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xxx遇上xxx的短篇故事集 - 木訥的木工師x輕佻的咖啡師05

在聖誕夜翌日，子恬一如慣常地睜開惺忪睡眼，茫然發現自己正躺在純白感覺軟綿舒服的陌生床鋪上，扭頭往身側看去一張夢寐不忘的帥臉頓時躍現眼前，讓剛睡醒的他看得陶醉迷濛彷彿再度墜進夢鄉，不，或許這就是夢中也說不一定，要不然這張帥臉怎可能如此安然睡在他身邊。於是，子恬懵懵的大腦忽地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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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一下應該可以吧⋯⋯反正是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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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小心翼翼向之靠近，然後嘟起嘴輕輕在他脣上一吻，唇邊柔軟的觸感、緊貼交融的氣息轉瞬化成騷動全身的暖流，像是突然開啟了禁忌的按鈕讓他止不住胸膛裡的鼓動，同時這真實無比的身體反應告訴他眼前的光景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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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緩緩打開眼簾，露出透徹無瑕的黑瞳，與近在咫尺的子恬對上視線，他那雙冷酷的鷹眼隨即如同猛爪擒住子恬三魂九魄，在他緊盯之下直教子恬哆嗦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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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一睜眼你就逃之夭夭，沒想到竟將自己送到我嘴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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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伸手摸上子恬的背樑，用他的大手按住子恬腰身，免得他之後回神真的逃掉。子恬呆愣愣感受著肌膚上柔滑的摩挲，一股瘙癢感頓時繚繞上心頭，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赤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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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被子的觸感那麼舒服⋯⋯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怎麼辦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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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明瞭現況的子恬心臟怦通怦通跳得快從喉嚨蹦出來，然後白茫的腦海裡正如文榆猜想那樣只有想逃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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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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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住子恬說完整句，文榆便用親吻堵住他嘴巴，同時用手臂摟緊他的腰身，將欲意挪後的子恬牢牢鎖在自己身邊。儘管子恬出盡全力想要推開文榆，但他這個吻顯然比他剛才偷親的更誘人美味，讓子恬不知不覺放棄掙扎沉進身體怦然發熱的快感中，甚至吻得有種差點窒息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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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文榆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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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舔舔嘴角上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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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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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之，子恬頓時氣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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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是⋯⋯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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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先親我的，那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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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子恬慌張的眨巴眼睛，支吾答不上來。「這、這個⋯⋯所以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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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子恬這副困惑的樣子，文榆不期然勾起嘴角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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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不是說自己經驗老到嗎？怎麼接個吻就慌張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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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慌張？我我才沒有！」子恬別開臉嘴硬的說，心裡不禁感到疑惑，因為他全然想不起文榆說的昨晚到底發生什麼。「再說你不也是經驗豐富，肯定交過不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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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憶起剛才的吻，不禁漲紅了臉，殘留在嘴裡、肌膚上的觸感似乎又再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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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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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說出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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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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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滿臉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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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都是你教我的，本以為要實踐還需要點時間，沒想到今天你就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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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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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一下靠近子恬，讓他嚇得頓時止住話語，然後文榆將頭擱在子恬肩上，摟緊他並朝他耳朵呼著氣說。「不如你先好好回想一下昨晚發生什麼事，之後才考慮我們要不要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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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文榆便起身下床去洗臉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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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什麼？」子恬眼睛骨碌碌的盯著文榆走開背影。「昨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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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咬著指甲拚命想要撥開被酒精掩蔽的記憶。二十四日聖誕夜，對，他明明約了可可喝酒，但為什麼他一覺醒來會睡在李文榆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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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那個重症腐女，肯定是她出賣我！」子恬氣憤的攥緊拳頭，小聲罵道。「現在肯定在欸嘿嘿的等著我說昨晚如何跟李文榆翻雲覆雨，我怎麼可能⋯⋯不對，李文榆怎麼可能⋯⋯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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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發現不對勁，剛才看文榆的反應還有自己赤裸只剩內褲的樣子，就算沒記憶都能猜到昨晚的確發生了不可告人欸嘿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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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懊惱的抱住頭，不停撓著頭髮，似乎想把那段記憶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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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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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醉後失憶，不然他應該與文榆同樣對昨晚畢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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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可能！」子恬將一口灌光的啤酒杯用力擱到枱上，氣沖沖地衝著空氣喊道。「他絕對不可能喜歡我，這些小木雕都不過是玩具罷了，什麼意思都沒有，他只是看我反應覺得有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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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氣勢洶洶的說完便砰的一下叩在枱面，然後直接醉倒不起。見狀，可可不急也不忙，司空見慣的泰然撿起因剛才碰擊而滾落地上的小木雕們。