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 - 第十八盞

　　淅瀝瀝的雨聲被窗戶蒙在外面，潮濕的霉味跟腥臭的熱氣迴盪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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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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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小的儀器運作聲在耳邊不斷放大，呼吸的空氣並不順暢，似乎有什麼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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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的眼皮沉重到無法張開，只在底下動了動眼球，他全身僵硬地沒辦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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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圖動動手指，也沒感覺到自己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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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回來了。」許竹明聲音沉靜，濕漉漉的水氣靠近沈知實，鼻腔中沒有幻境中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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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內只有他們兩人，房門外是人來人往的病患、護士跟醫生，這間病房如同被隔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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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慢慢睜開有些濕潤的雙眼，眼前模糊無法對焦，緩慢聚焦看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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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白的天花板，還有一盞未開啟的白熾燈，冷氣聲嗡嗡地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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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有很多疑問。」許竹明坐在旁邊椅子上，不管身上是多麼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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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眼珠轉動往左邊看去，許竹明的黑髮被浸溼，眼鏡上也很多水珠，但這些那人沒有在意，因為他正閉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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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醒了我才能告訴你全部，所以我才把你弄醒。」許竹明的話讓剛清醒的沈知實頭腦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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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擔任的角色都是曾經受挫的人們，他們在雨中迷茫然後消失，他們有一個共通點，拿著青綠色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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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並不是人們所知道的失蹤，而是自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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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許竹明的話，沈知實對這個試煉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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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感覺到身體有知覺了，動一下手指關節，然後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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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們對自己的身體放縱放任，不想管理身體，也就是自願變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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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就是時間一到，便會自體死亡。」許竹明依舊沒有睜開雙眼，自顧自地一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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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恢復該有的精神摘掉氧氣罩，用手撐起身體坐起來，咳了兩聲督見旁邊有瓶水，打開喝下幾口，濕潤一下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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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其他人？」他用乾裂沙啞的聲音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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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在救。」許竹明把手放到被子上，濕淋的雙手把被子染了一塊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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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其他人的死活不干你的事？」沈知實看著他的手正巧放在他大腿上方的被子，悄悄挪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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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眼裡我是那麼狠心的人？」許竹明突然睜開綠色的雙眼，透過充滿水珠的鏡片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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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特別的亮色，只是一般的色澤，讓沈知實驚了一下，開始轉移話題：「其他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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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也不拆穿他的窘迫，「我現在救了兩個，包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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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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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沈知實停頓，非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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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說笑，我能帶你出來已經很不錯了。」許竹明調笑，手又往前伸一把掐住沈知實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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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也沒有客氣，用力抓住許竹明的手腕，對方吃痛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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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幻境裡說的是真的？」沈知實擦了擦沾水的手，瞪了許竹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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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是為了騙你才說的，不過想壓制你是認真的。」許竹明也沒在意，甩甩手拿下眼鏡，抽幾張紙擦了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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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麼尋真者跟無拘者呢？」沈知實對於旁邊人這副模樣雖然也感到好奇，但現在試煉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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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分牌──等會兒，你知道我是無拘者？」許竹明下意識地回應，可聽到沈知實說的「無拘者」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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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紙告訴我的。」沈知實也沒有隱瞞，一手攤平想讓白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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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張從虛無誕生的白紙落在他的手裡，沈知實也沒想到這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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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了。」沈知實看著上面的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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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真者沈知實，請找尋真相。

