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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隊友們都透過通訊聽見了這旁人的聲音,不由一陣躁動。陳光生讓他們住嘴,端著銀廓下來。一名少女果然從佛像後繞出來,她身穿一種舊時代的兩件套校服,秀髮披肩,長相端麗,雙目用一條素淨的白紗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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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陳光生看她年紀雖輕,身形相對嬌小,舉手投足間卻俊雅沉穩,氣質也如白玉般通透,絕非常人可比,不由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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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朝他而立,緩緩地抿唇一笑,「你連自己要找的人都認不出來麼?」她輕撫自己眼上的白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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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生恍然明白了,「你是剛才的……你就是龍花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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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就這麼稱呼吧。」少女似乎不大滿意這個叫法。「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聶小魚,1945年出生,1960年失蹤,當然啦,你不會從當年的報紙上找到一丁點關於我的消息。畢竟,社會上偶爾消失幾個邊緣人,是不會有人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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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信長生不死的傳說是一回事,可當自己親眼看見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那才是真正的衝擊三觀。「你真的,真的活了一百七十多年?」目前男女人均壽命為一百一十歲,而人類史上最長壽的法國女性讓娜·卡爾芒活到一百二十二歲,至今無人望其頸背。這女孩不僅比卡爾芒多活五十年,還能保持年少的容顏與體魄,這讓陳光生感到前所未有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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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時間順序來看,我確實好像活了這麼多年。」聶小魚看似懵懂地答道。「不過,時間順序這個概念,對你們而言,很快就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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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生對她這話的意思沒什麼概念,可他對浪費時間還是很有概念的。「你剛才說,一旦我碰了它,我就不再是這世間的人了。」他沒有忘記正題,指著銀廓裡的《流靈通天錄》,「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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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聖物。只是它的用途,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你暫時也沒必要知道這麼多。」聶小魚走下佛壇,沿著外槽慢慢行走,陳光生的目光不得不追逐她。「我知道你們來這兒的目的,既不為考古研究,也不為盜掘寶物。你們想要找到『入口』,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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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中的『那個世界』的入口。」陳光生兩眼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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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入口以後呢,你打算怎麼對付外面那些人?」聶小魚雖眼盲,走起路來卻身輕如燕,感官也十分靈敏,即使她在移動,還是能明確地朝著陳光生所站的位置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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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生胸口一窒。難道,這都被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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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我將不計一切代價。」陳光生目光一暗,決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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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人只要不死,總有一天能夠報仇是嗎?替你死去的愛人,還有失去一切的自己。」聶小魚說得雲淡風輕,「除了活下去,你想不想要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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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生心想,她果然能夠洞悉人心,只是她的第二條問題,卻是自己還沒考慮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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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就能給我?」陳光生露出有些狠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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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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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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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捨棄俗世的身分,接替我成為下一任守墓人。」聶小魚說:「從你觸摸流靈通天錄開始,你便會繼承我的記憶,與你想要到達的『那個世界』簽下長生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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