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 - 第九章——戰術佈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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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對於一諾會不會再次與自己組隊沒有把握，校外實習發生意外，韋言都沒有跟一諾提及當時的狀況，生怕這會勾起一諾不快的回憶。因此接到一諾的電話，韋言既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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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聽完一諾的話，喜笑顏開地回應：「沒關係，你能參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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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我們會制定好戰略，你去學習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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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戰略這方面我最在行，完全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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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今天晚餐？」韋言小心翼翼地等待回复，得到回答開懷大笑：「那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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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聽見道別後沒有掛斷電話，直到一諾那頭掛斷，韋言才合上手機，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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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韋言細想，子柏就敲門。子柏進門後看到韋言的笑容，心照不宣，倒是說：「幫你找到隊員了，該說說怎麼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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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收起笑容，操控無人機在沙發前佈置桌子，顯示出模擬戰的資料。韋言的隊伍資料裡方才只有韋言和子柏兩人，現在又加上一諾。韋言點選賽程，顯示韋言隊有五場比賽，最快的一場兩天后舉行，其餘的比賽會在賽后進行排位。韋言給子柏講解：「有意打模擬戰的都會早作準備，一支隊伍要是整個學期的比賽都沒有錯過，會有十二次登場機會。我們現在都已經來晚了，就算最極限也只有五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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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輸定了！」子柏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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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沉默不語，點開第一場比賽，四支隊伍的資料展示在桌子上：「第一場比賽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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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看了眼對手的名單：「怎麼第一場就遇上他們……」他指著傅天翰、莊宏泰、邵德文三人組成的隊伍抱怨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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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感到疑惑：「你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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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巍然來畫廊追卓曼寧的時候，也是他們三人來搗亂，嘲笑陸巍然不懂藝術又非要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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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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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罕見地關心起八卦，子柏也很是樂意說：「結果陸巍然跟傅天翰約架，好像是比冷兵器。我猜陸巍然是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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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韋言抓住子柏話裡的字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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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曼寧兩天后的個人展陸巍然沒有來，只送去花束。我看是那場決鬥傷的不輕，不好意思讓卓曼寧看到。」子柏說書人般講述：「再三天后卓曼寧收展陸巍然才親自出席，從此傅天翰也再也沒找過陸巍然的麻煩。要不是陸巍然贏了，傅天翰怎麼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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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聽了若有所思：「所以他們也沒有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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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繼續說：「才不是，我去翻過資料，他們三個人都是武者裡最好鬥，運動排名都名列前茅。」子柏說著感到詫異：「你不是都越級參加武者的學習會嗎？應該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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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被問起自己的事，下意識地拿了下襯衣，生怕淤青被看見，眼神不自在地遊走：「我研究軍事部署、戰略戰術。」韋言自己也感覺到狀態不對，馬上將話題擊中在模擬戰上：「話是這麼說，可是模擬戰裡他們是墊底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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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他們不是最強隊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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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戰不是零和博弈，他們這種只會打架，反而會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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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架也能的第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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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這麼說。不打架也能得分，不過現在第一的隊伍沒有避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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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麼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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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目標。比賽開始前一小時會公佈各隊伍該局能得分的戰略目標，戰略目標不對其餘隊伍公開。一共五類戰略目標，堅守、護送、蒐集、偵查以及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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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電子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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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跟戰爭本質上都是連續不斷的決策，不過戰爭會結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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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恍然大悟說「因為戰鬥只佔五分之一所以你才找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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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雖然戰略目標四項可以避免衝突，可是模擬戰能夠隨時交火。達成戰略目標是非零和博弈，打架就是徹底的零和博弈。只要對對方造成傷害，對方的損失點數就會加在攻擊者上，這也是為什麼第一名並不抗拒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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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為了湊夠三個人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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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戰沒有限制隊伍人數，低於三人裝備費用會降低，超過五人會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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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備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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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數既是分數點，也是費用點。每場要花費點數在那場的裝備上，全身而退就能回收花在裝備上的點數，被攻擊就會損失點數，損失的點數會加在攻擊者上。傅天翰他們就是以掠奪作為唯一目標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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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於三人費用降低，那一個人也可以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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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現過研究式的模擬戰，結果孤狼的成績非常難看。現實裡沒有出現過孤狼隊伍，畢竟沒人想出醜。」韋言說完又連忙補充到：「規則限制下現在都偏向三到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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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想出來的？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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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的也是一位適應者，他覺得比起多次關聯性極低的對局，具備連續性的對局更加貼合戰爭。不必執著目標而是計算點數，是從淪陷後仍然能夠進行游擊戰得到啟發，這樣的方式能夠培養戰略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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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好奇為什麼都知道，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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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者在網上有演講宣傳模擬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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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猜測韋言早在校外實習前就已經知道模擬戰，為了確認這想法問：「你都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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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點頭說：「我還看了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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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必勝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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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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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看向屏幕當中除了本隊，其餘都已經經歷過不下十次的對局。孫文瑤隊分數領先，有15530點。「相差那麼多的分數，我們怎麼可能爬上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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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給我們這根胡蘿蔔，他這招至少能拖住一年半的時間，到時候又要忙資格考試。這招緩兵之計確實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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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顧著感嘆啦！」子柏崩潰地哀嚎：「你答應前都不告訴我！這下我要被人叫公主整整一年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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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贏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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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贏！差著那麼多分！不說別的，領先足足兩千點，光是裝備他們就能比我們好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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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韋言點開孫文瑤過往戰績，孫文瑤隊的投入點數並非15530點：「他們的戰略並不是全部投入，而是很平均地投入百分之二十。能夠維持在中游也是源於這套戰略，不會因為我們改變這套戰略。」韋言再指向裝備欄：「所以，裝備差不太可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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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跟他們聯合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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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個必要，他們的戰略傾向保守，我們要想拿更多點數與他們聯合也只是互不侵犯，他們本身也沒有多少攻擊傾向，就是說聯不聯合也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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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辰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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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跟她們聯合，大概率會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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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找她們，二對一對一，勝率至少有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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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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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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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點開排行榜，羅辰雪隊以一萬多的點數處於下游隊伍：「你沒想明白嗎？為什麼一個非零和的對戰，羅辰雪隊的分數還在起跑線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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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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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韋言點開羅辰雪隊的戰績，大部分的目標都顯示未執行：「他們並不熱衷於完成目標，應該說他們並不熱衷模擬戰。」

