫札特的進堂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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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加思考，我也猜得到紀雌想幹嘛。如果我也具有那份能力，這樣做也是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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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紀雌的能力來看，要讓一個本來就勞累不堪的人，陷入睡眠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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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圖書館的門被關上，空氣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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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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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扭頭向左右張望時，在三年級生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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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快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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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點名的女生先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隨後拎著課本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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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命令誰呢！這個囂張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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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被課本打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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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紀雌到底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制裁什麼的報復什麼的、那傢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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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你不知道嗎？既然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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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了、大慈大悲的游奕玲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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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叫做徐福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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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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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字聽起來真耳熟。畢竟是耳濡目染的名字，聽過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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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紀雌的那個形象也很面熟。可惡、我怎麼老是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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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在哪裡見過那個少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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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你不是要聽我說嗎！不要自己陷入回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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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妳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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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徐福，之前是我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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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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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班上不常說話，是個邊緣角色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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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酷的評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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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是那樣，關係不好也沒關係。我們雖然不會被他主動談話，但也不會因此忽視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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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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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徐福，在某一天、突然上電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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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那不是挺了不起的嗎？竟然上了電視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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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沒有那種事情！如果是發生好事之類的那也就算了。但徐福卻是因為糟糕的理由才被抓上節目。被鬼附身……沒錯、那時候我們都記得很清楚，因為到處都是傳聞，這裡也是那裡也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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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被鬼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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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世、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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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要以為隨便在談話間加入心靈談話我就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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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學長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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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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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的事情，全校都知道喔。也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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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啊……說起來三年級上學期的時候，我還全心全意在處理秦葉的事情，完全沒有心思放在學校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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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學期則是網球社，還有于與軒老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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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雖然知道徐福上了電視，那卻是深夜節目。幾乎沒幾個小學生有實際看到畫面。自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就是事件會發生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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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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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那是即使我們後悔、也無法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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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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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三年級生也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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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很安靜的徐福，跟別人都不會有摩擦的徐福，突然之間成為了全國小的焦點。雖然我們自己是還好，但其他年級的學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了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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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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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是上電視這個影響。對於國小生來說，平常認識的人突然間變成所有人的焦點是件很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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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拾己，你也知道，繁露國小有著遭遇戰這種蠢到家的規則。雖然你們這些傢伙好像玩得挺開心還沾沾自喜，但對於那些不想牽連其中的人，你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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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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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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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遇到不公平、被欺負的對待，我一定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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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繁露國小的戰鬥規則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我從未有這樣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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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本來就是人多的人贏，人少的人輸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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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樣眾所周知的規則，卻只有受委屈的一方才會去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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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那時候很努力保護了徐福。班級的一分子、就算再怎麼樣，也都要為了他做點什麼吧？陪著徐福一起上下課，跟著他去到各個教室，放學也要陪他回家，好幾次好幾次、好幾人好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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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三年級生越發靠近，抓著我的手臂也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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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徐福請假去看醫生的某天，他突然提早回來了學校──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知道他一個人回來，也不知道、才進到校園不到十分鐘的他，會那麼快就被高年級的學生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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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說著，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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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複製節目效果……什麼重現經典喬段……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把別人綁起來、帶到深山密林裡！還不斷嚇唬他！甚至還把他丟在沒有人的地方！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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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忍心再聽下去了。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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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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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對此抱有這樣程度的憤怒，那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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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玩笑我也知道、那真的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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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了第二天才知道事情的發生。但留給我們的只有一張椅子…綁住徐福、不讓他從恐懼逃脫的課桌椅……你知道上頭有多少徐福掙扎的抓痕、還有多少滴在上面的血跡嗎……？你知道他一整晚都是怎麼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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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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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對吧？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們做的對吧？你們與此毫無關係、毫無關心，與自身無關的事情怎樣漠視也都是沒有責任的。最終害得徐福深陷那種恐懼之中、丟棄在山上的也不是那些一開始欺負他的人，自然而然他們也不會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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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冷眼瞪了我，隨後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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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們讓問題演變成全校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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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作法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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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這樣無力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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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態的發展，我無力阻止。