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與不死鳥 - 第二卷第四話留名

走出馬車，眼前的景象令洛爾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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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繁華的城鎮，僅僅從城門望入，便能看到熙來攘往的人群，以及數家商販，這是在環迴大陸不可能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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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停放馬車的廣場位在鎮外，但和城門的距離很近，只要走路幾分鐘便可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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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城門的路上，洛爾好奇地觀察周圍環境。小至開著黃花的小草，大至結著不知名果實的大樹，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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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吸引他最多注意力的，是氣候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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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德里王國的氣候十分舒適，無論是暖和的陽光，亦或是潮濕的空氣，還有混和著雨水味的草木清香，洛爾都非常喜歡，要不是前方的城鎮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他搞不好會當場躺下，睡個舒服的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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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非常合理的。畢竟環迴大陸以極端環境出名，就連相對適居的落嵐村，也終年被強風籠罩，那樣的環境，甚至讓村裡的所有人都是風屬性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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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蓋德大陸的環境可說是相當舒適，特別是奧羅德里王國，號稱水的國度，在蓋德大陸的八個國家中也是數一數二適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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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元素中，水屬性是最溫和的元素，治癒師必定擁有水屬性魔力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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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城門前有大約50人排成兩列，正在等待進城。原本洛爾和琳恩準備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卻被老者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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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老夫走，你們不需要浪費時間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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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多浪費時間吧。)洛爾在心中暗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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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才50個人，排隊十分鐘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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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者顯然想盡可能節省時間，於是在眾目睽睽下，老者就這麼走到隊伍的最前方。靠近了看，洛爾發現，城門的四名守衛中，只有三位在審查入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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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走到第四人面前，右手輕晃，不知不覺間，指縫中突然出現了兩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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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優先進城。」語畢，老者將卡片遞給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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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接過卡片，目光在三人身上和卡片之間來回切換，似乎在檢查他們身分。洛爾注意到，他的視線在老者胸前的徽章上停留了特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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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守衛將卡片遞還給老者，同時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將身體一側，讓出足以讓三人通過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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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願星辰之神的恩惠與你同在。」老者點頭致意，以沉穩的步伐通過，兩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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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進入城鎮後，老者將卡片交給兩人，洛爾大致瞄了一眼，上面寫著著他的身分以及個人資料，卡片左側有一張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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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的准考證，考試時會用到，注意不要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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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洛爾捏著卡片的力道變得輕柔許多，生怕不小心將卡片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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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將准考證收進星玉戒指後，老者又取出兩枚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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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就拿出這枚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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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枚徽章長得一模一樣，圖案和老者胸前的徽章居然有幾分相像，只是簡化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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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要?給的資訊太少了吧。)洛爾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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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洛爾還是將徽章收進戒指中。反正多帶一個徽章也不會怎樣，這是他此時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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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以回到馬車過夜，兩天後的考試會在這座城鎮舉辦，別忘記了。老夫先離開這座城，兩位可以在這邊隨意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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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老者便以穩定且迅捷的步伐走出城門，將洛爾和琳恩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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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琳恩不禁苦笑。「他還真是珍惜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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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洛爾微微點頭。「其實我們也需要珍惜時間，畢竟只有兩天可以參觀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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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觀光的嗎?」琳恩以略帶無奈的眼神看著洛爾，不過，洛爾能看出，她內心其實有點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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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驗前總要先把場地看過一輪吧?這叫做場勘。」洛爾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服力，畢竟測驗地點不可能是繁華的街道上。不過他完全不在乎，這句話只是要給琳恩一個逛街的藉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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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拉著琳恩的手，從一條相對比較少人的路開始逛起，雖然人相對少，但這是相較於城裡的其他區域。目前兩人所在的街道上，至少有個幾百人，儘管如此，卻沒多少人將目光投注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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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季捕獵祭中，兩人都清楚認知到，環迴大陸人的外觀和蓋德大陸人有差異，並且因此受到不少注目。雖然引人注目也不錯，但洛爾還是比較喜歡平靜，喜歡徹底融入環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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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鎮的建築大多是木造的尖頂房屋，呈現高度一致性，儘管如此，卻又有些紛亂。因為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對房屋擺設的喜好也有差異，再加上建築高度的差異，使城鎮充滿生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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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商店所販售的物品也是五花八門，從食物到占卜用具都有。兩人像是好奇的小孩，每走過一家店就想看看裡面在賣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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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只和旅行商人交易過的兩人來說，這些東西的吸引力實在是太過巨大，要不是他們都沒什麼錢，肯定已經買了些稀奇古怪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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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嵐村，不存在貨幣這種東西，以物易物才是最通用的交易手段，也因為這樣，兩人手中根本沒多少蓋德大陸的貨幣，在城鎮中就連吃個飯都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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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各種充滿特色的食物，以及在路旁長椅上大快朵頤的孩童，洛爾內心一陣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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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試試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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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覺就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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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吧，有試有機會。