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心跳聲：一群年輕右軍連尋求獨立的迷思》第1集 - 第29章

王柏林從包裝盒裡咬出1根香菸，他現在抽的牌子就跟指揮官抽的牌子一樣，都是紅色的萬寶路。他把香菸點起，彎下腰來解開鐵捲門的鎖。

1輛車子停在了路旁，從下面走出另一名幹部。「碰」一聲，下車的人將門關上。

王柏林直起身子一瞧，是高鴻泰。

後續，有更多幹部到達。

「呼……」龍慶藉王柏林的打火機，點燃香菸。「謝謝。」

高鴻泰甩著塑膠袋。「你說你昨天看到其他高級成員了。」他對王柏林問。

「嗯。」王柏林說：「我看到了除了軍情部長以外的部員。」

龍慶吸了一口菸問：「都有誰啊？」

「像是……中戰主任劉彥翔、電子資訊度長林國瑞……他們兩個我們已經見過了……」王柏林回憶一番，「還有1個戴眼鏡的，叫蔡春竹，軍醫部長、軍備部長高元璋……還有1個政戰部長陳建華。」

「陳建華我知道！」游宗偉立刻表示。

其他人看向他。

「他來過我原來的部隊招募群眾演員，說要拍右軍連的宣傳片。」游宗偉說。

「這麼剛好……」吳浩銘發出嘀咕。

龍慶彈彈菸灰，「所以你去找他們幹嘛？」

「陳國祥要我過去的。」王柏林吸了一口菸，「他要我去和他們通知，有1個叫做『國民聯盟』的在對我們出手，要他們多留心——然後很奇怪，他們一聽到『國民聯盟』，全都臉色丕變。」

其他人好奇的皺起眉頭。

「為什麼？」龍慶問

「不曉得。」王柏林目光直視前方，「不過從他們的反應我認為，他們跟『國民聯盟』應該有某種關係……」

「什麼樣的關係？」吳浩銘問。

「我覺得……或許他們……或許右軍連跟國民聯盟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了，或許國民聯盟曾經給右軍連帶來傷害；或許國民聯盟和我們曾經是一夥的，只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分道揚鑣……也可能是兩者皆有。」王柏林聳聳肩，平靜說：「不過我也沒問，所以這只是我的推測……我猜的。」他雙手攤開。

大隊長以外的隊長們瞧瞧彼此。游宗偉再度提問：「所以你見到中央作戰指揮中心的所有大頭了嗎？」

「幾乎所有人。」王柏林耐心的回答：「除了咱們右軍連軍情部長。」

「軍情部長的身分我們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嗎？」林冠杰喃喃道。「就像系統一樣。」

在場所有人瞄瞄他，王柏林噴出一口氣，「對。」他對他們說：「

然後這次見面，特別行動隊有不小的收穫。」

「收穫？」吳浩銘好奇的問：「什麼意思？」

「中戰中心也接到來自系統的命令了！」王柏林正色稱：「他們被命令，要全力協助我們，對付那群國民聯盟的，以後我們有需求，中戰中心都要盡可能提供！」

「Oh nice！」龍慶露出笑容。

王柏林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往遠處一望，有人潮鐵皮屋這一冊走來，穿著黑色的衣服——「大家都過來了，進去吧！」王柏林說，帶著他們進入了鐵皮屋。

「差點忘了……」高鴻泰一面走，一面打開塑膠袋，「我幫各位買了早餐……」他的塑膠袋裡面是6個御飯糰。

「給你……」

原住民把御飯糰分給其他人。

「謝謝……」

「王柏林？」高鴻泰叫了一聲。

王柏林轉頭一看，高鴻泰把飯糰扔給自己和龍慶。2人伸手接住。王柏林撕開包裝，一口咬下。

龍慶一邊咀嚼，一邊點頭，他看看王柏林，「嗯……」

王柏林看向高鴻泰，「謝了，兄弟。」

「嘻……」高鴻泰露齒而笑。

🔥🔥🔥

「交作業啦，各位！」游宗偉以開玩笑的口氣對眾多隊員表示。

隊員們將自己蒐集到的相片紛紛上交。

林冠杰與吳浩銘用磁鐵把那些照片貼在一棟是白板上面。王柏林與龍慶皺著眉頭端詳。「這些就是隊員收集到的，國民聯盟成員的照片。」龍慶喃喃自語。

「嗯。」王柏林點頭，他的眼光射向白板上面，第一組拍攝到的照片，照片中是1台銀婚色的轎車。王柏林將相片從白板上抽出，看了一眼，「王鈞翔，這是你們那一組拍攝的照片嗎？」