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一件不是我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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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的話，也無法保證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還能冷靜的說出現在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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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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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理由再怎麼正確，該付出代價的也不應該是對此事毫不知情的人。而是真正參與暴行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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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敢說呢。繁露公會、樂高機械社、秩序委員、學務室、老師、教務主任、校長……這些人一個都沒有作為！一個個玩著角色扮演一樣的派別對立，但實際上起到秩序作用的，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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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有一個人，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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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頭來看向了游奕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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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定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他會去制裁那些惡徒──但絕對不會殃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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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于與軒嗎？說到底也不過是用暴力欺壓其他人的傢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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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卻是有效的。就像妳說的、包括繁露公會的人，即使在現在的這種局面下也無所做為。但于與軒卻鎮住了整個繁露國小，據我所知、後面只要引發欺凌事件的傢伙，都會被于與軒給痛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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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到一半，注意到了遠方的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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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起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毫不關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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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樂高機械社的社員！她們朝著這個方向直直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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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太久沒回去上課嗎……總之得在這裡擋下她們、不能讓她們進去妨礙紀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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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手持樂高槍械的社員列隊在了圖書館的前方，三年級的學生也舉起了大聲公與之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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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級的學生聽著！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立刻回到教室，否則我們就要開始強制執行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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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少女將手裡的槍對準了游奕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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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請把高拾己學長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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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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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一直以來都袖手旁觀，卻在這種時候出手干涉嗎？但時候也已經晚了，妳們的行動早就已經被紀雌所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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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抱起了手，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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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不要讓我一再地重複，因為那是很沒意義的事情……把高拾己學長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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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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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大量的子彈，從四面八方朝向了三年級的學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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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數量……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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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準時機，一把掙脫了抓在身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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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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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東西被拋到我的面前，被我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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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樂高拼成的克拉克１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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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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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轉過身來、但我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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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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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而代之的是手電筒的光、照在了游奕玲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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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如同風一般竄到了面前的何筆加，先是滑步閃身到了游奕玲側面，又用手臂架開了游奕玲手裡的大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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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貼上游奕玲腹部的Ｐ９０，毫不留情地連續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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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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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奕玲一下子就被何筆加給放倒了，只能抱著肚子在地上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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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身體沒什麼大礙。但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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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呢……學長，我們現在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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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你們怎麼突然又出動了？公會不是不想插手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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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嗎，我們接收到校長的任務，要來保護韓六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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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三年級生開始湧了過來。何筆加立刻拉起了我的手，一邊掃射一邊移動，領著我遠離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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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們是在校長室待命的，但看到紀雌的動向、才又被派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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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所以說校長也知道紀雌催眠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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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了頓，隨後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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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妳也是三年級的，該不會也知道徐福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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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先是眨了眨眼，隨後沈默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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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還真是複雜的社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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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學長的問題！這件事情跟學長無關的……唔……我們去年才接下糾察的任務……雖然聽起來像是藉口，但我們工作真的做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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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先解決眼前的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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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著緩和情緒。本能來說，我不希望紀雌把這間國小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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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知道她們的動機後，我反而無法篤定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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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三年級生根本沒有人沒催眠，這些都是他們做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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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妳們的火力真是強大呢……比平常牽制于與軒時還要更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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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社長下令解除火力限制，我們把平常拆掉的一半的馬達又重新裝上去了。而且休假的社員也都被緊急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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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著、何筆加從容不迫地換上了彈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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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她的肩上扛著平常不曾看過的彈匣帶。以毛線編成的肩帶上有著大量的彈匣口袋，用魔鬼氈來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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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看來是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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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何筆加你沒有被催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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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最近有一些專案，所以一直待在樂高社。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也被禁止外出，以免遭到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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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得不錯啊，哪像我、連同學被催眠了都不知道，還傻傻地想和紀雌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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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學長已經很努力了！反倒是我們……到頭來一件事情都沒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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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低下了頭，看起來十分地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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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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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向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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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三年級生逐漸被火力壓制，即使使用大聲公、對於樂高機械社的作用看起來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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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妳們怎麼抵抗紀雌的催眠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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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將頭側向了我，用手指把側髮給順到了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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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頭上帶著的，是兔子造型的耳掛式藍牙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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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長一接收到消息，就立刻出校買了這些東西，說是要業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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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何筆加扭捏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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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學長？