她看著它們底座的一條線刻痕，將它們重新砌在一起，月首至今每天一個，合計二十四個，剛好能砌成一個大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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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送這種手作禮物人怎麼想都不可能只為耍人吧，不喜歡你送你這個幹嘛，還天天跑來咖啡店盯人⋯⋯」可可歪歪頭疑惑的喃喃自語。「這傢伙在高中時還跟他發生過什麼事沒告訴我嗎，唉⋯⋯真拿你沒辦法，有誤會就要解開，姐來幫你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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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用鍛練幾年的母親強臂使勁拍打在子恬背上，差點就讓他將今晚吃的下酒菜都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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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還得回家帶孩子，這傢伙就交給你，你對他做什麼都可以，」可可叫來文榆，將醉到不省人事的子恬託付給他。「聽好了，是男人就直接GO，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那麼他就是你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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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說什麼？」面對可可的直言直語，文榆不禁感到倉皇失措，只能一臉尷尬的哈哈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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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文榆將子恬帶回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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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個壞傢伙！」子恬在文榆家門前揪著他衣領嚷鬧道。「那時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笑？你才待了一個學期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有很多女生喜歡，情人節也收很多朱古力，我也是像個普通男生一樣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可是！你！你突然出現了！我呢！像瘋子一樣喜歡你⋯⋯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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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等等等等，別吐在門口，我們進去再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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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抓住子恬肩膀想推他進門，子恬兩腳像在地生長根似的怎樣推都不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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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Don’t touch me！你這個混蛋從前就喜歡亂摸我，男的就能亂摸嗎！我現在要保護好自己，不讓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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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心裡既感無奈又覺得好笑，他抿緊雙唇，忍住上揚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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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碰你，那可以請你挪一下腳步進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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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子恬瞇瞇眼看向文榆屋內。「這裡是哪裡？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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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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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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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周折終於讓子恬踏進門檻，文榆由衷嘆了一口氣，心想他是大概不能做到可可叫他做的事，而且他也不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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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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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子恬就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自己還倒在必須打格的那堆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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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臉露苦澀，一時不知該拿子恬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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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這個不是啤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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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好不容易才扛著子恬到浴室坐好，子恬卻一直嚷著找酒，於是文榆只好給他拿著一瓶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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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是喔，來吧，姜子恬小朋友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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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要幫子恬脫下弄得一塌糊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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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又想摸我，對吧？」子恬拉攏衣服不讓文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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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監護人說我可以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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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子恬歪起脖子，不情願的嘟起嘴巴，手卻漸漸鬆開舉起。「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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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麼容易？」文榆詫異心想，不禁被子恬可愛到而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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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上衣後，文榆用暖水浸濕毛巾，幫子恬抹去沾到不可描述液體的肩頸胸膛。本來他只打算為子恬清理乾淨，但實際看見子恬白得透徹的胴體，令他按耐不住飢渴的空嚥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凝視著這曾留在他心底裡的身體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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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麼漂亮⋯⋯」文榆呢喃，然後心思一瞬想歪，他勾起不懷好意的嘴角，看著子恬問。「子恬，我們接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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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之，子恬頓時噗哧一笑，接著他捧住他的臉像是釋放這十年壓抑心底的感情，猛然向文榆索求著。然而，當文榆帶他來到床上，子恬卻忽然清醒剎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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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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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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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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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側頭的看著子恬，他似乎猜到子恬在擔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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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怎樣做？平時是怎樣對那些女孩的？」文榆貼近子恬吻著他耳朵輕聲說。「⋯⋯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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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子恬腦海馬上聯想到畫面，連忙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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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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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輕輕撫摸著子恬背部，耐不住騷癢的子恬臉頰以至全身都越發泛紅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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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們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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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想不起昨晚發生什麼事的子恬纏著文榆叫他說給他聽，於是文榆只好一邊烘麵包一邊講述粗略但不失重點的告訴子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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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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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將烘得金黃的多士端到床邊，餵上子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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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上，」文榆指著自己說，然後再指著子恬道。