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與不死鳥 - 第一卷第二十三話遺跡

如夢境般，神聖美麗高貴，遙遠如星辰，卻散發著能點亮夜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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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叫什麼名字呢?」白皙手掌輕輕撫著頭髮，拂過揮之不去的骯髒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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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吐息、柔軟的身軀、似有似無的牛奶香氣……感受著，沉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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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拭去淚水，指尖染上些許濕氣，以及那不存在的汙穢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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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得到救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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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要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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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變成愛哭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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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紅髮女子慌張的模樣，少女忍不住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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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眼有了神采，儘管嗓音嘶啞，依舊拼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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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伊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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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嗎?如果這是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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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遙望星空，洛爾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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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希望不要醒來，真想回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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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無比折磨的黑暗後，是她給我溫暖的膝枕，是她擦掉我臉上的鮮血，是她哼著歌，帶我從昏迷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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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的想法既不切實際又自私，但洛爾依舊希望，她只有人類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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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你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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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醒了。)強制中斷負面想法，洛爾雙手往後一撐，身體迅速從地面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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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熾熱空氣，沒有致命的岩漿湖和火靈，沒有雙頭蛇，更沒有人群。前方是一面巨大城門，從佈滿城牆的爬藤、以及那稀薄的人類氣息能看出，這應該是一座相當古老，並且瀕臨荒廢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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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環顧周遭，便能看到昏迷中的奧德，洛爾輕拍他的臉頰，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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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空間漩渦捲進去了嗎?)眼看奧德沒有反應，不可能放著他自己一人，洛爾只好躺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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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雖然你昏倒了，但我的意識還很清晰，那隻雙頭蛇也跟著被捲入空間漩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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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我好像聽到琳恩的聲音，這下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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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應該很著急吧，結果你居然一心想著其他女生……)(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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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會讀心術?洛爾忍不住懷疑自己，但我應該隱藏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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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你在昏迷時，一直說某個女生的名字啊，好像是……伊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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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那只是夢話吧，我剛才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在夢中，我變成一個叫做伊蓮娜的女生，不只這樣，妳也有出現在夢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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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做夢，醒來後很快就忘了，但不知為何，這次洛爾不只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微小細節都如親眼目睹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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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夢裡我在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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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咳咳……我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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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虧我這麼期待……)雙手摀住臉部，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換作是其他人，恐怕會被輕易騙過去，但這對洛爾完全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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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演技是騙不了我的，不行，我絕對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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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只能強制偷看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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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盡力反抗，但在自己體內，洛爾拿莉潔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乖乖讓她查看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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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就是膝枕嗎?有什麼好不能說的?)看著滿臉通紅的洛爾，莉潔不禁感到困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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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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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對不起嘛~)莉潔飛到洛爾額頭上，用身體磨蹭著他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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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他絕對沒有生氣，在莉潔的撒嬌下，洛爾很快便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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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依舊昏迷中的奧德，洛爾再次拍拍他的臉頰，奧德全身劇烈一顫，雙眼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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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洛爾剛醒來時不同，此時奧德眼中充滿興奮。「洛爾，我們這次算是因禍得福了。」看著眼前的巨大城門，興奮情緒變得更加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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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這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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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要是這麼快離開，那就太浪費了。」奧德露出神秘的表情，隨後拉著洛爾站起身來，往城門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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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天地是如此死寂，就連奧德的腳步聲，都充滿清脆的生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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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古城中，洛爾驚訝地看到，儘管處處佈滿爬藤和野草，但建築的結構卻都很完整，形成一種詭異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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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你知道『遺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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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沒聽說過，你要說，這座古城就是你口中的遺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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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著某間房屋的外牆，奧德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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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只是這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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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倒吸一口氣，因為奧德接下來的話，是如此讓人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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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片空間，都是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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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逕直往古城中心走去，不難看出，他對所謂『遺跡』非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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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沒聽過遺跡，那麼，應該也不知道世界歷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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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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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剛好可以一起解釋。