韋言再從羅辰雪隊資料裡點開成員資料說：「這幾個都熱衷狩獵，對他們來說狩獵野獸都已經沒有難度，這時模擬戰就成了他們的狩獵場。」

韋言指向羅辰雪隊過往的分數，不像孫文瑤隊以百分之二十投放在每一場，羅辰雪隊的投放從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不等：「他們對於目標最關注的是能怎樣有效率狩獵，能夠一邊狩獵一邊得分就會投放更多點數，不然就投放一點當做消遣。」

「這樣的隊伍聯合起來，我更擔心暴露位置遭到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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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完成目標，他們怎麼回收花在裝備上的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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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點選返回再看羅辰雪的戰績，其中一欄是最終狀態。羅辰雪隊大部分都是紅色的撤離，少數損毀，韋言指著說：「主動撤離。到時候勢頭不對，你就掩護一諾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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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撤離的話，遇上打不贏的對手直接撤離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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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離是有限制的，模擬戰的撤離主要看目標是否完成了。要是完成目標，只要沒有跟其他隊伍交戰就能在任何地點撤離。而沒有完成目標，就要去到指定地點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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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遇上強隊，就是不打算完成目標也要走一段路才能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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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相反完成任務後撤離就變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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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瑤隊不行，羅辰雪隊不行，總不能找傅天翰隊聯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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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撓撓頭，一言不發。轉頭點開裝備配置說：「你擅長什麼？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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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上劍擊跟劍道課，可是那都是運動，戰場上都是用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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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模擬戰操控人形機，這些年機械得到發展遠高於槍砲，憑藉機體性能在加上機械盾，槍不是唯一選擇。」韋言點開孫文瑤隊跟傅天翰隊的裝備，放大裝備欄說：「他們都有近戰的選手，而且他們的表現都不輸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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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那樣，不用給我盾，光憑劍就夠了，那他們都將敗在我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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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知道盾才是模擬戰的熱門。」韋言點開裝備欄能源的一項說：「模擬戰的消耗品是需要計算在點數上，子彈電池都是消耗品，不能隨意出擊。相反盾的維修成本低，光是拿著盾吃子彈就夠對方吃上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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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人都帶著盾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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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盾就有矛，針對機械盾的穿甲彈也都大量裝備各支隊伍上。」沒等子柏開口韋言繼續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盾還是有意義，穿甲彈的破解方法早就成熟，你待會下場測試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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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跟上次實習那樣裝備無人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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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言點頭說：「嗯。模擬戰能夠使用的無人機更加多樣，搭配使用應該能做出更多戰術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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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諾呢？她要裝備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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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一諾，韋言明顯沒有剛才那麼果決。雙手撐著桌面思考片刻說：「要看她怎麼想。可是無論怎樣，也要裝備最低限度的自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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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知道韋言在一諾的問題下會變得猶豫不決，只好將對話回到比賽上：「我就問一句，我們勝率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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