而且我也對這些食物的味道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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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失敗了，肯定會很尷尬哦?)儘管嘴上這麼說，洛爾的手還是很誠實地從戒指中取出一把魔力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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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身上雖然有不少有價值的物品，但是都比較微妙。例如魔物的肉，或是風靈星玉，這些東西不管怎麼看，都不能用來取代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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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魔力迴路，勉強有機會當成貨幣用，畢竟魔力迴路沒有屬性之分，而且增強魔力迴路只能透過吸收魔力迴路，可說是對每個人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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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陣東張西望，洛爾鎖定了一間門上刻著雪花圖案的餐廳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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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請問是一位內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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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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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已經設想過可能遇到的情況，但他怎麼也沒預料到，居然第一句話就聽不懂。看著女服務生的營業式笑容，洛爾內心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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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啊洛爾，既然聽不懂一位內用是什麼，那就直接切入主題。)洛爾深吸一口氣，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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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這個換食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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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服務生盯著魔力迴路，再望向洛爾，露出詢問的表情，此刻她心中的困惑完全不下於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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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洛爾肯定的態度後，女服務生這才肯定，眼前的人是真的想用魔力迴路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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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要詢問店長。」語畢，女服務生便跑向廚房，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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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店內正在用餐的客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在洛爾身上，混雜著好奇以及幸災樂禍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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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洛爾對此並不在乎，他反而正面迎上了眾人的目光，同時打量著店內的裝潢，但莉潔的臉皮就沒他這麼厚了。僅管不是她在丟臉，她還是承受不住這種異樣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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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我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莉潔的聲音因羞恥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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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所以我就說會很尷尬，不過不是我尷尬就是了。)洛爾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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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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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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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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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要就這樣放棄嗎?最後結果會怎樣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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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女服務生從廚房走了出來，背後跟著一位體型壯碩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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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嗎?想用魔力迴路換食物的年輕人。」女人的聲音偏低沉，再加上她的體型，洛爾有種站在小山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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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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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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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洛爾已經懂了女人的言下之意，他也做好了會失敗的心理準備。「沒有，我只有這個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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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洛爾的言行，再加上他的長相，女人對洛爾的身分已經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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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自環迴大陸的考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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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洛爾點頭回應，女人也跟著點了點頭。「難怪，聽說環迴大陸的交易模式和我們不一樣。不過，在蓋德大陸，還是以貨幣交易為主，所以我無法和你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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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聞言，洛爾便要轉身離開，但是他的失望神情沒能逃過女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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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魔力迴路應該值不少錢，你可以去冒險者協會把魔力迴路換成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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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洛爾的語氣中又有了希望，他向女人道謝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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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外站著兩位少女，正在開心的聊天。其中一人是琳恩，另一人洛爾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不記得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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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見到洛爾走出餐廳，那位少女便向他打招呼，看著少女的正臉，洛爾愈加肯定自己應該認識她，但是卻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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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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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故意拖慢回應的速度，同時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回想起少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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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沒認識幾個女生，資料量很少的關係，洛爾腦中很快就浮現了可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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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艾米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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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即恢復原狀。他顯然是忘了我叫什麼吧，少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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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洛爾至少有想起來，而且沒有花太多時間，因此氣氛沒有變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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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好久不見了，洛爾‧弗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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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眼前的少女正是曾經和洛爾組隊，共同討伐融火蟻巢的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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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洛爾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來，但這不能怪他，畢竟上次見面是三年前。這三年，也就是少女9到12歲的這段期間，是身體的黃金成長期，外表會產生不小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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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洛爾的外型也有所變化，和三年前不太一樣了，要不是洛爾那對深藍色的眼睛，再加上環迴大陸人的長相，艾米麗也不一定能立刻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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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是來找東西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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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講到這裡，艾米麗突然想起洛爾的烤肉，隨即便是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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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奇異的互動，琳恩有些驚訝。