目前我們所在的星辰紀元，經歷過三次生物大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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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一邊解釋，一邊走進一棟宏偉建築中，從連接天花板與地板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極為厚重的磚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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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偷瞄一眼書的內頁，但他卻看不懂任何一個字。面對如此複雜難懂的古代文字，奧德卻能毫無障礙地閱讀，這讓洛爾開始有些看不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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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一下啊……找到了，就是這一頁。」奧德將其翻開後放在一旁的木桌上，雖然洛爾看不懂古代文字，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閱讀，因為他的目光，已徹底被書頁上的精美插畫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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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有著鳥類外型的魔物，背部長著兩對羽翼，全身幾乎被藍、綠、青三色的羽毛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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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被黑色羽毛覆蓋的是雙爪和鳥喙，仔細一看，雙爪上各長著六支尖銳爪尖，鳥喙邊緣充斥著兇惡倒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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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鳥形魔物，便是第一次生物大滅絕的主角，席茲。牠有另一個稱呼，災厄神獸。青羽如光，吹過蕩盡希望的暗沉冥風；黑羽如電，刻下無法抹滅的天穹傷痕。這是對牠的最佳形容。」奧德微微一笑，將書翻到下一頁，一張從未見過的地圖出現在洛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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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塊大陸隔著虛無互相遙望，它們的邊緣都十分平整，比起天然形成，更像是人為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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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生物大滅絕後的空島地圖，在那之前，天上只有一片大陸。」奧德用手指輕輕撫過大陸平整的邊緣。「看到這兩道切面了嗎?沒錯，這正是席茲的爪子所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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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牠的體型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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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書記載，席茲出現時，遮擋了世界上一半地區的陽光。牠是世界上唯三的神獸，已經超出了七階魔物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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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三?難道之後的兩次大滅絕……」「沒錯，星辰紀元的三次大滅絕，都是由神獸所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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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繼續將書往後翻，但卻沒有後面兩隻神獸的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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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發生一次大滅絕，便會進入新的世代，我們所在的第四世代之前，已經經歷三次大滅絕。從這本書的內容來看，這座遺跡應該是來自第二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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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這片空間，並不是昏迷前的那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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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想回去嗎?難道聽了我的解釋之後，你還不清楚這片空間的價值?」看著有些焦慮的洛爾，奧德無奈嘆氣。「這片空間實際上不是真的空間，而是星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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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關鍵字，洛爾馬上聯想到那座神秘圓陣，上面似乎鑲嵌了八顆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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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座圓陣沒錯。」洛爾的想法被奧德輕易看穿。「我們被圓陣引發的空間漩渦傳送到這座遺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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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洛爾的臉垮了下來。(居然直接被捲進另一片空間，這下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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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沒辦法離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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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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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的珠子啊，那不是星玉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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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從戒指中拿出一袋珠子，強忍想把它們塞回戒指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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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星玉做的，應該有辦法連接到這一片異空間吧……)儘管知道應該可行，但一想到自己辛苦累積的六萬分，洛爾便感到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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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疼分數，但一想到琳恩著急的樣子，洛爾還是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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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這個可以用來離開這片空間嗎?」洛爾抬起手掌，掌心托著一顆小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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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奧德只是瞄了一眼，就重新投入古書閱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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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先走了。」眼看奧德已經沉迷於閱讀中，洛爾只能自己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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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等等!!」眼見洛爾要捏碎珠子了，奧德快速將他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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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知道這座遺跡應該很有價值，但我真的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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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狠下心，洛爾不想因為奧德的阻攔，將琳恩的感受和分數放在一個天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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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跟你一起離開。」奧德心不甘情不願的闔上書本，隨後又走到書架旁，將一排又一排的書塞進戒指中。他看著這些古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無法用金錢估計的天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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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奧德拼命裝書的樣子，洛爾感覺到了某種違和感，但他又說不清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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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裝了十分鐘，奧德那枚容量極大的頂級戒指已經被書給填滿，他才有些意猶未盡的走到洛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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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捏著珠子的手指正微微顫抖，儘管珠子非常脆弱，他的指甲依舊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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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啊洛爾，不是還有兩個月嗎?有琳恩的幫助，重新回到前三名應該不會太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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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你在跟自己對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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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如果不是情勢所逼，我真的不想動用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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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深吸了口氣，雙目緊閉，手指用力一捏，下一瞬間，碎片飛濺，然後……均勻地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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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呆站在原地，洛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求救珠子居然沒有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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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揉揉眼睛，他這才確定眼前發生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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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掏出第二顆珠子，用力捏碎，但依然什麼事都沒發生。拿出記分板後，洛爾再次感到震驚，因為，上面的所有資訊全部化為亂碼，不只是他自己的，就連其他九人的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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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你也試試吧，不知為何，我的求救珠子無法發動……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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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救了，只能等人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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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沒救了，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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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也嘗試過求救珠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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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洛爾這合情合理的問題，奧德只能搖搖頭。「沒有，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求救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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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求救珠子?!!」(沒有求救珠子?!!)

