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傑欣然地帶著四人來到路上看到的餐廳,一進去就對老闆說:「先給我這裡的每一道菜,還有五碗白飯!」
「好喔!幾……位?」老闆很高興突然來了大方的客人,爽快地回應著,但卻馬上看到陳義傑身後四名骯髒的小孩,頓時有些遲疑地問:「請問他們……」
「他們是我帶來的,來,這些錢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再給,如果有多餘就當給你們做清潔費吧。」陳義傑迅速掏出皮包,抽出幾張鈔票擺在桌上說。
「啊,夠夠,阿惠,帶他們到最裡面那桌!」老闆很開心地說著。
一位女服務生聽從命令跑來,但他看到衣著破爛的四個小孩,也不禁皺起眉頭,一隻手幾乎是反射地想捏住鼻子,但又怕因此對有錢客人失禮,舉到一半的手硬是放了下來。
「請……請跟我過來!」阿惠笑容僵硬地說著。
在女服務生帶路的時候,店內本來就不多的客人也皺起眉頭,甚至有一對男女竊竊私語後就丟下吃到一半的飯菜到櫃台結帳。
經過一個轉角後,陳義傑馬上明白老闆讓他們到最裡面吃飯,是不想讓他們這副模樣,一下子就被其他客人看到。
「你是傻子還是騙子?」剛坐下來,小女孩就直接地斥責陳義傑說:「否則你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
「以前有人跟我說過,不論如何,先吃飯再說,因為吃飽了才能平心靜氣去想事情。」陳義傑微笑地說:「而且你們都還是小孩,要多吃飯才會長高,你們太瘦了,不健康。」
「我們哪有辦法!」小男孩不高興地說:「如果我們有父母,如果我們有錢,怎麼會不想天天吃飽,所以我們也只能靠偷竊來吃飯。」
「好好,我知道,你們都過得很辛苦,所以先吃飯吧。」陳義傑指著正端著水和一大盤炒飯的阿惠說。
咕嚕咕嚕!
炒飯的香氣頓時引發四名小孩肚子的共鳴,但他們不在意這種聲音,反而紛紛站起身直盯著炒飯,害得阿惠的動作整個僵硬起來。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是給你的。」陳義傑在阿惠把水杯地給自己時,順便把一張鈔票塞進她手裡說。
「不不,你太客氣,啊,抱歉,我剛剛太失禮了,我先告退!」阿惠看到鈔票頓時高興得忘乎所以,慌忙地鞠躬道歉後跑開。
「等等!我來幫你們分裝,盤子拿過來。」陳義傑一一接過小孩們遞上來的盤子,並在盤子上堆滿四座小山後再還回去。
「哇!」兩名小孩高興地想伸手抓飯。
「停!」但陳義傑再次出聲阻止,並拿起自己手邊的湯匙,挖起一湯匙炒飯說:「像這樣吃飯比較方便喔。」
兩名小孩點點頭後,就各自抓起湯匙挖炒飯山吃,小女孩和小男孩見狀也不好意思自己空手抓飯吃,便也跟著使用湯匙開始吃飯。但即使如此,四位孩子仍相當粗魯且高速地把炒飯一口接一口地送入自己嘴裡。
「哎呀,飯不會跑的,慢慢吃。」
陳義傑想起許久以前聽過的話語,因而讓他現在就想跟這四名孩子說出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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