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雲月旅社 - 第二十二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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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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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樣盯著我？」星星問。看著正端著花盆進食的月，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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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休息一天。去伐樓尼那裡。」月食香結束，便放下了盆栽說。「將客人分給其他乾闥婆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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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個月才去過的。」星星聽到伐樓尼的名字，馬上就扁起嘴來。「而且還有兩個客人沒有退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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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退房的就轉移，又不是第一天做。」這麼快就露出這種吃醋的表情，這點也讓月有些失笑。他憐愛的拍拍她的頭，「總是這麼小氣可不行，以後妳要常常自己去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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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星星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疑惑，但是月沒有多解釋。最近他總是很沉默，自從畫軍離開之後，就對她特別溫柔。「對了，我想問你畫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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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一如往常地捧著紫白桔梗，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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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軍這次來，有針對上次的事情說什麼嗎？懲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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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沒說什麼。他只是本來就很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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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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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太太阿布沙羅斯很喜歡我。」月若無其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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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大家都喜歡你？偏偏還都是一些有夫之婦。」星星不滿的看著月，沒想到他笑了，平常明明不苟言笑的臉，因為這抹笑而增添了幾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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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這種傻話就只有妳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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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有那裡不對勁吧？畫軍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星星睜大了眼睛，「你最近很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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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吧。」很快地，他們到了伐樓尼所居住的小湖，他們話都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伐樓尼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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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是真的嗎？我聽人說你要……」伐樓尼似乎很震驚他要離開的事情，表情充滿了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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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樓尼。」月似乎不希望此消息被星星知道，所以表情示意讓伐樓尼不要再說下去。「我母親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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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樓尼點點頭，「在瀑布那邊，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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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而星星本像往常一樣想要退開，但是月卻抓著她的手臂。「星星，有個人要請妳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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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您的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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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兩人從一旁的小路走去，這個地方星星沒有來過，只能傻傻地跟著，經過了小湖到了後面的瀑布，裡頭有不少神僕正在湖中的淺礁舀水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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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看到了兩人便笑著打招呼，那人應該就是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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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慈眉善目，看起來和氣很好相與，她笑著收了月所送給她的花束，親密地擁抱著他後，愛憐的撫著他的眉眼。「今天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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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位是星星小姐。星星，這是我的母親耶輸陀羅。」月與母親介紹。「她會在我不在的期間，定期來探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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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有些不解的表情，「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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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請貶凡，修身三百年。」月回答，看著母親與星星十分詫異的表情，他倒是笑得釋然。「沒事，別這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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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去吧，不用擔心我。」耶輸陀羅點點頭，眼淚馬上掉了下來，但是所說出口的話卻是非常果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當初祂要帶你走，我攔不住，現在又要我們再次骨肉分離，難道我就阻擋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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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的決定，母親。請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怨恨祂。」月點點頭。「您要保重身體，星星會常來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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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凡人，怎麼可能會怨恨祂呢？只是你是我懷胎六年的寶貝，我自然會有很多捨不得，我好不容易追隨著你來到這裡，卻不得不這樣看著你走，我也有很多的不滿。」耶輸陀羅捧著兒子的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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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論如何，我是你的母親。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也會每日祈求你的平安，希望你早日能夠得道回到天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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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月嘆了口氣。母親受到的挫折與困頓太多，他卻因為身分而無法盡孝，甚至還讓她因為牽掛他而來到這個地方工作，使他覺得十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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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星星站在一旁，似乎太過震驚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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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母親之後，星星這才問他。「為什麼是你要走呢？之前的事情不是因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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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沒什麼關係，只是上面不滿我的做法罷了。」月知道她不滿，但是卻沒有安撫她的情緒，他只是等著星星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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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話……？我呢？」星星的聲音顫抖著。「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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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經營者了。」月微微躊躇，繼續往前走。「就算沒有我，妳也可以在這裡生存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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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離開，我也要回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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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沒有回應她的話，只任憑她跟在後頭的腳步聲斷斷續續的，她的臉色慘白，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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