####

「不!!!」一道巨大風刃砍在雙頭蛇上，但卻什麼都沒砍中，只有一座圓陣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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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道漆黑濁流從岩漿湖表面噴湧而出，將圓陣包裹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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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玉?)儘管已經被黑暗包覆，視力極強的琳恩依舊看到了圓陣的完整構造。當然，在場不會只有琳恩一人看到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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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圓陣上，只是短短一瞬間，圓陣便成為了此處的唯一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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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沒有看錯吧?那是遺跡?」「參加個活動居然還能得到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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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某些人的喃喃自語後，向外逃跑的人紛紛回頭，目光緊盯在那座圓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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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群弱小的動物型火靈，就能讓大多數火屬性參加者失去理性，更不用說是遺跡了，就算拿雙胞胎來比，兩者也完全不是同等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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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的目光也死鎖在圓陣上。看到洛爾憑空消失後，緊接著出現鑲嵌星玉的奇特圓陣，直覺敏銳的她已經將情況大致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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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傳送進去了，拜託一定要是這樣啊……)琳恩緊咬嘴唇，身上閃爍著綠色魔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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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有一位少女伸手觸碰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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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發動身體強化後，琳恩甚至能聽見那位少女的快速心跳聲，在場所有人紛紛舉起武器，迅速凝聚元素之力，在他們眼中，不能殺人的規定已經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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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尺，50公分，30公分，25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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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圓陣的瞬間，少女全身一震，緊接著，無數條漆黑小蛇從接觸點入侵她的手臂，並迅速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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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少女用左手緊抓住右手，但卻沒有什麼效果，只是稍微減緩了黑暗入侵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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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不到一瞬間，黑暗已經入侵到右肩，並以一種無法阻止的速度侵入少女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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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少女的哀號愈來愈微弱，轉頭望向眾人，眼中充斥著深淵般的黑暗，以及無盡的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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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少女比較近的人紛紛後退，就像是看了污穢物體般，連稍微靠近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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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性即將消散之際，少女將目光轉向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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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女微微抖動的嘴唇，琳恩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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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中的空氣發出嗡鳴聲，迅速圍繞到琳恩身邊，一股女王般的氣息噴發而出，隨著一道無比鋒銳的風刃，疾速逼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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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閃躲都不被允許，如同貫穿薄紙般，少女的身體被輕易撕裂，重重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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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讓少女得到解脫，琳恩沒有任何喜悅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強烈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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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眼睜睜看著少女倒地，再看著無數黑色細絲將兩半邊的屍體縫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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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出口警告，但琳恩絕望地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一切都發生地如此迅速，只有一瞬間的反應時間，就連說句遺言都是種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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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綻放，骨肉四濺，死亡風暴席捲，宛如人間煉獄，簡直就像是場噩夢，唯一不同的是，這場夢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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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的碎片從指尖滑落，顯而易見，求救沒有成功，如此異常且絕望的事件，放在此時此刻，都像是必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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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高舉，狂風夾雜著尖銳高音直衝天際，拿著記分板的左手微微顫抖，右腳以一種令人焦躁的頻率踩踏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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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聽到那陌生的音頻，再加上華勒斯院長的蒼白臉孔，海蒂副院長立刻意識到，最糟的情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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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回話都嫌浪費時間，華勒斯將記分板展示給海蒂看，上面沒有任何資訊，只有無數亂碼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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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名的魔力波動同時被屏蔽了。」華勒斯面色鐵青。他們連學生都還不是，不可能有辦法辦到這種事，也就是說，他們被強大的存在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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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趕緊拿出記分板，同樣，上面的資訊全數化為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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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勒斯閉起雙眼，一圈大的誇張的魔力環以他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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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華勒斯雙眼充滿血絲，不顧一切地加強魔力，大滴大滴的鼻血滴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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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還是沒有?!!)重重吐出一口鮮血，華勒斯催動著全身剩餘的魔力，並在一瞬間將其徹底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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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在徹底探查整片群島後，華勒斯終於鎖定了目標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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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維持內臟運作的魔力都徹底搾取，華勒斯將所有資訊融合在內，送入海蒂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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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熔洞?幹的漂亮!亞伯蘭，照顧華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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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我在，他絕對死不了，也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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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回應亞伯蘭的時間都省下來，海蒂反手一甩，無數道帶著資訊的魔力朝天空釋放，精準落入所有老師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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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各凝聚著一枚高度壓縮的魔力球，並用力捏碎，強烈的衝擊波重擊地面，將海蒂的身體推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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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10分鐘左右，孩子們，千萬要撐住啊……)雙手不斷交互釋放衝擊波，海蒂以高速飛向赤火熔洞，在身後留下一道濃郁的魔力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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