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好不容易遇見你 Meet You Again, My Dear - 第九十八章 - 贖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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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妳就在這兒留一夜吧。」治一郎把柚紗帶了回家。

「謝謝你……」柚紗說。

「剛才我聽到你跟淺川的對話……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治一郎滿是疑惑，又問：「『海兒』又是誰？」

事到如今，柚紗把所有事都一一告訴他……

「那麼妳跟海兒真的長得一模一樣？」治一郎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嗯……」柚紗點點頭，說：「當我在醫院看到她的時候，我才相信『人有相似』這句話，我跟她簡直就如孿生姊妹一樣。」

「不過，既然淺川早已知道海兒的下落，他又為什麼要跟妳在一起？」治一郎問。

「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早已找到海兒……但肯定的是，他的心從頭到尾只有她，而對我的感情……」柚紗越想越感到混亂……

「難道一直以來我們做的都只是假的嗎？」她想著，又說：「今天他在醫院裡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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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樹柚紗一直都成為島津海兒的替代品，你是怎麼忍心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每天的哄她、寵她、愛她……」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誰的代替品。由始至終，我愛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海兒，水樹柚紗我一點都不喜歡。」

「你說真的？」

「除了海兒，我誰也不愛。無論如何，我都會把海兒帶回去，誰也阻止不了。」

「那麼水樹柚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的事與我何干？」

「你這樣說真是無情啊……畢竟她也是長著跟海兒一樣的臉，她要是聽到的這番說話可真要難過了。」

「她們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即使樣子長得一模一樣，我愛的只有海兒，我只會在乎自己喜歡的人，其他人的感受，我沒必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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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說，是完全否定我們的關係……」柚紗揪心般的痛，眼淚又開始流下來了……

「柚紗……」治一郎他抹去她臉上的淚珠，說：「我這樣說可能會讓妳更加的難過，但我真的不忍心再看到妳哭得撕心裂肺。」

「你聽我說，從一開始你們這份感情就是錯的，他是因為妳像海兒才會接近妳，說什麼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替代品，全都是謊言。在他心裡，海兒才是他最愛，他不都承認了嗎？」他續說，又道：「即使他最近才找到海兒，但如今人在醫院昏迷不醒，他繼續跟妳在一起，這樣對妳們任何一個都不公平。」

「你說得對……」柚紗黯然神傷，又說：「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要是海兒回來的時候我會怎樣？但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跟珀嵐在一起……但我從來沒想過，是這種如此糟糕的情況……我竟然想要搶走一個還在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的人……她的所愛之人……更悲哀的是，我從來只是一個替代品……不被喜歡過……」

滴……滴……

眼淚再一次劃過她的臉頰，心如刀割的痛……

「柚紗……」治一郎握著她的手，問：「妳跟我在一起，好嗎？」

誒……？

柚紗望著他……

「我……」她不懂得回答。

「我知道妳失憶了，但沒關係……妳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治一郎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的憂傷，續說：「只要我喜歡妳就好……」

「治一郎，我……」柚紗想開口……

嗯！？

但治一郎以吻封了她的唇，不讓她說下去……

柚紗沒有爭扎，也許她已心灰意冷、心力交瘁……

「柚紗，我愛妳……」治一郎把她摟緊在懷裡，不停地吻著、吻著、深吻著……

治一郎的吻，很溫暖……

我是不是真的要放棄珀嵐……？

我該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翌日——

柚紗醒來後，她看到治一郎在廚房裡弄早餐。

「妳醒來了？」治一郎說。

「早安。」柚紗說。

治一郎微笑著，說：「妳一晚沒吃東西，快過來吃早餐吧。」

柚紗看到桌上一杯咖啡，想起了每天敦子總會準備她最愛的榛子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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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子可可？」

「是的，這是少爺刻意吩咐我為妳準備的。」

「是嵐少吩咐妳的？」柚紗感到愕然。

「不止這個，少爺還吩咐我要把這箱子交給妳。」

「榛子巧克力？」

「少爺知道小姐喜歡吃這味道的巧克力，特意買了一箱，好讓小姐隨時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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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紗，咖啡不好喝嗎？」治一郎問。

「不是……」柚紗喝了一口，說：「很好喝。」

「妳喜歡就好。」治一郎笑了笑，又問：「今天是假期妳想去哪裡？妳現在可以先住在我家。」

柚紗放下了杯，說：「我……我想先回去一趟。」

治一郎一怔，問：「妳想找淺川嗎？」

「嗯……」柚紗點點頭，說：「我想親口問清楚他，我不想就這樣在電話裡匆匆的說，我覺得所有事要面對面的說清楚……分手也是……」

「我陪妳回去。」治一郎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讓我陪妳吧……」治一郎堅持地說，續道：「至少在這時候……讓我在妳身邊……」

