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案件(11/08更新) - 第二章、二十年前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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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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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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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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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白和綠色交織，他聽見很多人在說話的聲音，像是在他的耳邊怒吼，突然的疼痛讓他哀痛出聲，其他人的聲音讓他的耳朵更加疼痛，他痛苦地想蜷縮起來，卻被人給強行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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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突然降臨，黑暗但微微散發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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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傑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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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女人的聲音？還來不及睜開雙眼，一陣劇痛從他的胸口竄起，空氣從氣管流失，他掙扎著身子，耳邊聽到自己慘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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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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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像是要把身體分裂成兩塊，由胸口泛起的痛楚似是要把他撕裂，像有人拿熱鐵烙進身體，最終人們的聲音又開始消失，疼痛的感覺也在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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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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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揚感覺到自己在墜落，不停地向下墜去，在這裡沒有苦痛，甚至連冰冷都感覺不到，眼前是一片黑暗，像是落到了深海，不見光芒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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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待在這裡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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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揚這樣想著，不再做任何掙扎，任由身體不停落下，直到被一雙手溫柔地抱起，那溫度彷彿似曾相識，讓他感到懷念卻說不出那雙手的主人究竟是誰，但這讓他終於捨得睜開疲憊的雙眼，光芒重新回到他的眼中，刺眼地幾乎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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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小鬼，到奶奶家了，還不起床？昨天是不是熬夜打電動了？早知道就不給你買什麼Game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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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拍打他的臉頰，傑揚煩躁地推開那人，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臭老頭，你在幹嘛啊？」

「敢叫你爸臭老頭？你活得不耐煩了啊？」眼前的男人立刻敲了傑揚的腦袋：「還不快點下車？你老爸我還趕著回去上班。」

傑揚吃痛地抱著腦袋，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瞪大了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人：「老爸，你怎麼變年輕了？」

「你被敲傻啦？你老子我不都長這樣？」男人臉部抽搐地看著自家兒子，不要真給打傻了還得了？

「怎麼……等等，這是我的聲音？」我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傑揚握住自己的喉嚨時，才愣愣地發現，不只聲音連身高和手都縮小好幾倍？！

「兒子啊，你沒事吧？」看到兒子整張小臉露出驚恐的表情才發現好像真的哪裡不對勁？男人心想要不直接帶去鎮上給女醫生看一下？

「我、我我我我變成小孩了？」傑揚把身上的安全帶拔掉，站在副駕駛座上瞪著自己的身高，又回頭看著年輕好幾歲的爸爸：「爸，我怎麼變這樣？」

「你一直都這樣啊？」男人理所當然地看著兒子，沒見到哪裡不一樣啊？這小鬼是在找碴啊？

「怎、怎麼可能？我已經二十八了，怎麼可能這麼小一點？」

男人瞥了眼兒子還站在自己車椅上的雙腳，一手直接把他抓下車：「二十八？你才八歲好嗎？臭小鬼，快下車，做什麼白日夢？」

八歲？傑揚還在震驚中，任由他爸把他捉下車，順手又把他的後背包扔給他，上面還是神奇寶貝？好吧，現在好像叫寶可夢？

傑揚站到外面也認出眼前的車就是他家的老骨董，不過現在看來卻像是台新車似的，這附近很眼熟，轉身果不其然看到老家的三合院，一名穿著樸素的老太太看到他們，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延凌、傑揚，你們回來啦？」年輕了二十歲的官奶奶站在傑揚面前，傑揚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的奶奶明明已經去世了才是，眼前的人是誰？

「傑揚？」官奶奶本來想摸摸傑揚的腦袋，卻見她一向最疼的寶貝孫子抱著包包，一雙大眼很狐疑地看著她。

「奶奶？」傑揚叫了聲，他現在還是很不習慣自己尖細的孩童嗓音。

「怎麼了？不高興？是不是被爸爸欺負了？」官奶奶蹲下身子，輕捏捏孫子鼓鼓的臉頰。

傑揚看了看延凌，又看看官奶奶，突然一把抱住官奶奶，這更坐實了延凌欺負自家兒子的「罪刑」。

「我沒有……媽！」延凌翻了個白眼，官奶奶把寶貝孫子抱在懷裡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隨後站起身瞪著自家兒子。