「是的，長官。」陳加安回道：「這是我們當時拍下的照片。」

「當時是怎麼回事？」王柏林問。

「當天我們到了早午餐店守株待兔，果然看見了那對逃兵情侶，呂樹璋和翁燕冰，正在和1個國民聯盟的成員討論如何對付我們。」王鈞翔說：「他們好像不知道，國民聯盟的計畫是什麼……總之他們討論完之後就離開了——那個人就是開著這輛車離開。」

「你們確定是你們上禮拜在早午餐店目擊的那個人嗎？」

「我們很確定，長官。」胡承凱篤定的表示。

「嗯……」王柏林低頭沉思，他看看龍慶，2人對彼此點點頭。

王柏林繼續盤問個小組的調查成果，龍慶在旁邊協助他。「為什麼妳們給得照片……沒有她開的車子或機車？」龍慶問。

2個小妹站在她們的大姐身後，鄭曉婷不慌不忙道：「因為這個人搭11號公車和逃兵會合的！」

「天啊……」王柏林臉色變得有些煩惱。他吸了口氣，「妳們追蹤的這個逃兵叫……詹舒華吧！」

「對，隊長。」

「妳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你們有看到這個人騎機車或開車嗎？」王柏林拿著相片問。

「呃……」曉明吞吞吐吐曰：「我們不知道……」

「有！」鄭曉婷從容應答，「是1台來瑟的普通重機……雅瑪哈的；但我沒有記住車牌。」

「喔……」王柏林原來煩惱的表情消失了，「那還不錯。」

「你們有查到這個男的的名字嗎？」

「查到了！」高鴻泰笑著說。

「他叫李煥倫，是1間義大利麵餐廳的廚師。」游宗偉說：「那是1間在板橋的餐廳，我們3個還特地去那裡吃了1頓。」

「好吃嗎？」龍慶順口問。

「還不賴。」游宗偉笑了笑，「我們還有1張餐廳的名片。」他一面說一面掏出那玩意。

王柏林咬咬下唇，想了想後問，「廚師不都待在後台嗎……你們怎麼找到人家的？」

「呵呵呵……」惜字如金的林冠杰笑了出來，「待得夠久，對方就會自己跑出來了。」

「我們當天一直呆到餐廳打烊為止，然後店內人員下班後，我們就看見李煥倫跟我們拍到的那個傢伙談論所謂『國民聯盟』的計畫；但具體事什麼計畫，他們沒有明說。」高鴻泰表示。

「因此我覺得，李煥倫可能也不知道他們的計畫。」林冠杰說。

「這台機車的車牌……怎麼這麼模糊？」龍慶問。

「逃兵直接和騎機車過來的國民聯盟成員談事情——他就站在機車旁邊，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們只好隔出一段距離。」林冠杰回應。

「好……」王柏林沉思了會兒，「守在餐廳外面直到逃兵下班，是你們的計劃嗎？」

「其實那是林冠杰想出來的啦！」游宗偉笑了笑，用大拇哥指指同伴，「為了避免大家太累，我們還進行了輪班。」

「呃……」高鴻泰皺著眉頭糾正，「是為了不讓別人懷疑，所以才輪流的。」

林冠杰——監視計畫的提出者對此點點頭。

「嗯……」聽完大家的陳述以後，王柏林皺起眉頭，神情嚴肅。他瞄一瞄身旁的中隊長龍慶，「我們接下來的重心應該是那些國民聯盟成員。」

「對……」龍慶點點頭，「但我們要怎麼做。」

詢問完全部的特別行動隊隊員後，王柏林對大家進行了1個總整理：「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和逃兵對接的國民聯盟成員，因為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受到誰的指使，來故意對我們發起行動了。」他指了指白板上記錄下的各組資料，「從所有3人小組的回報訊息可以知道，逃兵會固定和國盟的人進行接觸，交換情報——嚴格來說，是國盟成員對逃兵下達指示，讓逃兵去執行，但執行的目的為何，逃兵們其實大部分都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說，為了保密到家，國盟連和自己合作對抗我們右軍連的協力者都有所隱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代表，我們隨便把逃兵抓來拷問一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隊員問道。