這麼一說，柚紗不忍心拒絕他……

「好……」

……

叮咚！叮咚！

「土居少爺？」敦子打開門後，看到一臉緊張的奏太。

「妳家少爺呢？」奏太焦急地問。

「少爺在大廳，正準備……」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淺川！柚紗為什麼離家出走！？」奏太馬上衝到大廳，質問道。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我要出去找柚紗。」珀嵐說。

「你要去哪裡找她？」

「她跟片桐在一起，我得去找他們。」

「片桐？他為什麼會跟柚紗在一起？他們一整晚都在一起嗎？」奏太不停地追問。

「我也不知道……」

「你為什麼會不知道？你沒有問他嗎？」

一想到治一郎，珀嵐心裡就很不爽，說：「我沒時間跟你說了，我現在要趕緊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奏太隨他身後。

當珀嵐正要打開門時……

誒！？

珀嵐看到治一郎已經站在門外。

「你快說！柚紗在哪裡！？」珀嵐揪住治一郎的衣領，怒氣沖沖地問。

噠噠……

「我在這裡……」

「咦？」

這時，柚紗從治一郎身後走出來……

「柚紗！妳聽我說，事情不是妳所想的……」珀嵐急著解釋。

「我知道了，我們進去聊一聊吧。」柚紗一臉平靜。

「好……」

除了治一郎和奏太，柚紗和珀嵐二人來到了花園裡——

「柚紗……妳能不能聽我說……」珀嵐說。

「在你說之前，先回答我的問題。」柚紗說。

「好。」

「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海兒？」柚紗問。

珀嵐沉默不語，他一時間答不上。

「如果你早已找到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跟我告白……還要跟我在一起？」柚紗鼻子一酸，眼淚濕了眼眶……

看到她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珀嵐慌忙起來……

「妳……」

他握著她的手，問：「願不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你還要我相信你多少次？」柚紗已經傷心透頂了，她確實不願意……

「找到海兒的事，我沒有跟妳說，是我不對……」珀嵐道歉道，又說：「但我不是故意不說，只是一時半刻，我很難跟妳說明一切……而且有些事情，我不想妳從我口裡聽說……」

「什麼意思？」柚紗問。

珀嵐輕嘆了一聲，說：「我想，是時候跟妳坦白……」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柚紗完全聽不明白。

珀嵐牽著柚紗的手，來到了一張小桌前……

「妳看了這個，自然就會明白……」珀嵐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然後遞給她。

柚紗看了看……

誒！？

「這是……？」

她手上拿著的，是水樹柚紗過去一年在醫院的入住報告。

「我什麼時候住院了？」她看得一頭霧水。

「妳還不明白嗎？」珀嵐按著她的雙肩，說：「妳根本不是水樹柚紗……」

誒！？

啪嗒！？

柚紗嚇得把手上的文件都掉在地上……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不是柚紗？」她難以置信，又問：「如果我不是柚紗……那我是誰？」

珀嵐雙眼泛起一絲的淚光，淺笑說：「妳就是我此生最愛的人……島津海兒……」

「咦……？」

「從我們第一次在咖啡廳外面相遇，我就認出妳來了……」他輕輕地擁抱著她，說：「海兒……我好想妳……真的非常、非常的想妳……」

柚紗愣呆地站著，腦海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回應的說話……

怎麼可能，我竟然是……

島津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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嚀嚀……嚀嚀……

「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

誒……？

泉看到柚紗，還有治一郎……

「妳昨天到了哪裡去啊？珀嵐跟我們說妳離家出走了，發生什麼事嗎？」泉擔心地問。

「泉叔叔，她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治一郎答。

「跟你在一起？」

「媽媽在哪裡？」柚紗轉了話題，問。

「她先回家，怎麼了？」

「那我們先回家再說吧。」柚紗說。

「好……好的……」泉感覺她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在回到家裡後——

「你回來了？」麻衣聽到開門聲。

「打擾了。」治一郎說。

「小治？還有柚紗？」麻衣有點意外，問：「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都來了？」又說：「妳昨天去了哪裡啊？珀嵐跟我們說妳不見了，我跟妳爸都擔心死了！」

「麻衣阿姨，昨天柚紗都跟我在一起，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治一郎接著道歉說。

「是這樣啊？」但麻衣覺得柚紗有點不對勁，問：「柚紗，妳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記得有什麼事都要跟我們說，我們是一家人。」

「我們真的是一家人嗎？」柚紗垂下頭，開口問。

咦……？

麻衣和泉愣怔著……

「說什麼了？妳是我的女兒，我們當然是一家人了！」麻衣重申說。

「柚紗，妳是不是太累了？先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泉說。

「爸爸……媽媽……」柚紗低聲喊道，抬起頭，問：「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水樹柚紗？」