適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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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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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看起來也價格不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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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放的是呂白會長的曲子……說是能夠抵抗紀雌的催眠音頻。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跟節拍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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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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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部分的三年級生被壓制住時、圖書館的大門突然又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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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全部的樂高社社員都瞄準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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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全體繁露國小的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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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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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聲音在校園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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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是紀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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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何筆加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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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紀雌，用校內廣播跟所有的學生還有老師宣告。此時此刻我已經控制了圖書館、校長室以及廣播社的所有廣播系統，催眠音頻也已經由我潛藏在各處的手下送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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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調虎離山！我們被叫來這裡只是為了從校長室被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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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趕緊回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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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高社的成員開始兵慌馬亂地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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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長……還在校長室待命的，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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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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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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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的，是為了要給已經離去的徐福一個公道。在這所小學所呈現的暴力，都是被承認而允許的壓迫。弱小的人無法反抗局面，但這也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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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真正的目的就是控制廣播……與我的對抗只不過是障眼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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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可能連插曲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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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動用我全部的力量，來催眠這間小學的所有人，並造成這所學校無法再維持下去的災害。你們一直以來仰賴的暴力，我將用其來毀滅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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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雌的聲音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宛如耳鳴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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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那跟會長說的聲音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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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很奇怪、何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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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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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高社的社員也是、三年級的學生也是。整個繁露國小安靜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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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我的腦中、都開始出現了嗡嗡的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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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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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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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突然傳來巨大的音樂，一下子差點讓我的腦袋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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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伸手扶向耳邊時、卻被一雙小手給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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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把耳機塞到我的雙耳，還放了超大聲的卡通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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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動作已經停下來，牽著我的手也靜止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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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筆加……何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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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我自己的呼喊都被音樂蓋過，連帶著耳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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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為什麼要這樣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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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解決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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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著何筆加說道，並取下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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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看起來已經完全靜止、大概也聽不見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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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還是要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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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像是對我的聲音有所反應一樣，何筆加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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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帶著其他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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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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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緊牙關，勉強自己迴避了何筆加伸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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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學生，不分敵我都朝向我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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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這個國小只剩下我神智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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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管逃到哪裡、是不是都無力回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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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早已邁開了步伐，卻好像已經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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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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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遠處的騷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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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相貌奇特的騎士，正無視被催眠而聚集起來的人們，策馬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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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身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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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野兩個舌頭、隨著疾速向後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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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身影上、是灰白相間的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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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佐羅一般、在眼部有著黑色的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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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唐吉跟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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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個瘋狂的騎士之外，在那後面緊跟著的是，用超危險的姿勢站在推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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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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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方用盡全力推著車子跑的還有夏宇宙、染盡跟吳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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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莊嘉亮朝前方舉起了手，指向了我、老神在在地開口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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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員前進！』我想他應該是在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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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側面捲起塵土的、是一大團混沌融合生物──小一生組成的奇美拉。他們以不可阻擋之勢衝向了被催眠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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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車衝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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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莊嘉亮把手伸向了我。表情很難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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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過頭。只見何筆加緩緩地朝著我舉起了Ｐ９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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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我一把抓住了莊嘉亮的手，用力地跳上了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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