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身邊的小故事①黑道戀愛篇 - 我那成為黑道的初戀①

經過當事人同意後，改編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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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今天在公司與上司有些不愉快，這幾個月以來，我盡心盡力的為公司工作，還替上司解決不少麻煩事，卻在最後要我背黑鍋，甚至賠償顧客的損失，那已經是我一年的薪水了。

手機螢幕的時間寫著：00:32

阿，今天又超時加班做白工了。

一想起下午主管對我破口大罵的場景，不由得感到委屈。

「⋯⋯那明明是他自己捅的婁子，為什麼最後怪我沒提醒他？還要我負賠償責任⋯⋯」我一邊狼狽的踩著高跟鞋走向公車站，一邊拭著淚水哭泣。

咻——

一台跑車呼嘯而過。

看著離去的車影，內心百感交集，我曾經也有過跑車夢，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深夜了，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高跟鞋的聲音在無人街道敲響著，就像在提醒我「妳必須繼續走下去，否則妳的人生就再也沒有聲響了」

叩，叩，叩

每一步都令我感到沈重，社會底層人士就是這樣掙扎的生活著。

淚水依然無法停止，這段時間的委屈湧上心頭，也心疼自己。

在我快要到達公車站時，

咻——

又一台高級轎車呼嘯而過，但這次不同的是，它慢慢停下來，然後倒車停在我旁邊。

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

「星？妳是星恩嗎？」男子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你是誰？」一聽見有人喊了我，急急忙忙把留在眼角的眼淚拂去，還來不急看向那台與我格格不入的高級轎車，就傳來車門關上的聲音。

碰。

男人小跑步的繞過車頭站在我面前「星星，妳怎麼了？怎麼在哭？」

抬起頭時，我看見熟悉的臉龐，雖然已經不像從前稚嫩，但依然帥氣。

「原來是你阿！碩俊，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想逃避他的提問，因為不想讓他知道我現在有多狼狽。

碩俊是我國中同學，那時候他特別好動，總是出現在訓導處。若不見他身影，那他不是在翹課，就是在翹課的路上，是學校的頭痛人物一號。

我曾經喜歡過他，但也僅止於暗戀，要問為什麼，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太過受歡迎了吧？校園裡的風雲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種平凡學生。

「我剛好路過，看到一個女生獨自一人在深夜裡閒晃，特別顯眼，結果一看是妳。先上車吧！我送妳回家。」他走向副駕駛座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不用了，我自己搭公車就好。」我微笑婉拒他的好意。

我怎麼敢上那台比我五年年薪總和還高的轎車。

「好吧！那我就陪妳搭車吧！」車門被關上，在我要開口阻止他時，他接著說，

「所以妳怎麼哭了？不要騙我喔，妳哭泣的背影從沒變過，我認得出來。」

「⋯⋯沒事啦，一些小事而已。」他還是老樣子，難以敷衍了事。

碩俊坐在公車站的椅子上，抬頭看我。

「嗯⋯⋯跟我說說吧，妳的個性可不是隨便說哭就哭，肯定是遇到什麼大事。」他那低沉渾厚的嗓音讓我有點難以抗拒。

「⋯⋯」我偷偷瞥向他，腦中不知道該用何種藉口搪塞，卻在對到眼時，我投降了。那眼神依然很溫柔，我根本無法抵抗。

於是我坐在他旁邊，將這幾個月所受的委屈全盤托出，越說越激動，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下來，所有委屈傾瀉而下。

我彎著身子臥在腿上大哭。

他依然像以前一樣，將手臂勾在我肩上，這是他安慰人的方式。

他那從我肩膀垂落的手臂，刺青在西裝下微微露出，順著看去，中指上的星星刺青還在。

那年叛逆的他，和我打賭輸了，只好認命被我壓去刺青店刺了個星星，這是我的小私心，希望他這輩子都能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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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微熱的初夏，兩個小屁孩躡手躡腳的晃進刺青店。

「陳碩俊你怎麼又來了？」一位滿身刺青，身材魁武的中年男子瞥眼看了一下門口，看到碩俊後，雖然嫌棄的說他又來了，但藏不住臉上的喜悅。

他是刺青店老闆，碩俊從小就愛往這間店跑，小時候他跟老闆兒子是超級麻吉，但是老闆卻在一次火災中失去寶貝兒子。或許是因為移情作用，老闆變得特別疼愛碩俊。

「林拔，我打賭輸了，要依星星的指示刺一個青，她說不能賴皮。」碩俊哭喪著臉眼神示意老闆，絕對不能答應，而且正常人才不會給國中生刺青。

「喔，好啊，要刺什麼？」可惜老闆不是個正常人。

「呃啊啊啊啊啊啊，林拔啊！不是這樣的吧？我是國中生欸！國中！你這樣犯法吧！」碩俊崩潰說著。

「雖然替國中生刺青可能會被告，但是你跟星星的約定，不能就這樣賴帳吧？」老闆從櫃檯起身。

老闆是一位非常講求信用的人，他希望碩俊也能成為一位講信用、負責任的大人，他也是這樣教育自己的兒子。既然已經答應他人，那就不能反悔，即便幫他刺青並不道德，但他更希望碩俊能遵守約定，更何況他的父母從未管過他。

「如果做不到就別亂打賭、亂答應啊，陳碩俊，這次學個教訓，給我牢牢記好這件事。所以，星星，妳想要讓他刺什麼？」老闆無視碩俊的叫喊，將他拉去刺青台。

「刺一顆星星！我喜歡六角形的星星。」我雙眼發亮，終於能讓自己的代稱留在他身上。

「那要刺在哪呢？」

這時原本掙扎的碩俊從刺青台跳起來，興奮的說道，

「中指！我要刺在中指上！這樣每次我用中指罵人，星星就必須被迫陪我罵人，這樣我下地獄絕對不會孤單。」他一臉高興的說著。

「⋯⋯你這可以去當演員了吧？」老闆像是懂了什麼似的微笑。

「我演了什麼嗎？」碩俊瘋狂眨著眼。

「你們在說什麼？」但只有我在狀況外。

他們很有默契的說了「什麼都沒有」後，碩俊躺回躺椅，空氣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刺青用具在屋裡震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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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那根十幾年前被我刺上星星的中指，讓我想起這段回憶。

因為這段回憶，使我的哭意漸漸平息，只剩下間斷的小啜泣。

他依然像以前一樣，在我靜下來時，摸著我的頭，什麼話也沒說。

此時公車還沒來，但我卻趴在自己的腿上哭著哭著睡著了，或許是因為碩俊在我身旁，我才能這麼安心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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