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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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路了」這樣誠實地放聲出來,會好過一點嗎?然而在腦中稍為模擬後,得到的結果不怎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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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實在自己走到那裏去了,我真的不太清楚,雖然到達此處不久,世界的特色明顯不過,在這個稱為「仙境」的夢世界裏太容易忘記時間了,不止於時間,是太容易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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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仔細說明原因,但能斷定不單是心理的感覺,敢保證生理上也在排斥,身體發出那前所未有的感覺,好像大腦本來就是一個感觸器官般,不停接受並傳送著厭惡和疲倦,感覺就比如生病,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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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什麼也不舒服,什麼顏色也刺眼得很,沒曾因為空氣過於純正而鼻痛,不適感主要只是在困擾思緒,也不至於非常強烈,也不是真的無中斷,身體在逐漸適應⋯才不是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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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尤如有什麼外來物在入侵的感覺,在嘗試自己的能耐,身體才不是在適應,而是慢慢地遭到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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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吧?這種慢性的威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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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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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我又無法完全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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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睛辦認出視野側旁的顏色並不是郵箱油漆的難聞,注意力便被吸引過去,那怕如剛才所說的一樣,這淡色極為刺眼,還是移不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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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淡淡的黃昏色、或許像菊花的棕黃,在微風吹來的方向,鼻子差點被濃烈的味道燒焦,花香,但太濃了,一點也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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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風停了下來,我才能看清楚花田,整個山頭的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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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在城堡的前方,如此水平下還以為兩者位於同一個距離,倒是光影和風在反駁自己的假設,抨擊自己對於空間感的不擅,自尊不容許是一種可以控制的感覺,無謂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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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最後的寒風離開,深呼吸,我重新看仔細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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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小花織成的毛氈中,隱若看到綠色的草坪,夾雜在亮色的鮮綠像一條麻繩,延伸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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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草叢這邊比較稀鬆⋯莫非我可以走過去花田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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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上⋯花田其實和我要去的地方很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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