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騷動,王柏林開溜了,他搭上捷運,熟練的坐在藍綠色的塑膠座位上,1隻手擺在窗框上,另一隻手則拿著手機聽電話。
「喂?是我……明天?在哪裡……好,我知道了。」王柏林對手機那頭回應:「是的,長官。」
王柏林放下手機,盯著地下鐵道,車廂哩,白光在頭頂上,但所見都是黑的,因為在地下,地表上的光自然照不進來。王柏林想起自己第一次搭捷運的情景,當初他剛來到台北,坐上這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交通工具,昧心充滿了新奇感;曾經,王柏林也對於捷運在地下隧道的幽暗感到不適應,但是搭久了自然就習慣了,如同他此刻的心境。王柏林在他幾年的街頭歲月中,一直在追尋出路,但眼前橫擺的大山和火熱的陽光另他無奈;但他現在悟到了——有些道路,注定是要出現在黑暗中,因為地表的窮山峻嶺將「走出去」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那要怎麼辦呢?只好挖個洞,在黑暗中通過阻礙,為了這條康莊大道,工人們必須在黑暗中用功句打洞,用炸藥炸開山壁,期間甚至可能會有坍方,將鮮活的生命一波帶走——但若是不身處黑暗,就永遠走不出阻隔的荒山。
想要完成某些事,就一定要身處在黑暗下面。直接翻越窮山,終究會被天邊紅色的太陽給曬死——那太陽實在太無情了,我寧願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隧道裡。
想起那個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拼命逼他翻過大山和陽光的朋友,王柏林面色凝固的笑了一下,既可悲又令他不爽。「他媽的……」王柏林很不爽的暗聲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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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老街的中午過後,太陽依然高掛;但這只是暫時的,烈陽過後,會是夕陽,接著是黑夜。那是屬於右軍連的時代。
陳國祥扔了1個銅板到移動雕像前方的盒子,他表情嚴肅地聽著行動電話那頭的聲音,然後回應道:「告訴他們,在老地方見面……基隆、基隆港……告訴其他人我會到……這件事我們見面那天在談好嗎?我現在還有1件小事要處理。」陳國祥放下手機,咬了咬牙,碎念著:「這些該死的納粹……」
陳國祥開始四處張望,不久,他看到1個年輕人走向自己,一開始很模糊,但後來逐漸清晰,年輕人嘴裡還叼著1支萬寶路香煙。
別動隊隊長王柏林一見到他,開門見山的詢問:「你穿的那是什麼衣服?」
陳國祥低頭一看,然後笑了一下,「我剛剛去玩生存遊戲。」他回應。陳國祥現在穿著全套作戰服:黑色軍靴、黑色軍褲,還有1件黑色的NBDC——英文全名叫New Battle Dress Coat「新式作戰外套」,是美軍從早期的BDU「戰鬥制服」獲得靈感,重新設計的戰鬥制服,不同的是,這款已經在軍隊少量服役測試的作戰服拋棄了原本的襯衫模式,改成了外套、夾克的設計方式,簡單來說,襯衫式的戰鬥服即將走入歷史,未來的美國大兵只需在T恤套上這種「外套」——不愧是美國佬,總是走在時代的前沿。
王柏林哼了一聲,「你身上沒有土……你沒有去玩生存遊戲。」他直接拆穿他的長官。
被揭穿了,陳國祥笑了一聲,他手伸進外套口袋,拿出1包菸,扔給王柏林,「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是抽這個牌子的——我沒買錯吧?」國祥雙手交叉問。
柏林低頭一看,那是555牌子的香菸。他搖搖頭,扔回給陳國祥,「我現在不抽這牌子了。」他回答,吸了一口菸,「我現在都抽紅色萬寶路。」
陳國祥露出意外的表情,「……好吧。」他收起那包菸。
2人開始在淡水河旁邊的路上行走。
「……我從系統那裡知道,你們潛進去了,還獲得了非同小可的發現。」陳國祥緩緩的說:「老天,我們部隊的底褲被他們挖了個底朝天……」
「我以為你和劉彥翔沒有交流。」王柏林喃喃的說
「是沒有什麼交流。」別動隊司令笑著聳聳肩,「但他們做了什麼,我一定會知道,畢竟他用的是我的人。」他鼻子噴出氣息,「系統覺得是時候收網了。」
「太好了。」王柏林口氣冷漠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下手?」
「下手?」陳國祥停下腳步,眼神朝向年輕人,「怎麼下手?」
王柏林皺起眉頭,「把他們發現的東西全部燒掉!」他一本正經的表示:「把國盟挖掘到資料全部銷毀,把國盟挖到的黑料全部燒毀——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陳國祥誇張的張大眼睛,「這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復述系統的命令。這是他們這麼想,不是我這麼想。」