誒！？

他們一臉吃驚，瞪目結舌地看著柚紗。

從他們的表情，柚紗心頭一緊，說：「我果然不是……」

「柚紗……妳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泉問。

「我是今天才知道……」柚紗說著，又問：「但真正的柚紗就在和歌山縣附屬醫院，是吧？」

「這個妳也知道了？」

「珀嵐已經把真相都告訴我了，柚紗在醫院的事，還有我真正的身份……」柚紗失落的表情，讓泉和麻衣感到無比的愧疚。

「當初我以為，躺在醫院的柚紗，就是珀嵐一直想要找的海兒……」她苦笑了一下，續說：「但原來我就是海兒，而且用了水樹柚紗的身份活了一年。」

「柚紗……對不起……」麻衣握著她的手，不斷地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全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泉懺悔說。

「泉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告訴我們吧！」治一郎催促道。

「好……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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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西之櫻庭園——

「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出來走走了，今天就好好享受一下家庭日。」麻衣說。

「柚紗，妳怎麼了？」麻衣看到柚紗一語不發。

「沒事。」柚紗笑了笑。

正值二月，是最寒冷的月份。

「我想自己逛逛。」柚紗說。

「好吧，那小心點兒。」麻衣叮囑說。

噠噠……噠噠……

「柚紗，好像不太開心似的。」麻衣說。

「我知道，所以今天我特意帶她出來。」泉明白說。

「我們是不是一直對她太過嚴厲了？」麻衣問。

「我也只是為她好，現在她不是成了大學的教師嗎？」泉說，續道：「等她累積了更多的經驗，就可以像我們一樣當教授了。」

「可是……」

「妳別瞎擔心了，她向來很懂事，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泉一臉信心。

轟隆——！？

一聲響雷！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接著落下雨來……

「怎麼突然下大雨了？」麻衣問。

「我們先到一邊去。」

他們來到一個涼亭裡避雨。

「柚紗呢？我們得去找她啊！」麻衣緊張地說。

「我現在打給她吧！」泉拿起手機撥弄著。

嘟嘟……嘟嘟……

「怎麼沒人接電話啊？」他也焦急起來，說：「妳在這裡等我，我去找她吧！」

「不要，我也要去！」麻衣拉著他，然後他們一起冒著大雨找柚紗。

他們到處尋找，來到了湖邊……

「怎麼那多人圍在這裡啊？」麻衣問。

接著數個救護人員跑來到。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泉問其中一個路人。

「剛才有兩個女生失足墮下去了！」

「墮下去……？」泉很驚訝，他走上前看了看……

誒！？

柚紗！？

……

大阪市國立醫院——

「醫生！我女兒怎麼了？」泉問。

「水樹小姐雖然及時送到醫院來，目前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但她因從高處墮下，而且還是旱湖，沒有水的阻力，導致頭部受到嚴重的撞擊，大部份的系統功能也受到了影響，想要醒來確實有點困難。」

「這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水樹小姐現在陷入昏迷狀態。」

「昏……昏迷……？」

「不要！柚紗不要！妳快醒醒！」麻衣哭泣大喊道。

「醫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泉捉住醫生的手臀，驚慌失措地問。

「很抱歉，這方面我們也無能為力，能否醒來全靠病人的自我生命力。」

「不可以……我們的女兒不可以就這樣……」泉喃喃自說。

「對了，你們的另外一個女兒也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也快去看看她吧。」

「另外一個女兒？」

泉獨自到隔壁的病房，一看……

柚紗！？

一位長得和柚紗一模一樣的女生坐在病床上……

「先生，你是她的親人是吧？醫生說她暫時失去了記憶，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所以最好先留院觀察一天。」護士把證件跟護照遞給他，續說：「這是在她身上找到的，你看完她之後請到外面辦理入院手續。」

「好……」泉接過後，看著證件上面的名字，唸道：「島—津—海—兒？」

他走到病床前，仔細地望著她……

除了頭髮的長度，她的五官跟輪廓都跟柚紗如出一徹。

「不好意思，請問你認識我，是吧？」海兒問，續說：「剛才護士說我的父母隨我而來，你是我的……爸爸？」

泉看著手上的護照，猜想著：「她應該是來旅行的吧，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也太難找到她的親人，若我說不是她的爸爸，那她會被送到哪裡去？若是被壞人給騙走了那怎麼辦？光想想也太可憐了。」

「是。」泉點點頭。

「那我的名字是……？」

柚紗現在的情況，估計已經很難再醒過來……

眼前這個女生跟柚紗又完全一樣，若把她當成柚紗照顧的話……

「柚紗。」泉說。

「柚紗？」

「沒錯，妳的名字就是水—樹—柚—紗。」

「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柚紗……

爸爸錯了……

我不應該對妳如此的嚴厲……

是我讓妳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是我讓妳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若能再給爸爸一次機會，我定會好好對妳的……

我會給妳自由，讓妳做喜歡的事……

所以這一次……

「柚紗，沒關係……我們重新生活、重新開始吧……」

我們一定會好好補償，彌補過去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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