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奏 - 二、拂拭浮世-1

煙霧瀰漫

不對！從頭來過，菸霧瀰漫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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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大學校園內並沒有太多學生在走動，如果有，那可能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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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活動大樓的後門旁，有個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而全校公認最愛製造噪音的社團就被安排在這地下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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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起眼的入口外有片寬敞的平台，那裡總是聚集著一群凶神惡煞、看起來非善類，沒有學生樣的人們，再加上四周煙蒂、酒瓶到處散落，陰暗髒亂環境讓其他學生們避之唯恐不及，但奇怪的是這些垃圾每週會自動消失，只是從來沒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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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學長們，請閃遠一點抽好嗎？很臭！」

濃妝豔抹、穿著包臀細肩帶洋裝，不知道是來陪人練團還是坐檯的高挑女子皺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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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平常在家點線香就不臭嗎？」

比穿著高跟鞋的女子還高出半顆頭的男子，欠揍的故意朝她吐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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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負小袁啦！」

熄掉手中的菸，三人中身形最矮小，但其實年紀最大的童顏男子想阻止兩人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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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你難道不知道，袁枚年紀最小就是用來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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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士銓，你總有一天會害我以殺人犯的身份上社會新聞。」

被喚作袁枚的女子用高跟鞋尖細的後根踩在仍不斷向她吐煙的男子腳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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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很痛！」

蔣士銓一把舉起袁枚的腳，也不管她穿裙子會不會曝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她腳上那雙高跟鞋，直接朝圍牆外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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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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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銓仔去幫她撿回來，等下我們的鼓勵手退團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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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團裡的兩位吉他手都有事無法抽身來練團，於是他們找了高中時期的直屬學妹，同時也是和那兩位吉他手形影不離，每次負責拍手叫好鼓舞士氣，氣氛組的袁枚來湊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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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翼有學長的樣子，走！背我去，我赤腳不落地的。」

袁枚也不管蔣士銓怎麽想，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跳到背上，騎馬般拍著他的屁股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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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外是一片甘蔗田，必須穿越停車棚到校外，才能入侵那片私有土地。

夜晚的農田理所當然的沒有照明，月光是最棒的自然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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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害我們現在偷偷摸摸像作賊一樣，垃圾人。」

袁枚靠在蔣士銓肩上，邊說邊拍打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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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才垃圾咧！再打就把妳摔進水溝，怪力亂神的妖婆。」

雙手向後勾住她的腿無法動手，只好用言語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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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怪力亂神，我哥昨晚被他女友嚇到不敢回租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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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用手機手電筒照明的人趙翼，成功轉移了準備開戰的兩人的注意力，接著繼續道：

「他女友去算塔羅，問怎麼解決他們的小爭吵，靈媒要她買蠟燭回家擺陣，我哥ㄧ回家還沒開燈就看到黑暗中有火光，他女友偷偷闖進他家，蹲坐在燃燒的蠟燭旁，邊啜泣還邊念念有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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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精彩，這是邪教儀式現場嗎？」

喜歡八卦的蔣士銓語氣中不難聽出嘲諷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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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友這樣要是不小心招來什麼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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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蔣士銓被自己拍紅的額頭，袁枚非常不贊同擺陣燒蠟燭這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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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drive"今晚有排練，等下乾脆不要練團了，我們去酒吧笑他吧。」

蔣士銓提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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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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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好好先生的趙翼完全不懂笑點在哪，但看了看剩下的場地使用時間，今天確實也不適合繼續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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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打去訂位，你們自己打燈找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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