「原來你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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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季捕獵祭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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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吧，站在這裡講話會影響餐廳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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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艾米麗便將兩人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雖然這些都是洛爾本人經歷過的，但是換成的艾米麗的視角，再加上她清晰的口條，因此洛爾還是聽的津津有味，幾乎忘記了時間流逝。直到肚子以咕嚕聲作抱怨後，他才想起，自己原本要找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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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肚子的咕嚕聲，艾米麗突然想起，洛爾剛才是從餐廳裡走出來的，她立刻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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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餓了?走，我帶你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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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沒錢哦。」儘管洛爾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心感。有艾米麗這個本地人在，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洛爾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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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這不是問題，跟著我就對了。」艾米麗右手一揮，動作十分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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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幾條街後，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洛爾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城裡最熱鬧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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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走走停停，好像在思考些什麼，最後停在一間店面寬敞，光線明亮的餐廳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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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有參加者徽章吧?」艾米麗從口袋掏出一枚徽章，洛爾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因為他的戒指中也有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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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老者在臨走前將給他們的徽章，洛爾和琳恩趕緊將其從戒指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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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都有，那就沒問題了。」艾米麗指著餐廳門上的海報，海報上畫著複雜的圖案，和徽章上的圖案如出一轍。「只要有貼這張海報的餐廳，你們都可以免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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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驚訝的看著海報，再看向手中的徽章，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這是什麼特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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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艾米麗無奈地聳聳肩。「每一位考生都能拿到這個徽章，不是只有你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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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艾米麗繼續解釋。「王室和這座城鎮的某些店家有合作，只要出示徽章，就能在那些店得到優惠，每間店的優惠不盡相同，算是給考生的一點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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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再次看向海報，在海報底部有一行小字，寫著「部分品項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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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琳恩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可是，餐廳裡沒什麼人耶，如果部分品項免費，生意不會這麼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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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到重點了。」艾米麗指向另一張紙，那是餐廳的菜單，在菜單的最後面，有一個小小的標記，標示著某道餐點。「看到了吧，唯一能免費吃的，是最便宜的品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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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燉果實湯。)看著那道餐點的名稱，莉潔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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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使用了，徽章就會被剪掉一個小角。每一年的徽章款式都不一樣，在收藏家眼中，完整的徽章是很有價值的。所以一般都不會用掉徽章，而是會留著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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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雙眼無神地看著艾米麗。「我還是去冒險者協會換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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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要急嘛。」艾米麗趕緊安撫洛爾。「就算不使用徽章，還是有可能免費吃東西，而且肯定會比燉果實湯更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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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燉果實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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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是真正的大餐。」艾米麗拍胸脯保證。儘管洛爾相當懷疑她的言論的真實性，但洛爾還是選擇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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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路中一陣穿梭，三人抵達了一間外表十分破舊的店，店門口唯一的裝飾是一盞舊油燈。平心而論，這完全不像是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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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艾米麗卻毫不猶豫的推開木門，走進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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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的裝潢甚至比店外更加破舊，一位中年壯漢在椅子上晃來晃去，趴搭趴搭地抽著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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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客人啊?真稀奇。」壯漢將菸斗放下，朝三人瞥了一眼，隨後又恢復了原本的姿勢。「艾米麗，還有兩位環迴大陸人，真是稀奇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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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艾米麗認識眼前的壯漢。「老闆，我們要特殊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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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有意思……真有意思……」壯漢睜開眼睛，直盯著艾米麗。「三份特殊菜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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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買單。」艾米麗輕推洛爾的背，將他推到壯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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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有些驚愕的看向艾米麗，但她只是向洛爾比了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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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能不能吃到大餐就看你了。」艾米麗湊到洛爾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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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壯漢已經將菸斗收起，打量似地看著洛爾。「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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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又搖搖頭，向洛爾勾起手指，示意他站到指定位置。待洛爾站定後，他也跟著站定，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木製酒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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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捲起右手袖子，露出粗壯的右臂。接著，他將手肘頂在酒桶頂部，稍稍用力，手臂便爆起數根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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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孩各一成，男孩兩成，總共四成。我只用四成力，只要你能不靠魔力正面擊敗我，我就請你們特殊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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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的動作洛爾十分熟悉，在落嵐村也有這項遊戲。對決的兩人要將手掌握在一起，勝利條件是讓對方的手掌碰觸到桌面，沒有絲毫取巧餘地，可說是純粹的手臂力量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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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熟悉的遊戲，洛爾安心了不少。他也捲起袖子，擺好習慣的發力姿勢，隨後握住壯漢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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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接觸的瞬間，壯漢便感覺到不妙，因為他發現，面前少年的手掌上居然有一層光滑的厚皮，那並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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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當裁判吧。三、二、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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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開始的瞬間，兩人同時發力，在巨力的作用下，酒桶微微一震，卻絲毫沒有要碎裂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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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壯漢感覺自己握住了一塊金屬，不論如何出力，洛爾的手依舊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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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洛爾天生沒有魔力，因此他早已熟悉不用魔力的出力方式。