「沒錯，這麼做，我們的收穫只會是國民聯盟的警覺，外加傷害罪和綁架罪的官司和牢飯1份。」王柏林用自己熟悉的語言比喻。

「嘻嘻嘻……」

隊員們發出笑聲。

「所以現在看來，我們的辦法，就是像跟蹤逃兵一樣，繼續跟蹤國民聯盟的成員了。」游宗偉告訴王柏林。

「那可不行！」林冠杰突然出聲反駁。

王柏林與龍慶看向他。

「對方是對我們有所警覺的人——他們會利用逃兵，就是因為他們猜到了會被我們反向追蹤的可能——他們一定對此有所防備，如果我們自己跑去追蹤，一定會被發現！」林冠杰說：「這種事，不能由我們親自出馬！」

「那要怎麼做？」大隊長問。

「就用我之前提出的辦法，出錢請徵信社幫我們跟蹤，這樣我們就不用出馬送頭了。」林冠杰說。

大家議論紛紛起來。底下，王鈞翔小聲問胡承凱，「你不是有想辦法嗎？」

「呃……其實沒有……」

「蛤？」

「等等……」林冠杰突然皺起眉頭，他發現自己的方案似乎有什麼問題。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讓對方發現自己被我們盯上了。」王柏林解答道：「找徵信社只是把負責跟蹤的人，從我們，換成私家偵探——這並不會讓他們無法懷疑我們。」他下結論：「我們不能被他們發現！」

「誒……」

隊員中傳來聲音，大家被吸引了目光。

「我這裡好像有個東西，可以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王柏林定睛一看，是胡承凱說的話。

胡承凱拿出1個小小的方塊。「其實在上次看到那台灰色的車子後，我就在想，該如何追蹤它，直到我在網路上看到了這個。」

「這個東西好小好可愛……」1個女隊員說。

「這是追蹤器，上面有磁鐵，可以貼在任何有金屬的地方。」胡承凱口若懸河了起來：「經過設定之後，用手機或平板之類的電子產品就可以進行追蹤了——追蹤器跑到哪裡，停到哪裡，路線和地址都會在手機上的谷哥地圖顯示！這個東西我已經測試過了，非常有效。」他繼續說：「你們知道我怎麼測試的嗎？我貼在我妹的機車上，看看她最近都去哪裡——這是她前天的行程。」胡承凱亮出手機，「先是去公司上半上到下午5:00，然後回家放東西，最後在跟男朋友去台大那邊逛夜市，晚上直接就男朋友家過夜；隔天起床再去上班，到了昨天下午才回到家……」

「呃……」鄭曉婷看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妳妹的行程都被你看光光了……」

「好厲害的東西啊，完全無所遁形……」游宗偉聽得相當出神。

「妳妹和她男友應該會被你氣死。」另一人諷刺道。

「呵呵呵……應該不會。」胡承凱輕鬆的笑道：「我妹的男友也是士兵，然後我妹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如果他們知道我為甚麼這麼幹，應該會原諒我吧……」

王柏林這時開口問：「那個東西，可以竊聽嗎？」

「呃……很抱歉沒有這個功能……不過它的電池可以持續工作72小時，長官。」胡承凱告訴王柏林。

「天啊，蠻久的誒！」吳浩銘嘆了一聲。

「搞不好有點用處。」龍慶判斷道。

5人同時望向他們實際上的指揮官。

「72個小時……」王柏林聽了後皺眉想了想，忽然——臉上露出1抹微笑。

🔥🔥🔥

「最近你有從他們那裡聽到什麼風聲嗎？」國盟成員詢問詹舒華

「嗯……」「逃兵」苦思了半天，最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抱歉，我什麼也不知道……因為他們加入右軍連之後，我就和他們鬧翻了，現在他們都不對我講話了……」

「嘘……」女人連忙提醒她：「你太大聲了……」她嘆了一聲，「OK，我教妳怎麼做，要假裝成不是刻意的樣子接近他們，比如……假裝自己在滑手機之類的……」

曉明走進路易莎咖啡廳，現在已經接近打烊了，沒什麼人……她只好特別挑1個靠近窗邊的位子坐下。鄭曉明眼睛死死盯著2人所處的位置，拿出手機——剛好這個時候大姐寄出了1條訊息。

