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 - 第三十四章——栗子

「為什麼事前沒告訴我。」溫雅馨對著鍾承遠興師問罪。兩人搭檔沒有信任，隨時就會遭到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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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才想到。」鍾承遠誠懇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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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不打笑臉人，鍾承遠這一番舉措使得溫雅馨沒法再譴責。回到事情上，溫雅馨仍然無法放下：「你跟韋言暗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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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承遠走到終端前，把自己的思路搜索出來說：「我也只是覺得有這可能，真實性還要進一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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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馨看到資料忍不住問：「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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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這才兩天時間，我也不好說有幾成把握。」鍾承遠罕見地說出垃圾話，遲遲沒說溫雅馨等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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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只是猜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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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頂多八成。」鍾承遠帶著得意的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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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確認剩下的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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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承遠指向屏幕上的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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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在子柏的自習室跟子柏說明自己的想法。子柏的自習室像是畫室，畫板顏料一應俱全。在子柏消化著董偉譽賭博的消息時，韋言忍不住問：「你不是詩人嗎？怎麼都在畫畫。」

「現在沒人喜歡詩。」子柏自然地回應：「你說的我都聽明白了，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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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們下一場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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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恍然大悟，又立即迷惑：「這跟我們能不能贏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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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歎息，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隊友了，無奈地說：「我懷疑他在操控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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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豁然開朗，拍手大喊：「我明白了。他是看賠率來決定該贏還是該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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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說的那麼明白，子柏還要再重複一次，韋言緩緩地點頭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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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理解完這一層的意思，又陷入迷惑問到：「那你來找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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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聚精會神地看著子柏，轉過頭四處張望。帶著懷疑的目光，韋言走向自習室的角落拿起油漆桶，子柏看見韋言提起油漆桶慌張地說：「那是我話壁畫用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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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一臉鄙視地望向子柏，二話不說打開了油漆桶。果不其然，子柏已經神志不清了。好不容易韋言走出房間，卻什麼都沒辦到，心有不甘。可是再怎麼跟子柏說，回應他的也只會是胡言亂語，可能明天還要重複一遍，說了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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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新教學樓，韋言無處可去。要去運動，穿得不是運動服；就此回房，那這一趟真的毫無意義。思前想後，韋言瞳孔往右上角瞄。一眨眼韋言雙手插兜，鎮定自若地走向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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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餐廳的路上，韋言的頭直直地往前，眼睛卻四處張望。武者鍛煉的自覺無時無刻都提醒著他，有人監視著自己。可是這一路韋言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玻璃門的倒影、拐彎的視角、甚至手機自拍的時候，都看不見任何可疑的跡象。躲進餐廳後韋言仍然鍥而不捨地尋找跟蹤者，身後依然空無一人。韋言翻出手機尋找線索，最有嫌疑的當屬董偉譽隊，上一刻剛覺得董偉譽賭博，下一刻自己就被跟蹤，韋言不相信那麼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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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怪異的行徑惹來餐廳食客的注意，他馬上放鬆警戒走向櫃檯。被人跟蹤已經沒有心情吃，韋言草草點了被咖啡。正要轉身警戒，自動炒鍋的聲音吸引了韋言的注意。定睛一看，炒鍋正在拌炒著栗子。韋言退出了模擬戰的頁面，查看自己學生餐券的餘額，咬牙點了一份炒栗子。無人機從旁邊的盤子鏟上一勺栗子，韋言急忙地控制無人機，註明要新鮮炒的栗子，就算要多等一會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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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這一幕的人記在手機上記下，口中念念有詞：「喜歡吃炒栗子……」

另一人不耐煩地用手肘推了下說到：「你記這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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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下來好分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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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吃炒栗子跟模擬戰有什麼聯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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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做個炒栗子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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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記了，說出去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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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記什麼？被發現了，無法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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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監視者說：「韋言感知極其敏銳，對無人機視線有同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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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者真的勤勤懇懇地記下這些話，完成後問：「那還要繼續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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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明天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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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心滿意足地捧著一紙袋糖炒栗子走出餐廳，感受到寒風的那刻他才想起被跟蹤。不知為何這一次韋言再也沒有被盯著的感覺，他環視四周的確再沒有視線監視自己。韋言閒庭信步走回寢室，路上不是拿起一顆，用牙齒咬掉已經炒至分離的硬殼，在夜裡泛著金黃色光芒，香氣撲鼻的栗子扔進嘴裡。懷中溫熱的栗子，同樣的寒風也沒那麼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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