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夢之約 - 第二章

「躲在小樓高處作詩，頗有一代文豪風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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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不羈的髮型，看來也甚是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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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瀏海可好看了！再說，誰願意梳那嚴肅極了的髮髻呀，累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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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妳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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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你來我往的聊著、鬥嘴著，雖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足以讓壓抑許久的兩人會心一笑。「我說啊，那個——」熙然正說到興頭上，突然被墨晗的手示阻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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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不早，熙然也該回去了，王爺府裡怕是要急慌了吧。」很不捨今夜良宵，也很不捨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墨晗還是得提醒熙然，免得鬧出更麻煩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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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如何與我無關！」熙然一度氣惱的皺眉，聳起的肩膀像是要把強加在身上的責任都甩掉，但最後還是只能無奈嘆氣。「不過，你說得不錯，我的確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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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相別，有緣必再相會。」對著垂頭喪氣的熙然，墨晗從腰帶上的錦囊拿出一小卷紙軸遞給她。「在下的拙作，不嫌棄的話還請……當作個念想，聊記今夜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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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想，我必定好生珍藏，怎會嫌棄？」熙然慎重收好墨晗的心意，純真的綻開笑顏，將方才的陰鬱一掃而空。「也請你務必收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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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伸手將髮帶扯下，一頭光澤亮麗的黑髮自由的在身後灑落，她將淡粉紅色的髮帶交予看她看的發呆的墨晗。「墨晗，保重。」說完她便蹦蹦跳跳的下了樓，一溜煙便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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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她離去的方向，墨晗搖頭嘆氣。真是個不拘小節的孩子呀。他帶著微笑將熙然的信物妥善藏進空虛的錦囊內，緩步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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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午後，一個藕色的嬌小身影在小樓上來回走動，步伐間透露出些許焦急。「啊，墨晗！」一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熙然便雀躍的衝過去，險些將墨晗給撞下去。「你果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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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點，我差點就不在了。」想到剛剛要不是自己拚命撐在牆上穩住身子，就要被這個小郡主給謀殺了，墨晗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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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熙然也在呢。」墨晗與熙然並肩來到昨夜偶遇的欄杆旁，因彼此不言而喻的默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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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熙然裝模作樣地向墨晗行禮，逗的他嘴角微揚。「小女子不才，今日還請先生多多賜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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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自當盡力，不敢怠慢郡主殿下。」清亮的吟詩聲，與兩人打鬧的歡語，縈繞在地處偏僻的小樓，和今後的無數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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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年歲不小，該給她找個好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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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聽說那位楊大人之子，下月將要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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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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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王爺，楊大人可是朝廷的紅人，門當戶對，郡主殿下將來想必也能過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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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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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甚好！」虛掩的大門被撞開，熙然怒氣沖沖地闖進來。「所謂門當戶對，不過是想藉我的餘生攀附權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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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息怒……」見著熙然，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卻被王爺揮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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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上，不得無禮！」王爺怒斥，將手中的酒杯朝熙然擲去，雖未擊中，也讓後者瑟縮了一下。「為父與諸位先生為了妳的前途殫精竭慮，妳竟如此不知禮數，還不快謝過眾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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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不才，謝過父王，謝過眾先生。」熙然折彎身子作揖，眼睛仍死死瞪著眾人。「還望先生們也給令嬡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此生便可不復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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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妳……！」王爺氣的拾起桌上的盤子作勢要砸，但熙然早已逃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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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妳來了。」熙然登上小樓時，天色已近黃昏，墨晗早就在那裡等著了。過去一向準時的熙然，竟然會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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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久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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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熙然神色有異，墨晗悄悄問道：「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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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呀。為何如此問起？」熙然努力想裝的如往常一般活潑，但下垂的嘴角還是洩漏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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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伴也數月有餘，從未見熙然如此煩憂，可是有何難決之事？」墨晗直覺的伸手想摸摸她的頭，又覺得有點難為情而打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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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晗抽手的同時，熙然突然踮起腳尖蹭上他的掌心，眼淚無法克制的不斷落下。看見啜泣的熙然，墨晗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裡，像安撫小動物般撫摸她的頭。「歇一下吧，難為妳了。」聽見這句話，熙然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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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只怕熙然是難以回報了。」輕輕的將墨晗推開，熙然含著淚向他微笑。「還望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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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吐出的一字一句，和她即使悲傷刺骨還是盡力擠出的笑，都讓墨晗感到撕裂心扉的痛。「可否據實以告，熙然？」他控制著顫抖的聲線說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d11Zuw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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