現場情況如何？

曉明用手機回覆。

他們兩隻正在專心公為

她收起手機——她今天只需要專心盯住2人，剩下的交給大姐和小妹。

此時僅僅隔著1面玻璃窗，鄭曉婷和鄭曉玲咬著牙，直接來到藍色的普通重型機車旁，然後直接動手開始作業。

「要放哪裡……」鄭曉玲想了想，直接把追蹤器貼在機車的汽缸上面。

「妳白癡喔！」曉婷低聲教訓：「汽缸是排氣的地方，電子裝置太熱的話就沒辦法運轉了。」

「好啦……」小妹嘆了一口氣，把追蹤器放到另一個位置，「這裡可以嗎？」

「還行，等一下……」鄭曉婷用嘴撕下1條膠帶，貼在追縱器上面，避免追縱器因為其他原因脫落。「好了。」

鄭曉玲小妹拿出手機，進行連接，很快的，手機上的地圖出現追蹤器在目前位置一閃一閃的標示。「設定完成，老姐。」

2人立馬起身，離開咖啡館所在的騎樓。

正在咖啡館裡面把風的鄭曉明收到了訊息。

安裝完畢，撤離～順便幫我帶1杯紅茶拿鐵和焦糖瑪奇朵～

「唉呀……」鄭曉明笑了一聲，白眼一翻，「妳們啊……」

好吧！她從原來的位子上起來，看看自己要喝什麼飲料。

逃兵和國盟的女人還沒有談完呢。

🔥🔥🔥

「怎麼樣？」

6名別動隊的高級幹部對著筆記本電腦上面跑來跑去的追蹤信號眨著眼睛。

「3號追蹤器的訊號是不是有點弱啊？」吳浩銘咬著香菸說。

「3號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龍慶問，他看著特別行動隊員胡承凱打開後台數據。

「3號已經連續工作69個小時了，快要沒電了。」王柏林說：「通知第三組，讓他們趕快換掉3號追蹤器。」

「收到。」吳浩銘拿出手機，錄了1段語音訊息。「第三組，我是特別行動隊中隊長，吳浩銘，3號追蹤器快要沒電了，只剩3小時的電力，請記得更換！」

「1號追蹤器現在跑道中山路上了。」王柏林喃喃自語。

「北投有中山路、松山也有中山路——到底哪裡的中山路？」高鴻泰有些不爽的問。

「士林的中山路。」胡承凱好脾氣的回應。

「收到。」林冠杰在白板上記下1號追蹤器跑的路徑。

「為什麼全台灣道處都是中山路、中正路？」高鴻泰翻翻白眼，隨口問：「怎麼這麼多中山路和中正路？」

「去問中國國民黨。」王柏林回答，他來到白板前，看著1號追蹤器的路徑。「昨天1號是不是也有走過士林中山路？」

「不只前天，昨天也有。」林冠杰對王柏林說：「那應該是這個國民聯盟成員平常上下班的固定路徑。」

王柏林手插腰，瞧著整理起來，各個追蹤器的移動軌跡，點點頭，「一目了然啊！」他兩邊的嘴角上揚，對林冠杰笑稱：「幹得好，老兄！」

「不客氣。」林冠杰隊大隊長笑了回去。

有人這時走進了鐵捲門，「哈囉各位，我回來了！」他提起裝著白色防油紙包裝的塑膠袋，鐵皮屋內香味四溢，「我幫各位包了鹽酥雞當宵夜。」他將塑膠袋放到筆記本電腦旁。

「好耶……」

大家高興的拿出炸物。

「你有沒有幫胡承凱買？」王柏林問。

「有的，沒有忘記！」游宗偉爽快道，並拿出給隊員買的美食。

王柏林接過去，遞給胡承凱；胡承凱小心的接過，看了看長官，「謝謝，長官。」

「不用謝，辛苦了。」王柏林和顏悅色地對他說。

胡承凱哼了一聲。游宗偉這時問：「我剛剛替換了9號追蹤器，有追蹤到嗎？」

「有，長官，信號重新清晰了。」

「Nice……」游宗偉露齒笑出，直接舉起手掌。

王柏林沒有廢話，直接舉手拍了下去。「幹得好，宗偉。」

🔥🔥🔥

鐵皮屋裡面的陳國祥，悠閒的抽著菸。他接過王柏林給的飲料。

「目前的追蹤器效果顯著，沒有問題。」王柏林告訴指揮官。

「買那些東西花了不少錢吧？」陳國祥隨口說。

「對……」王柏林拍拍大腿，「不過我跟劉彥翔說好了，他會幫忙付這筆錢。」

指揮官點點頭「最近有什麼發現，你覺得要告訴他。」陳國祥突然問。「系統要我報告了。」他吐出一口煙。

王柏林聚精會神想了一下，「……我們最近都在追追蹤器……在這個過程中，我想到，也許還有更多出現逃兵的新兵單位，同樣被國民聯盟利用逃兵，被監聽和被監視了。」王柏林說：「我希望中戰中心能夠下令各大部隊進行秘密排查，揪出更多漏網之魚！」

陳國祥看著王柏林，面無表情——然後哼了一聲，露出悠然的微笑，點點頭，態度極度的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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