「既然如此,那就照他們的要求,全部燒了!」王柏林態度堅決的回應。
陳國祥面無表情的盯著王柏林的臉,「這是你的想法嗎?」
「不只是我的想法。」王柏林表情嚴肅,「龍慶、吳浩銘、高鴻泰,還有林冠杰和游宗偉,以及別動隊的其他人都是這麼想的!」他看著司令。
司令眼球轉動了一會兒,「你覺得這是1個好方法嗎?」他面無情緒的問王柏林。
王柏林一臉詫異,「什麼?」
「這是系統的想法。」陳國祥手臂交疊,回應他:「但不代表這是我的想法;坦白講,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不妥。」男人謹慎的表示:「如果我們這麼放火,可能會過度刺激他們——萬一他們還有什麼黑料我們不知道的話,我們這麼做只是在自尋死路!」國祥舔了一下嘴唇。「所以我其實不覺得這是1個好辦法。」他嘴角突然向上揚。「但好消息是,系統那些老大們不是不能溝通的……你覺得這樣怎樣?」陳國祥反問王柏林:「我們想辦法和系統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換個方法處理?」
王柏林眉頭深鎖的聽完司令講完這一長串話後,緩慢的搖搖頭:「不行,也不用。」
陳國祥看著年輕人,呼出氣息,「為什麼?」
「國民聯盟掌握的資訊超乎我的想像,如果不立刻處理,我們就完了!」王柏林認真的說道:「右軍連會完蛋——我們所做的努力也會白費!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想要這麼做嗎?」
「為什麼?」陳國祥輕聲問
「因為我不想要右軍連垮掉!」王柏林用力喘著氣,有些激動:「我在街頭奮鬥了那麼多年,就為了1個夢想——我希望台灣獲得獨立,但我發現,其他的政黨、團體,不是在舔共就是在瞎忙——只有我們,只有我們右軍連——可以突破困境;如果我們因為無法下定決心解決掉這鳥事,那右軍連就會被國盟給搞掉!」他停頓一陣,繼續說:「這樣一來,我們要怎麼和那些還在奮鬥的弟兄交代?」王柏林將問題丟回給陳國祥,「我親眼看到1個中戰中心的成員為了我們國家的獨立自由在對岸潛伏了快10年,我自己也為了這個夢想付出了整個青春——我絕不會放棄!」
陳國祥發出長嘆,「你一直都這樣想嗎?」他看著持續流動的淡水河。
王柏林用手把身體撐在鐵欄杆上,順手把菸蒂扔到河中,黃色的萬寶路菸頭順著河水的漂流,馬上就不見了。「我承認,我也曾經迷惘過。」他對教官坦白:「我也在接到你的命令時懷疑過,真的要這樣做嗎?會不會太超過了——但我終於想通了,想要獲得自由,就要做出犧牲。」他望向自己的長官,目光漠然「凡事都有代價——但我準備好了。」
陳國祥表情嚴肅,回望他講道:「你知道嗎?你想做的是一旦被發現了,後果會很嚴重。」
「那就讓他去吧!」王柏林自然的說:「想要走出深山,就必須炸出1條隧道,在黑暗中行走;有時候,必須使出非常手段才能找到出路,解決我們台灣的問題也是一樣的——總要有人在黑暗中行動,那就是我們,右軍連。」王柏林注視著長官,指了指自己。
陳國祥的目光閃爍,他眨了幾下眼,「那麼……你要怎麼解決他們有後手的問題呢?」
「有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王柏林凝視著前方,「但他們在這件事上才沒有後手!」
「怎麼說?」國祥問。
王柏林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因為他們是群笨蛋!」他低聲笑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白痴會把很重要的情報這麼明顯的放在標示『
特殊情報室』的房間裡,然後房間還沒有鎖?」王柏林哼聲道:「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這麼幹!」
陳國祥盯著對方,聽完年輕人講完這些,接著——他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呵呵呵……」別動隊司令盡量壓低聲響,讓自己不要太誇張。男人感慨道:「可憐啊……楊勝龍是個聰明人,他的幹部也很聰明……但是他的基層人員確實令人堪憂……」陳國祥喃喃自語。
一旁的王柏林聽得一頭霧水,「誰是楊勝龍?」
陳國祥立刻意識自己多話了,他用力清清喉嚨。「咳……沒事,當我沒說。」他與年輕人看向河上的渡船,從他們的位置,就可以輕鬆聽見那響亮的鳴笛。「好吧!那就不和系統重新討論了——把那些東西全部燒掉。」陳國祥隊王柏林說:「1個星期後,我會再通知你,我通知你的時候,就是要動手的時候,明白嗎?」
「是,長官。」王柏林點頭
「到時候不只有你們,中戰中心也會命令全國其他地方得部隊動手,我要你們互相配合。」
「遵命長官。」王柏林回應。
別動隊司令看了年輕人一眼,「對了,你們有任何需求嗎?」
年輕人瞇著眼睛盯著長官,「我們的人太少了——30個人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
陳國祥點頭,「我聽你說過了,我已經跟系統反應了,他們回覆他們正在討論。」
「謝天謝地。」王柏林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他抽出1根萬寶路香煙。
