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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要鍾紀彥嘗試找找房間有沒有毒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cDhuQFZu4 維尼
「這些職業通常跟毒品脫不了關係,搜索一下,說不定會找到一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7gpeg0R120 維尼
鍾紀彥戴上塑料手套進入廁所,連城就聽到李德明跟守在門口的警察在低聲交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6K7OAJmwcv 維尼
「嘿,那小子就是你們的新指揮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yYhD6eCeU3 維尼
「雖說是指揮官,他卻是從其他部門調過來,從未真正調查過兇殺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ldfCR3JQzb 維尼
「看得出來,他連走近屍體一步也嚇得臉色青白,我真怕他會當場暈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xLjXD95Zxl 維尼
「像許多部門管理人員一樣,他往上爬靠的是考試分數和拍馬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1VwTkHxORE 維尼
「他在學堂是個狀元,怎麼這麼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cghEiKNWca 維尼
「誰知道?不過他之前在緝毒組待了四年,聽說老爸跟楊警司似乎也有些交情,大概跟這個也有點關係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47fbAmxFuE 維尼
「怪不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JZcxMOz5LH 維尼
兩人發出一聲嗤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JHw8sPjxA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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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出幽暗的門廊,連城便跟一個少年打了個照面。他有點惱怒,是誰讓鄰居闖進來?可再看一眼,少年的表情不像是恰巧經過,好奇地走過來看熱鬧,而且,跟在後面的警察神情也有點尷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U4XGtYxWOg 維尼
「這位是遇害者的兒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wiu5cM5qOx 維尼
警察解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v3TGdo0Mi9 維尼
在這種所有事還在不清不楚的時候,還要把新的麻煩帶進來。連城想發火。「是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cggC6pVUQ 維尼
「我也不知道。」警察慌忙否認,跟事情劃清界線。「他來確認死者身份。」這種情形,少不免出現親屬家人大吵大鬧的情景,大大增加控制現場的難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7eo6sw39Vq 維尼
套房裡一片狼藉,遇害者半裸躺在地上,用來增加情趣的性玩具以及性感內衣隨處可見。讓一個少年在這種環境確認死者是不是他的母親,即使是見慣世面的連城也覺得不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FM6YM4KB7r 維尼
究竟是誰做的好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C7OmtFGjBU 維尼
在廁所搜證的鍾紀彥似乎也察覺到四周氣氛有異,轉過頭看到少年,大概猜到是什麼回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INNlYvw614 維尼
「請進來吧。」鍾紀彥神色凝重地邀請少年進內。連城不禁皺起眉頭,等待失控的場面發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MidEY5RctG 維尼
那少年踏著無聲的腳步走到屍體面前,鍾紀彥蹲在屍體旁邊,輕輕揭開覆蓋著屍體的白布一角,露出遇害者的頭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FwFGcAaBEA 維尼
鍾紀彥的目光注意著少年臉上神情的變化,低聲問:「你認識她嗎?」少年無言地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G43jHUMixB 維尼
「是你媽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T1POYATcqg 維尼
少年又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Htrb8GxWKT 維尼
鍾紀彥頷首。「請節哀順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wUCH0wDUFV 維尼
他站起來。「現在跟我們到警局去辦手續,方便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nwpKmQsMfr 維尼
由始至終,少年沒有憤懣地大吵大鬧,宣洩其悲慟情緒,甚至沒吭一聲。只是面無表情,對周遭的環境視若無睹,可說是冷靜得令人不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yKCSOwOjGE 維尼
經過連城身邊時,鍾紀彥輕聲交待:「房間裡沒有毒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l18Y4MyNsZ 維尼
連城心裡不解,眼前這個少年是否一早就知道母親的工作性質。即使目睹母親遇害,變成面前的屍體還能如此冷靜,沒有流淚、吃驚、呼天搶地,甚至連絲毫哀慟的意思也沒有。跟一般遇害者親人的反應大相逕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lW49vDu6O 維尼
他心裡自忖,覺得年紀愈大,對年輕一輩的言行愈來愈感到茫然不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0Kc5byC5on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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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A座和C座單位都是妳認識的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nIzfKIEKQT 維尼