不用魔力的對決反而是他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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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洛爾加大力道，前臂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方才僵持不下的局面立刻倒向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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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壯漢已經將力量發揮到了極致，卻依舊敵不過洛爾。眼看壯漢就要輸掉對決，他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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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局勢瞬間逆轉，洛爾的手掌被輕易壓到桶面上，撞出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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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雖然壯漢贏了對決，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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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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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弗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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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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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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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明明親眼看到，自己被正面擊敗了，手臂的陣陣抽痛證明了，他方才經歷的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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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贏了，但我不只用了四成力，因為不這樣做我就會輸給你。」壯漢臉上有了笑意。「說話必須算話。三份特殊菜單，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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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三個巨大鐵盤被壯漢端上桌子。鐵盤中放著一大塊肋排，還有大量烤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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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擺盤有點過於豪邁，但是香味騙不了人。三人甚至都來不及說話，便將整盤烤肉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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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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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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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個肋排相比，你的烤肉真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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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內心有點受傷，但洛爾必須承認，莉潔說的是對的。洛爾的味蕾很遲鈍，不管吃什麼都覺得差不多，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覺得那盤肋排是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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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洛爾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時，壯漢走到他面前，手中還拿著一塊小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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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資格留下名字。」壯漢將木板和筆遞給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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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艾米麗驚訝的看著洛爾，眼中帶著一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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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寫上名字後，壯漢走到牆邊，用小刀在牆上挖出一個凹槽，大小正好可以把木板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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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弗林姆。我記住你了，以後可以再次光臨。」將寫有洛爾全名的木板嵌入牆面後，壯漢露出狂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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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洛爾還不知道，名字出現在那面牆上，有著多麼重大的意義。

####

夜色已深，街道上只有零星幾點燈火，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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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拂，破舊的木門吱嘎作響，壯漢對面前的少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自顧自的抽著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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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澤爾大人，您真的不考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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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一個小小克雷茲家，還沒有資格和老子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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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又碰了一鼻子灰，少年依舊滿臉笑容，沒有顯露任何不悅。「我相信，只要籌碼夠多，就能促成任何交易，我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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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轉身便要踏出門外，此時，他的目光恰巧掃過牆面，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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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弗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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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雙目充血，咬牙切齒，全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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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著幹嘛，老子不是叫你滾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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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雖然有些不敬，但此刻的少年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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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暗無一人的小道上，少年的步伐時快時慢，然後，他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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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有一塊小石磚微微突起，擋住了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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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理智瞬間被引燃，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便是一腳重重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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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狀若瘋魔，癲狂的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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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重複了多少次，就連他本人都不清楚。待他回過神來，石磚已經被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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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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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的疼痛將他喚醒，把他從黑暗中帶入血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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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用力抱住右臂，同時迅速將藏在舌下的藥丸吞入腹中，疼痛逐漸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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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左手打了個響指，少年身後瞬間出現三名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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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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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代價，找出洛爾‧弗林姆，一個藍眼睛的外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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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人之後，要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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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舉起左手，在脖子處輕輕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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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三名黑袍人向少年鞠躬後，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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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腳跨過碎成粉末的石磚，取出黑袍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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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地方見到這個名字，沒有比這更糟糕的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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