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 「Mystique」

1. 「Mystique」

當我把女友「Mystique」向大家介紹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及羨慕我找到了一個「理想女友」。

當大家在萬聖節跟在人們堆中，大玩「百鬼夜行」的時候，尤其羨慕「Mystique」；雖然大家都不用費力氣花金錢來裝扮修飾，但來來去去都只得一個外型。於是，大家更羨慕我？還是「Mystique」？

當我和「Mystique」加入這樣一個大家庭的時候，大家都曾追問：

「你們是怎麼樣逃過鍾馗的追捕？」

「還有法海那老匹夫，總是自恃法力高強，自以為是地認定你一定是妖怪，然後一定會向你，窮追猛打的啊呀！不是人的模樣就一定是妖怪嗎？長得很美的人內心醜陋也一樣可以是妖怪啊！」

「那麼，你們有沒有遇上蒲松齡？還有他的畫皮？畫皮很恐怖啊，把自己的外皮畫上像我們這樣子的外貌，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又都不是妖怪？」

「唉！努力要維持人的形象，有時候也很辛苦啊！你們說是不是？偶爾，也想想露餡，透透氣哩！」

我和「Mystique」被他們七嘴八舌搞得一頭霧水，始終難以曉得，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了？

「Mystique，原來我們誤打誤撞，遠走高飛跑了那麼多的路，居然認錯了人，入錯了會吧？」

「之前，我們也錯把DC 誤作Marvel，幾乎大打出手了。」

「總之，在找到你我的家鄉之前，我們還是乖乖留在這兒吧。」

「相公，你是我的知己，我會像白蛇一樣對待你的，也會幫忙你打扮，絕不會讓你在人們面前露出馬腳的！」

跟「Mystique」在一起，就是命中註定的；也要甘心是：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妖不像妖，靈不像靈。唉！總之，隨遇而安吧！

2. 「妖」

一說起，「妖不像妖」；就立刻令我要「妖」(香港地道單字粗言「X」的諧音)一番，因為我之前的女友不知為何，總愛買衫買鞋買這買那，以及愛打扮一番……而我之所以會跟她在一起，卻也因為打扮而起的------不是普普通通的打扮，要把整張臉「批蕩(抹灰)」，除了名貴化妝用品之外，還得要讓人等呀等，等等等等一句鐘！

我，盡了最大努力，跟人們學著打扮，只想活在人世間而已。我的「妖」可能受前度的影響；因為，其口頭禪總是：「妖，為什麼呀？」「妖，怎麼可能會這樣子呢？」

於是，有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一次爆發，說：

「你不是已經有一百雙鞋，還要買？」

「你不是已經有多件衣服，已經要使用迷你貨倉來堆積嗎？」

「你不是已經有很多頂帽子、很多件披肩、很多件頭飾，塞滿了整整兩大個衣櫃了嗎？還買？」

上面，我省略了很多個「妖」字的。其實，我又可以埋怨些什麼；誰叫自己一定要鍾愛愛打扮的人---因為身邊人越打扮，我就越安心可在人群中？但前度只消打扮、搭配，卻又可以令我等等等等…足一兩小時！

於是，我不得不「妖」了又「妖」起來。而且，因為我在人世間的薪水，都被拿來給她裝扮、買東西，如此一來，連自己在人世間都可能無法立足；沒辦法之下，只好一走了之。

3. 「あや」(怪)

可是，要在人世間生存、活著，只我一人是很危險的，即使我已經活得很像一個人似的；但在偶然之間，還是會打回原形，露出原型的。於是，我不得已遠赴東方島國去，好去感受真正的「桃太郎」民風，還有他們風俗的「百鬼夜行」。我的第二任女友，就是如此認識的。

忘記了第一任女友的名字，姑且叫她「妖」吧；因為反正她的口頭禪，正正就是來一個單字「妖」。那麼，第二任的名字就更怪---因為她真的叫「あや」，「あや」的漢字正是「怪」，她說如此叫她也沒所謂，因為她喜歡，更重要是她有錢，工作是寫小說的。(興趣？)寓工作於興趣，真不賴？

「あや」也是她的口頭禪，她自費出書，想把小說寫到上暢銷榜前列，然後又想得芥川獎和直木獎，就算是江戶川亂步的推理獎也沒所謂。然後，又想把自己的小說漫畫化，曾經跟幾個插畫家傾談合作事宜。然後，又想把小說電視化、電影化…真的不用怕，她有的是錢。

於是，我寄居在她的家中，暫且偷生。我曾問她為何是我，她說：「你有點像太宰治，很頹廢我喜歡，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合該有你這樣的一個頹廢男在身邊的。」

