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何時辰?」秦雪梅察覺這家裏除了商輅外,並未見著其他人身影,頓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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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是未時。」商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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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商家人於此時辰,向來有著各自回房小憩片刻之習性。而現下正當所有人仍在休憩之際,唯有商輅陪旁在側……令她心有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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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輅兒,今日不必上朝麼?」秦雪梅微側了身,瞅著商輅帶淺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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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為休沐日,不必上朝執事!」商輅一聞言,笑著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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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方才是你刻意待在我房裏的麼?」秦雪梅忽而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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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我擔心妳醒了後若是渴了需要水,或餓了想吃點什麼時沒人在妳身邊打點著,便自發地在妳的房中待著……」商輅心裏倏地跳了一下,隨之貌似實誠,實則另有所圖地違心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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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商輅確實真另有所圖──在從未敢透露出分毫的長久壓制下,在秦雪梅經歷了此次令自己失控,繼而差點神智瘋狂的凶險生死存亡之際,終是決計不再這麼繼續隱忍著了。即便……即便日後將要被視為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他也不願再像是毫無終點般地長久繼續蹉跎,虛耗光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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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只得緩步慢來不能急於一時。若急於一時,怕會弄巧成拙,屆時便致功虧一簣、不得夙願……在他的心裏,早已深藏了偌多或能或不能輕易知與誰的祕事,如今,卻已然按捺不住──因為他怕,他怕再一次經歷生死存亡後……再也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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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了,輅兒真是已長大,也愈加的體人心意了。」秦雪梅瞧著立於身旁的商輅真正地笑開了,目光中透著明亮與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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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並無啥。」商輅饒是一概的氣定神閒、輕快自在貌,垂眼笑看著秦雪梅,淡淡地應對著秦雪梅的所有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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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是賞賜了一間不差的屋舍,咱的小商輅終是揚眉吐氣了。」秦雪梅笑意更深地讚許著凝目於這個令自己深感驕傲的非親生之子──在她的心裏,商輅雖非己出卻如若親生,緣於從小便拉拔著他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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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輅也逐漸長成儀表堂堂的男子,尤其是,他的樣貌非但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是商琳的翻版,比之容貌還更勝,也更加地高大偉岸、器宇軒昂,才氣亦有過之而絕無不及,樣樣皆勝過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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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我不小了,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紀……」商輅輕笑著,似是調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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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已不知不覺地長大了,並且憑藉著自身的聰明才智連中三元受皇上重視,如今你在朝廷裏任官可還習慣麼?」秦雪梅先是喟嘆一聲,接著又面帶淺笑,關心地問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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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好,翰林院裏該熟知之事務尚在受訓中,都還應付得來。」商輅稍低下頭看著秦雪梅,依舊眉開眼笑地應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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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大娘便放心了。」秦雪梅略偏了一下頭,換上了慰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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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不必擔心,雖朝堂上早名列多位賢哲能人之士,但皇上仍是愛惜輅兒的才能的,我並未受到什麼委屈。」商輅依舊是那樣笑意滿面地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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