連城走進B座單位,同事阿波手裡拿著記事簿和筆,簡短地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jLT5a45MVV 維尼
妓女的表情有點惶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t0mCVFwXou 維尼
「算是吧,既然在同一層樓做生意,閒時總會打聲招呼,聊聊天打發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kFr9q7pNDH 維尼
「妳們在這裡多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2VHEqrJjTV 維尼
不知道是否有這個需要,她還是屈指算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HQrFeaymh 維尼
「阿雲和我差不多同時間開業,已經一年多,C座的小荔差不多半年前才進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6Idk9oBVRd 維尼
她年紀廿多歲,臉上肌膚有點乾燥。身上穿著廉價的上衣和牛仔褲,趿著拖鞋。B座單位牆上同樣掛著幾套性感睡衣,但現在有點馬虎的衣著大相逕庭,應該是她下班後的衣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88HK9CmcXd 維尼
「妳們三個感情很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O5OILyMtOS 維尼
她神經質地笑了一下。「我這人比較隨便,跟誰都合得來,小荔跟她好像不怎麼處得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o0Pf42UlIL 維尼
「是什麼原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VcrrUxWba1 維尼
「還不是因為生意。小荔好勝心比較強,常常覺得應該是生意最好的一個,所以對阿雲眼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SWEjRg0LAb 維尼
「她們吵得厲害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lJXUZ0IjY8 維尼
「在我看來,我們三個本應該相安無事,都是小荔沒事找事,故意找碴。但阿雲也要保護自己生意啊,兩人在走廊外大吵大鬧過幾次,每次吵完,阿雲都來找我訴苦,說受不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bm4yjGH4GD 維尼
「妳知不知道遇害者的真實姓名?」阿波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JgIj6ZeUCS 維尼
「……知道。」她怯懦地說:「警官,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TCdBtjtTrP 維尼
阿波抬起頭盯著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f1jYx5vhfs 維尼
「就在我報警之後,我打電話給她兒子,告訴他媽媽出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xsRZyGK7t 維尼
她的眼神很緊張,彷彿生怕自己犯下彌天大錯。「我想,總得有人告訴她家人這件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4afqZ4XNLE 維尼
阿波沒吭聲,連城立刻搭腔。「妳做得很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Q66ugTCenP 維尼
阿波和妓女同時轉過頭來望著站在門口的連城,不知何解,妓女聽到連城這句話,再看到他這個人,便不自覺地鬆一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eApy9rSoI3 維尼
「那就是說,妳跟死者也有些交情?」連城若無其事地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u4tAKmqPj 維尼
得到些許鼓勵,她對這兩位陌生的警官似乎多了一點信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hTeu4oQDaM 維尼
「也可以這麼說,或許應該就是守望相助。她跟我差不多同時間入行,當時有兩個單位供我們選擇,我們就隨意地每人選了一個,之後偶爾也有些交談。」她縮縮肩膀,很牽強的笑了一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QptCLZbgib 維尼
看來她們的關係很不錯,剛才說自己跟遇害者不熟,大概是太過害怕,不想惹禍上身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bIYTMaD6sK 維尼
「兩年前,不是出現過一個專門打劫鳳姐的劫匪嗎?我跟她就是在那個時間入行。」提起這件事,她仍猶有餘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CUJGTDKGRp 維尼
連城記得,那是發生在另一個轄區的連環劫案。對方在半年內打劫了七個妓女,其中兩次對負隅頑抗的妓女狠下毒手,用犯案的兇器……一把美術剃刀去割她們的臉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vjZ6pHJj91 維尼
最後一名妓女毀容之後半個月,警方大舉掩至,將兇徒從工作的運輸公司逮捕。原來之前他已有十三之案底,其中兩次非禮、三次嚴重傷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Kcq2DdHyRe 維尼
期間傳媒把這次連環劫案炒得沸沸揚揚,冠以兇徒為「鳳姐煞星」,又對警方的遲遲未能破案盡情冷嘲熱諷。連城懊惱,今次傳媒肯定會樂翻天,比小孩去主題公園更要興奮得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JtgBZDd28X 維尼
她繼續說:「我跟阿雲交換了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還配有門匙,萬一誰在接客時發生了什麼異常的噪音,便立刻借故打電話過去打探情況。我們約定,如果誰出事了,不得已之下得打電話到家裡通知家人。大家都不讓家人知道自己的工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C6PCFxqQus 維尼
阿波不停地做筆錄,連城專注地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7Xl5jC3LL 維尼
「當然,平常我們都不會打電話到別人家裡。」她補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7Y9Nk6o9C4 維尼
阿波順勢追問:「那麼,昨晚妳有沒有留意到隔壁有什麼噪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Lvt9wMMVGl 維尼