「對了……」陳國祥再次開口:「我其實還反應了另一件事。我覺得『特別行動隊』這個名字太長了,剛好我聽到其他組織的人喜歡叫我們『憲兵』,所以我請系統把我們改名叫『憲兵』,你覺得呢?」陳國祥望著年輕人。
王柏林乾笑道:「你都已經說了還問我幹嘛?」
陳國祥也笑了,「好了,就這樣了,沒事了……等我的消息。」
2人談完後,王柏林就離開了,他餓死了,剛好在淡水,王柏林決定要去吃個阿給。
看著年輕人離開的身影,陳國祥忽然露出了陰森的笑容,白色的牙齒露出,緊咬著;男人發出控制不了的,得意的笑聲。他掏出手機,朝另一頭得意的表示:「我的小子沒問題,我們可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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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個炎熱的夜晚,現在是6月底,但是中戰中心的高階領導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家才剛酒足飯飽,精力十足。
劉彥翔打開手機的錄音,紀錄起整場絕密作戰行動,他已經確認他們現在待的這個防間非常乾淨,完全沒有問題。「白血球行動在今天6月25號,20:00正式展開,作戰行動目標為清除右軍連全體部隊所遭受到的監視、監聽和滲透威脅,所有遭到竊聽與監視之部隊需負責移除自己管理範圍內之監控裝置與人員;至於針對各地國民聯盟所蒐集之組織訊息的任務將特別委派各地部隊執行……」手機將劉彥翔的聲音完全錄了下來。
劉彥翔看著眾多表情嚴肅的右軍連高級幹部,點了一下頭。
林國瑞點頭回應,宣布起執行清除任務的單位:「……新北市三重區,國民聯盟新聞中心處之特殊情報室交由右軍連特別行動隊處置……」他喃喃的說著。
劉彥翔嚴肅的坐在旋轉椅上,手指間夾著1根香菸,他的身邊放著另一部手機。手機是完全關機的,平常劉彥翔也不會用。這部手機就是中戰中心和右軍連中央指揮系統參謀本部的聯繫管道,這支手機很特別,他不屬於任何人,劉彥翔沒有為這支手機腹過任何電信帳單,也沒有通話要求要為這支手機的一切使用付費——但它就是能用,它有某種黑科技,使其完全平行於整個複雜的電信網路,該智慧型手機為1個獨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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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所有人員就定位,我們馬上就到。」龍慶朝電話那一頭說道,轉向正開著吳浩銘車子的王柏林,「所有人員已經準備就緒了。」
王柏林表情嚴肅的看了他一眼,「收到。」黑夜中,只有香菸的紅色火光,出現在他那張凝固的臉上。
游宗偉舔著嘴,顯然很躍躍欲試,「終於要動手了,終於可以教訓那些王八蛋了。」
吳浩銘聳了一下肩膀,「正確來說是反擊。」
「這兩個詞有任何差別嗎?」高鴻泰隨口問。
「當然有差啊!」王柏林笑了一聲,稍稍轉了脖子。
「什麼差別?」宗偉問
「國字和注音的差別。」王柏林幽默的回應道。
林冠杰聽候發出嘻嘻的笑聲,沒有講任何話。
王柏林也露齒而笑,年輕人的眼神空洞又冷漠,卻又銳利無比,讓人不由得想要避開。他嘴巴上的微笑令人不安,嘴角像是刀鋒般。
他們終於回到了那一棟他們曾經闖入的住宅,同樣是在深夜,他們再次到來,只是這次比較不同,特別行動隊的士兵們戴著黑色頭套,指露出2顆眼睛,已經恭候多時。
車子停了下來,王柏林拉下頭套,從車上跳了下來,其餘5人也一併下車。
帶頭的別棟隊士兵走到王柏林面前,訓練有素的朝他敬禮。「報告長官,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可以開始了!」
王柏林舉起手回應,望了望這裡的別動隊隊員,隨後向帶頭的士兵命令:「控制火勢,我們只摧毀特殊情報室;不許讓火勢波及無關的建築,這是命令!」
「遵命長官!」士兵充滿力氣的答道。
「不許拍攝、不許錄影。這次行動不得留下任何紀錄!」王柏林高喊著:「等一下所有人的手機都要被檢查!」
「是,長官!」眾士兵叫喊道。
王柏林取出1個門禁卡,交給對方,然後,他大喊一聲:「行動開始!」
別動隊隊員們馬上動作起來,他們抓起帶來的汽油,滅火器,直接闖進用門禁卡打開的鐵門,就像進出自己的家門一樣輕鬆。
6個幹部站在建築物外面,欣賞著這一幕。
「我一直想這麼幹!」林冠杰露齒而笑
高鴻泰笑了一聲,目光朝向他,「我也一樣。」他笑道。
王柏林雙手交疊,靜靜的看著,忽然,他們上次進入的房間冒出橘紅色的亮光,還有黑色的煙從窗口竄出,四周瀰漫著燃燒塑膠與紙錢的臭味。
「哇嗚!」游宗偉忍不住嘆出聲,和吳浩銘驚豔的望著。
王柏林與龍慶互看一眼,王柏林頭扭回原來的位置,噴出氣息。「各位!」他忽然叫道。
5人全都轉向他。