「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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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子恬嘴裡的多士都沒咬一下，直接掉落到床上。「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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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拉著可可罵他怨他，一覺睡醒竟然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都全做了，這嚴重超速的進度直叫子恬匪夷所思難以置信unbeliev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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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子恬混亂的腦海唯一想到的仍舊是那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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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這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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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充其量只會在自己的舒適圈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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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沒想到他看似那麼斯文竟然如此進取，推一把就那麼會，果然孺子可教也，完全不像某人老在別扭。」可可斜睨著正在呼天搶地悲嗚的子恬。「成年人又不是第一次，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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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啊，這都是你的錯，你怎麼可以⋯⋯」子恬哽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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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朋友，你倆明明兩情相悅，卻在磨磨蹭蹭，大姐好心推你們一把，你怪我？！」當了子恬損友二十多年的可可實在不理解子恬到底在忸怩什麼鬼。「你想怎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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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可可這般指責，子恬突然沉默下來，回憶起十年前文榆再度轉校離開前，他和一個女生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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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姜子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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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頓時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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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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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文榆這個反應令子恬怦然的戀心直墜深淵，在心裡告訴自己，沒錯，李文榆不會喜歡生為男生的他，他對自己做的事也不過是貪好玩罷了，於他而言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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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嘟著嘴巴窩在吧台一角生悶氣。可可實在拿他沒辦法，唯有使出她的母親巨掌運勁再推一把，可是醉酒這招用過，要怎樣才能收服這個固執鬼呢，她思前想後給了多個從同人本中翻出點子，然而文榆卻說自己知道該怎麼辦，只要可可幫忙在除夕夜騙子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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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我好像忘記關煤氣掣，你幫我去店看看，我現在帶著孩子夾在人群中等倒數實在抽不到身，拜託嘍！」可可為子恬留下這一通電話然後直接潛水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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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心裡千言萬語想罵她，但亦只能乖乖回咖啡店一趟，沒想到這竟是文榆託可可設下的捕網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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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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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罵她，是我拜託她的。」文榆用身體擋在子恬面前，眼神裡滿是柔情的看著他眼睛。「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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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馬上別過頭轉開視線，不對上文榆那雙在晦暗中仍閃爍光芒的眸子，冷淡的回他。「有什麼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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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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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文榆下一句就將子恬冷的眼瞳眼拉回來，還順道往他眼裡添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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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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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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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啊不是不，不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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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頓時慌得胡言亂語。文榆看到他反應不禁噗哧一笑。見之，子恬從慌張轉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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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你果然是開我玩笑，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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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恬掄起拳頭往文榆揮去，文榆不閃不避迎面接下，還牢牢握緊他的拳頭，抓住不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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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是真的，喜歡看你的反應也是真的，」文榆凝眸看著子恬，告白道。「因為喜歡看你的反應所以喜歡你，那時對不起，本想跟你解釋，雷達卻失靈找不到，無論是那時還是現在，我都喜歡你，一直喜歡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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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文榆連呼喜歡的告白，子恬感到臉頰逐漸滾燙，整個人都像煮熟的小蝦一樣紅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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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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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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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說你不是不知道嗎？前兩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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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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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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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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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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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榆忍不住上揚嘴角，然後取出準備多時的木雕戒指套在子恬無名指上。恰巧其時，零時零分新年煙花在夜幕上燦爛盛放，奪目閃光此起彼落，映照著他們同樣璀璨的一個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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