她思索片刻:「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一切跟平日沒兩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WSMZc3Hwze 維尼
「妳是怎樣發現死者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KY5ziKbeS 維尼
「今早我下班,看到A座的門上明明掛著「休息」的門牌,但是門上的霓虹燈卻亮著沒有關掉。我覺得奇怪,便去敲門,裡面沒有反應,打她的手機又沒有人接聽,唯有用鎖匙開門……」說到這裡,她又開始嗚咽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CTwQG3Gk2c 維尼
「這是遇害者平常的上班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u5GRGSaMIk 維尼
對此,她點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xQXAa6ixI3 維尼
「我們三個都是下午六、七時左右返到這裡,早上六、七時下班離開。」她抽抽鼻子。「昨晚因為是中秋,我跟家人吃了團年飯才來開工,當我來到時,她已經在這裡。聽到我的開門聲,她還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吃月餅。小荔沒有回來,這種日子,通常她會休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zYH671sAry 維尼
阿波有點不解。「中秋佳節也有客人光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IkD1n0J4QG 維尼
她露出慘淡的笑容:「有時候,生意好得不可思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Vty8U7caBZ 維尼
「他們不都是要回家吃飯,跟家人相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N3vSAyGuD3 維尼
「有很多孤家寡人沒有家人跟他吃飯慶祝,過節時你去快餐店看看便知道,有不少男人在獨個兒吃飯。這種時候,他們比平時更需要有個去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iNrHMvSM8e 維尼
阿波沒有再追問下去。阿波也屬於「孤家寡人」的行列,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嫖妓的經驗,但顯然對男性這種深深的孤寂深有同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L5hl8uKF8 維尼
「當然也有些同行不願意在過年過節時上班,她們才不希罕賺這些血汗錢。」她說:「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們不想在這種日子還要被人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D5EibmvK1f 維尼
她淡淡地說:「即使平時怎樣也好,在那種節日有些人就是過不了這個心理關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K7yFEvHHXw 維尼
阿波露出有些詫異的表情,連城同樣沒想過這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ERNQ1xx5Uy 維尼
連城問:「妳知道遇害者為什麼要在節日開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yj0PWu5nVE 維尼
「她說兒子升學,新學期開支大,遲些有很多額外費用要交,所以要盡量多賺些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JFxfXxQ0A 維尼
「妳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bi9q1xjuri 維尼
「我要還賭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Gh2zru0hPT 維尼
最後,阿波問她是否知道遇害者有沒有跟誰有金錢、感情瓜葛。對此,她也思索了好一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UGAgWW3xz 維尼
「她沒有男友,雖然家裡開支大,但她不像我,沒有欠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770XLHVrhS 維尼
對她的查問到此為止。當打算離開時,連城發現她有些欲言又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H1kudbT6cJ 維尼
「我想問,對遇害者的遇害有沒有任何線索,例如她跟誰有積怨所以被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pDgBOCL5I8 維尼
連城說:「這個我們會繼續追查,如果妳想起任何事情,請務必跟兇殺組聯絡。一個小小的消息說不定可以令案件水落石出。」他從口袋掏出名片遞給她,她不安地接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bqMG7UFDfM 維尼
連城安慰她。「請放心,我們一定要逮捕兇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OTqlvkFdAZ 維尼
她卻對他的安慰置若罔聞,喃喃地說:「她既不是跟誰有金錢或者感情瓜葛,沒有被殺的理由。她被殺完全是無辜的,是不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AnZur9bEb0 維尼
「有可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6ZRvK4gROz 維尼
「這麼說,那個變態是隨意挑選下手對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xuVa7EVoJB 維尼
「這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SzPAtpL5W4 維尼
「這麼說,她遇害,根本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壞事,而是純粹不幸,她選了一個方便兇手行兇的單位做生意。」她顫抖地說:「如果兩年前我選了A座,現在躺在裡面的人豈不是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EF0fSaUNv0 維尼
她臉上抹過一絲驚恐的神情,不知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89PENANArYCfiyRQiv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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