王柏林隆重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脫離不了右軍連了;我們從今以後,只能永遠效命右軍連。如果台灣是1棵大樹,我們就是這棵大樹的根,我們要為台灣在黑暗中行動。」他目光堅定,毫不動搖,「這是命令!」
5個同伴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柏林,接著,各個在臉上浮現出微笑,「是的長官。」他們回覆。
大火還在燃燒,王柏林靜靜的觀察著。過了好一會兒,橘紅色的亮光逐漸縮小、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黑煙和白煙,隨著火光的弱化,周圍一切都恢復夜晚的黑,只有路燈閃著微弱的光,光影在王柏林的臉上若影若現。王柏林曾經是台灣社會運動鎂光燈下的焦點,這下燈光曾經讓他風光無限;然而,當他重摔一跤的時候,這些鎂光燈毫不留情地照亮他最痛苦的一面,讓他不堪、憤怒和失落。
但是,王柏林努力站起來後,重新找到自己的歸宿,火焰燒光了那些對右軍連不利的黑料,也燒掉了王柏林曾經引以為傲的外皮,這些外皮需要鎂光燈的展示——但就像鳳凰浴火重生般,王柏林在黑暗中獲得重生,他不再需要那層外皮了,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做真實的王柏林。
王柏林謹慎地望著鐵門,隊員們陸續走出。他隱約聽到汽車靠近的聲音,「移動了!」他下令道:「今晚我們還有3個特殊情報室要處理呢!」王柏林身子一轉,步出路燈照射範圍,走入黑暗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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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00,林淑琴還在家裡的床上夢周公,她有設定鬧鐘的習慣,通常設在早上8:00。突然,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摧毀了林淑琴的美夢。
林淑琴坐起身來,她有點不爽自己就這麼醒了,很不高興的接起手機,迷迷糊糊的對另一頭說:「喂……誰她媽會在凌晨3:00打電話過來……」突然,她雙目睜大,身體坐直,頭腦瞬間清醒了!
另一頭傳來的噩耗讓她無法相信、不能接受。「你說什麼?」淑琴大叫:「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是怎麼找到的?」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林淑琴差點哭出來,「全部都被燒掉了?不……」她顫顫巍巍的說著,眨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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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撤守政大一段時間後,鄒博漢在這個深夜再次偷偷潛回學校;這次不只他1人,還有右軍連222旅第1營本部連的成員來了。他們一起來到了那間他多次和二排士兵活動的教室。
本部連的人打開門,領頭的人問:「是這間嗎?」
「我們都在這裡活動……在二排結訓前。」博漢小聲回答:「我有做記號,應該可以很快找到。」
本部連的人點了點腦袋,「但是我們還是要徹底搜查……因為他們可能還在之後裝了其他的竊聽器……或是針孔攝影機。」
鄒博漢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了老兄。」本部連的領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全部進去裡面檢查。
鄒博漢背靠在教室門的旁的牆上,臉上面無表情——接著,禁不住的露出微笑,太好了,問題和麻煩終於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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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6號早晨,有1張茶几桌和1張安樂椅,放在臥室靠近窗戶的位置,陽光照了進來,光線被透明玻璃製的煙灰缸給反射;菸灰缸裡堆滿了灰色的煙灰和黃色的菸頭。
菸灰缸的旁邊還有1支智慧型手機,沒有開啟,螢幕全黑。
這時,螢幕亮了起來,顯示有1個Telegram群組的語音訊息。
1個人影走到茶几桌旁,坐到安樂椅上。這個人拿起手機點開訊息,聆聽對方傳來的話。
這則語音訊息很短,對方的聲音說道:「任務完成。」
右軍連神秘的領導人關掉螢幕,把手機放回原位,以夾著菸頭的手指輕碰著手機的螢幕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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