我最喜歡是她玩Cosplay，在網路平台上角色扮演及上載照片，有很性感的造型，正因為這樣子，有時候我可以放下自在，把自己變回了自己，連化妝及裝飾也節省不少。她，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又或者連自己想怎樣也不知道？她，「あや」(怪) ，卻就是不害怕嗎？你說這樣子奇怪不奇怪？

但最終，「あや」也嫌棄了我，無他，因為我只想竭盡所能活在人世間，然而面對這樣一個不用憂米憂柴的富家子弟來說，我原也是一個玩偶罷了。當她玩嫌了，自然會嫌棄的了。

「你變來變去都是人一個，你不悶，我也悶啦。」「あや」打哈欠說。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真身…箇中的玄妙？」

「不啦，你可以變什麼？來來去去都得一個。」

「你…你就不害怕嗎？」

「幹嗎？我要害怕你！我Cosplay都變得比你多，什麼鬼靈精怪，通通都可以Cosplay一番，還有大量社交平台粉絲給我奉獻金錢哩！」

就這樣子，我立刻收拾細軟，頭也不回走了，又開始我的獨行---一個人在途上了！

4. 「DC蝙蝠男」

我是怎麼樣認識「Mystique」？還有大家的呢？前面已說過，就是在「百鬼夜行」之中，我認識了大家的。但之前，認識「Mystique」，卻也有一點誤打誤撞的緣分。「Mystique」給仇家追殺，被我救了，我看過她---原來，可以變來變去，比「あや」的Cosplay更加之厲害那耶。後來因為她昏迷中，昏迷前她變成了一個尋常人世間女子，我自然配合她變了男生(事實上，我無奈也只能如此變法！)，以方便照顧她。

「你…我…不能去醫院，被人發現了，給送去檢查…有更大麻煩。」

「Mystique」說完了以上的話，就昏迷了。我當然知道不能送醫院救治，因為連我的身份也有問題。那，怎麼辦？後來，我們來到了一處鄉下之地，那裡有一個奇怪大叔，他看見了我們，就說：

「我看漫畫、小說多的是，你們一定被仇家追殺的亡命鴛鴦了吧？來我這兒暫避一下。」

後來，我們住進他的家後面的倉庫；他供給我們吃喝的，也送上了衣著，他說：

「我只有男裝的，因為我只是一個宅男，沒有女生所用的了。你們自己想想辦法呀！」

我，又需要想什麼辦法，因為「Mystique」根本不用穿衣服及打扮，「Mystique」的皮膚本來可以變來變去的，真的省下了一生的買衣服、鞋襪、裝飾的金錢。過了一夜，「Mystique」甦醒過來，我和她想去給宅男大叔道謝，才走到正屋的木窗邊的前面來，偷看到他居然化身成為DC的蝙蝠俠，還手拿蝙蝠刀和飛鏢，似乎準備有所行動。

「偷窺我，看飛鏢！我可不是省油燈之人，我是甲賀派的秘密傳人之一，連DC的蝙蝠俠也要叫我一聲師叔」

飛鏢直插我們的面前來，幸好，我們反應夠快，打了兩個跟斗避開了。「Mystique」在我的耳邊責怪說：

「你怎麼會這樣子失策！連對方是誰也不調查清楚，就隨隨便便跟別人回家，原來他是我的死對頭之一DC蝙蝠俠！」

「你責怪我嗎？我好心救你，連你姓甚名誰也未知道，就只知道你該是Mystique一族吧？這都是你在夢囈中，說了出來的事情。」

「好吧！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專心應付面前的危難吧。」

「我不是蝙蝠俠，是蝙蝠男，蝙蝠俠也要來我這兒學習學習。我們甲賀忍法傳人，從來不會偷襲人，更何況是身有傷的妖怪，現在我要跟你們正正式式決鬥，贏了就可以離開。」

「咦？這不是DC蝙蝠男，跟我們Marvel大戰嗎？」我喃喃自語。

「唉，你有沒有聽好呀，他不是DC，蝙蝠俠，是蝙蝠男，甲賀忍法傳人；而我跟你無關，我們Marvel跟他甲賀忍法，大戰！」「Mystique」直斥了我所說的不正確。

「咦？那我是誰？我又是什麼？」我非常生氣地抗議起來說道。

可惜，甲賀忍法傳人的蝙蝠男的飛鏢不待我們把話說完，漫天飛舞的飛鏢陣，隨天四散而來，我們只得閃呀避呀逃呀跑呀……

「咦？你就是傳說中的Marvel變形女，曾跟伊賀派的傳人學習的妖怪之女嗎？」

我已經受夠了他倆：一個是DC蝙蝠男，甲賀忍法傳人；一個是Marvel變形女，伊賀派傳人，妖怪之女；那麼我是誰？我又可以怎麼樣？我只想做人而已，為什麼都會那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