　　身為一所名校大學的學生，繁重的壓力讓你跟家人斷絕關係，陰沉自我的個性造就你身邊沒有朋友，使用家人的金錢，不想討好的社交，這些都讓你受不了。

　　一天午後的梅雨，你翹課了。

　　沉醉在雨中的快感，被暴雨拍打，被水浸濕，像是被侵蝕一樣，洗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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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你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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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鬼？」沈知實皺起眉，他不知道這個設定，是國境後面加的還是本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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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怪吧。」許竹明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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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不知道的設定，才能讓幻境的人更加覺得幻境真實。」戴好被擦的透亮的眼鏡，許竹明脫下鞋雙腳搭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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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點點頭，是真實沒錯，特別是在他們變成國境的人後，又會更加地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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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莫名的震動從褲子口袋傳來，沈知實拿出正在震動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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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電人──方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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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接起電話，「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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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恭喜你。」手機那頭的畢方彎起笑容，她左腳打著石膏右手捆著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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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也在你那吧？替我謝謝他。」畢方看著一旁趴在床沿睡覺的脂鯉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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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其他人呢？」沈知實看了一眼再度閉眼的許竹明，問了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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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魁儡是第一個醒的，畢竟他最懂什麼是虛假的。」畢方淡淡地說，那傢伙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說幫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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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身分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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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守衛者，脂鯉是卜算者。」畢方也知無不言，都已經成功出來了，現在就等剩下的人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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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儡是控局者。」這也難怪魁儡時不時會出現，他在跟身為無拘者的許竹明一起合作，讓大家意識到這裡是個幻境，必須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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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不來的後果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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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謝謝。」沈知實沉吟幾秒，打算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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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魁儡要我帶話，護好許竹明，他閉眼就是在幻境裡。」畢方及時告知沈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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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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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手機，沈知實看著一旁腳放在床上的許竹明，這人雙眼緊閉，鏡片上又出現一堆水珠，原本半乾的衣服也逐漸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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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系列異常讓沈知實不知該怎麼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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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守著我就好。」許竹明忽然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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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個任務完成的人真不好幫你。」沈知實看向窗戶外還在細雨綿綿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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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任務也完成了，只是我身分牌特殊可以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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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算躺分嗎？」沈知實手指輕點被子，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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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下場你帶我。」許竹明閉著眼伸手，準確無誤地抓住沈知實墊著被子的手，捏了兩下就放開，讓沈知實滿手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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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嫌棄地看著手，這是什麼新型的噁心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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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別急。」感知到沈知實的厭惡，許竹明安慰對方這試煉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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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位月亮。」許竹明不等床上的人詢問，自己說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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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脂鯉的塔羅牌很準，你要往回推，用反向推測。」沈知實打斷許竹明的回應，因為脂鯉的塔羅牌預測別人是用反向，自己就是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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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幻境中的塔羅牌明顯是在算沈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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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許竹明張開眼，震驚道，綠眼的亮色還沒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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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也正常。」沈知實認真地回答，除了他們攻略團的成員，其他不知情的人真的很難察覺，甚至沒辦法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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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位隱者才是真正的結局。」他笑笑，看著許竹明像是被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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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真的幕後。」許竹明咬咬牙，知道順序後他能很清楚的了解沈知實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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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真者，尋求萬物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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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可以隨便定義這個試煉的真理，被國境賜與的權力比控局者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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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反將你一軍。」沈知實拍了拍許竹明的腿，並把他的腿推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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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踉蹌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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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試煉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劇情只是身分牌的衍伸，比如王澤的巡視者，蘇亦禮的游蕩者。」沈知實下床站起來走到窗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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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征愣地看著沈知實打開窗戶，往外看已經漸漸天晴，一束束光穿過雲層照到潮濕的房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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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物盡所用。」許竹明嘲笑自己的幫助如同虛設，結果這人直接定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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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多謝你幫我，現在只剩下八人了吧？」沈知實轉頭看了站在自己後方的許竹明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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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尋真，是確認所有人的身分牌。」他聳肩，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真是身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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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猜到王澤的身分牌，聯絡人數字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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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後出現的存活人數，也就是除他以外的這四個人，再一一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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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拘者是魁儡、許竹明才是控局者，畢方跟脂鯉身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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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再度拿出手機，打開聯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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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絡人(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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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回國境的人數，只有八人，剩下五人全被國境除掉了，物競天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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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回家了……」沈知實看著數字有些自責，沒能早點醒來，國境把他放在最後一個，那就是遊戲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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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想承認，但一直以來，國境都偏愛他，成為領路人之後更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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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烈到有人開始依附他，原先的沈知實是不想讓他們跟隨，那時的他想法是沒有挫折沒有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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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跟諾薇雅在試煉見面時，她人疲憊很多，儘管能力還是一樣強大，但她也說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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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境開始扶持你了。」諾薇雅的眼神淡然，沒有被搶奪資源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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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不敢置信，國境也是會有喜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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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戴、權力、能力、威信、榮耀，國境都會給你，只是你必須能承受的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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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薇雅習慣了那些視線，現在她把這些經歷說給沈知實聽，她早就想卸任了，身邊人都不在了，她存在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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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前輩的話不斷在沈知實腦中迴盪，以至於他開始拘束，開始在意眼光，變得隨和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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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幾人的攻略團也慢慢解散，因為沈知實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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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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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青雨消失試煉已完成，存活人數──八人，將在一分鐘後傳回夜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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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見。」沈知實透過倒數的數字看向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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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沒有回應，只是用很奇怪的笑容看著他，沈知實覺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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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然對方快速往前一步，穿過不是實質的數字，臉靠近沈知實，在他嘴上啃了一口，眼鏡也撞到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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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等等見。」得逞的許竹明退後嬉笑，數字也正巧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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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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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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