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異聞錄第1.5季：Side Stories - Side：失落未來 - 3

這裡天一黑，便只會看到熔岩和火焰發出的紅色光芒。如果你沒有燈，或不會照明魔法，你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然後，你就只能成為魔怪們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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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銀和別西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撐過每一個晚上。我們輪更守夜，一邊遠征，一邊找食物和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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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晚，我們三個都可以好好休息。雖然帳篷是有點小，但仍在可接受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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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圍坐在魔法油燈前，吃完阿布派給我們的午餐肉。三個空罐頭和三個未打開的睡袋，呆坐在帳篷一角，成為我們的縮影。油燈以舒服的光，填滿帳篷內的空間，直至遇上深綠色的帳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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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倒是第一次三個人坐一起。」別西卜享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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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可以有睡袋用。終於不用睡在岩石上了。」火銀看著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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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你由下山到現在，都是在穿這套服裝，現在已有點破了。」別西卜掃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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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檢查自己的上衣和牛仔褲。兩件衣服也被灰燼和石頭染出一點點的灰，而且有少許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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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夠了。用我的魔法師裙子到處走，反而不方便。」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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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銀合掌：「我們難得可以坐在一起，不如就說說大家的事，讓大家好好認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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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別西卜和議：「潘朵拉，你不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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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比一，我的反對已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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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們，反正你們已知道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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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向我開始，」火銀道：「你們都知道我回到過去，是為了阻止阿努比斯毀滅世界，但我好像沒說過是什麼驅使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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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是怎樣學會時間魔法？時間魔法是很高級的魔法，不是隨便就找到。」別西卜凝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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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會慢慢說，但驅使我要打敗阿努比斯的原因，其實與潘朵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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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也死了？」我瞄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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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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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獨生女，誕生於這惡劣的世界。我很小開始，父母便教我用魔法，好讓我可以保護自己。但是，那些所謂的魔法對阿努比斯而言，只是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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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裡，便抱著膝蓋，盯著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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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生活的營地受到阿努比斯襲擊。營地內的所有人全力抵抗，並叫我和其他小孩子躲起來。不過，待外面靜下來後，我才發現……阿努比斯將營地夷平，連屍骨也沒剩，我們小孩子成為了襲擊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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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西卜輕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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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紫夢營長帶人來到營地，並接擠我們。紫夢營長她，算是我半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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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們早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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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決定獨自旅行，找尋打敗阿努比斯的方法。我向東面走，最後找到一座好像是從空中墜下的飄浮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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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浮島？」別西卜突然提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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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島上有一座遺址，而遺址裡面有一塊寫有時間魔法的符文。我看懂的時候，驚訝到不得了。於是我在想：如果我回到過去，在世界滅亡前打敗阿努比斯，那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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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你學了符文上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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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魔法，我學了一個月，才能成功控制到它。現在回想，頭也覺得痛，」火銀苦笑：「但是，我總算成功回到過去，開始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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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島，有什麼的東西？可以形容一下嗎？」別西卜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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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石壁上好像有些天使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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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天使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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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火銀瞪大眼睛，轉向別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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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天使島上是有寫時間魔法的符文，所以我才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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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到你了。」我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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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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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知道我和火銀的過去。現在，輪到你說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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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西卜靜默幾秒，之後抬頭看著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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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忘記了自己活了多久，只記得自己打過許多場戰爭，為許多人服務。不過我過去，就只服從天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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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王？」火銀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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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證過許多代天使王的傳承。我記得我服務的最後一代天使王，叫拉貴爾，我們叫她女王。她有很美麗的綠色頭髮，有好像綠寶石的眼睛，而且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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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單是聽你形容，我便已經猜到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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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有一天，我和我的部隊在戰爭的中途，收到來自女王的親筆魔法信，而且魔法信內更包含光明寶石。信的內容，要求我用光明寶石結束戰爭，然後將自己連同光明寶石封印於天使島內。她也要求部隊其他人在戰爭結束後，在地面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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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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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地使用光明寶石壓倒性的力量，終止了我們的戰爭。我和我的部隊在戰爭結束後，打算回國問女王一遍。但是，女王連同天使皇宮消失了，天使國也變成無人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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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火銀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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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遍全國，甚至周邊地區也找過，但就是找不到她，連皇宮也找不到。我們沒有機會問出信的含意。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遵從女王的絕對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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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擁有百年戰鬥經驗、絕對忠誠的天使戰將，難怪連阿努比斯也怕他。恐怕，阿努比斯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抗衡他，所以當初才選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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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一睡就是五百年，而且是被阿努比斯弄醒。五百年後的世界，改變還真大。」別西卜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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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翅膀，一直都是黑色嗎？」火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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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它會變白色。但是，當你看到它變白色，而你跟我敵對時，你的命也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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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敢惹你了。」火銀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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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火銀，你不用那麼怕我。這種情況，大概一生只來一兩次，而且也不到我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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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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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笑得那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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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潘朵拉，輪到我問你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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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不是知道我的過去了嗎？我再沒有東西可以分享。」我盯住別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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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你分享過去，我反而想你評價人，」別西卜微笑：「你覺得艾倫他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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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這條問題，實在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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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評價一下吧，畢竟他們很想幫你，」別西卜回應：「而且，不談這個，還可以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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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白眼。五百年前的人，是喜歡談別人不喜歡的話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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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只共同戰鬥兩次，但我覺得艾倫人不錯。他們很可靠。」火銀搶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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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他們只是這種程度，你便覺得他們可靠？」我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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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們能駕馭雷電寶石和光明寶石。這一點，你不能否定。」火銀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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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元素寶石，不是人人都能使用。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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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魔法和能力，還是太弱了。阿努比斯不是一般的魔怪，能用一兩顆元素寶石，代表不了些什麼。而且，他們六個人，除了越峯外，全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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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火銀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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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常常說大家是同伴，大家是朋友，煩得要死；莉娜活像公主；小雪活力過度；納魯西斯是膽小鬼；艾爾…….就是真正的笨蛋。他們中，就只有越峯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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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就說出來了？不是說不回答的嗎？」別西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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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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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艾倫一樣煩。」我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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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煩是一件好事，這表示對方重視你。你也重視他們吧，說不定他們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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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西卜雙手後在後腦，一臉輕鬆。他這表情，我愈看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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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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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到後面，拿自己的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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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談天。」別西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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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她們。」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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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西卜，其實我都累了，不如明天再談吧。明天，我們還要幫營地工作。」火銀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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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別西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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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火銀。如果沒有你介入，他會將我羞辱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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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提取睡袋，圍著油燈，準備結束這一天。火銀說出咒語，油燈就不再發亮，讓黑暗蓋住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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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他們，每一次都要咬住我不放，總是要我與他說話。現在，輪到別西卜要我討論我不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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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要黏住我？我明明是黑暗，他們卻不怕我，更想與我做朋友。為什麼未來的我，會選擇自願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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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理解他們，但我更不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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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是嘗試理解，我的眼皮愈重。最後，我放棄理解，讓腦袋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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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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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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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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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警戒！紅色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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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出睡袋，走出帳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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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空被朝陽染成橙色。有大量人在營地東奔西跑，每個人也神情嚴肅。營地的入口，已經排好兩列人，一同死盯瓦礫山頂。我沿他們的目光移動終於知道大家如此緊張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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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怪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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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火銀和別西卜也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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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起得還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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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前，準備一同對付魔怪；營長則站在廣場的正中央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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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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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後面，但我知道她在凝視我。她在期待我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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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了！」站在最前列的阿布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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