「好了，現在都幾點了？」官奶奶對延凌還是沒好臉色，但還是提醒了他一下時間。

延凌看了下手腕上的錶，揉了下自家兒子捲翹的黑髮：「我操，都幾點了？臭小鬼，乖乖聽奶奶的話，聽到沒？別亂跑，也別跟陌生人說話。」

「知道啦。」傑揚趕緊護住腦袋上的頭髮，他的頭髮很容易亂好嗎？

「等等，來，這個給你帶著車上吃。」官奶奶將手上提著的塑膠袋塞給延凌，延凌捉起塑膠袋立刻往車旁跑去。

「來，傑揚，跟爸爸說再見。」

傑揚回頭朝已經進到車裡的延凌揮揮手，延凌也揮了下後，車子直接往前開去，看來真的很趕時間。

官奶奶牽起自家孫子的一隻手：「來，餓不餓？奶奶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哦。」

傑揚點點頭，他還是覺得有些恍惚，這一切是他在做夢嗎？可是老頭打他真的會痛？還是他二十八歲是作夢？怎麼可能？

但是眼前散發著香氣和熱氣的三菜一湯，卻是這麼的熟悉又溫暖，如果只是夢的話，那還真是個美夢。

「……我要吃了。」

「嗯？快點吃啊，奶奶準備了很多。」

奶奶溫柔的笑容和美味的菜色，這一切讓傑揚有些恍惚地想哭，而在他看到自家奶奶突然變臉的臉色後，才驚覺自己真的落淚了？自己上一次哭泣是什麼時候？真是丟死人了！

傑揚伸手用力抹開自己臉上的淚珠，接過奶奶慌忙遞過來的衛生紙，小小的身軀被攬進溫暖帶著溼氣的懷抱，拍在肩膀上的手一點點驅趕掉他內心的不安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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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七月一號，瞪著日曆上的時間，傑揚毫不意外那老頭才暑假第一天就把他從台北的家扔到老家，可是為什麼他會回到二十年前？這一點道理都沒有，他可不記得有什麼時光機還是被施了什麼詭異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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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有魔法存在嗎？傑揚腦袋裡冒出哈利波特裡那群穿著法袍的巫師，但是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何況他十三歲的時候，可沒收到貓頭鷹的入學通知。

天啊，我在想什麼？傑揚差點想拿腦袋去撞牆，這一點都說不通！

「傑揚？」官奶奶疑惑地看著孫子：「怎麼了嗎？」

「沒事，我很好。」傑揚盡力擺出笑臉，卻換來官奶奶更憂心的表情。

「有事情要跟奶奶說，是不是在台北被欺負了？」

「沒、沒有，我回房間了。」傑揚實在裝不下去，只好跑出大廳折回自己的房間。

把房門關上隔絕自家奶奶的盤問後，傑揚看著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擺設，他得好好想想這是怎麼回事。

房子爆炸了？應該是氣爆……可能是燒到瓦斯管線，有聽到機器的聲音，甚至聞到醫院的味道，很可能他在受傷後就被送進醫院，可是後來他聽到女人的聲音，然後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傑揚的身子忍不住微微輕顫起來，他還記得那疼痛的感覺幾乎要要掉他半條命，他痛苦地掙扎卻一點用都沒有，最後疼痛停下了，他……像是睡著一樣，又像是掉進海哩，身子不停墜落，被接住……然後……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他還是在做夢吧？沒有比夢境更好的解釋，可是剛剛老爸打他真的會痛，吃下去的東西也真實的不像假的。傑揚扶著自己的腦袋，還是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傑揚想還是回到他的老本行吧？他之前在調查什麼？司徒瑜失蹤案後面隱藏的事情？天啊，他不就在司徒瑜失蹤前的時間嗎？所以要是可能的話，他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算了，先過完今天，也許等會「夢」就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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