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師兄與無情小師妹 - #3遭逢變故

天盛十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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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交加，街道上無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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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茅草屋牆上裂痕慎著雨水，昏暗室內，桌上擺著殘燭捨不得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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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門口望著天，暗暗嘆口氣。

第二年了，還是很不習慣這裡的氣候，春天明明是自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時候，為什麼總是下雨，一下就好幾日，生意都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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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回手，我走回屋裡，地上好幾個空竹簍正等著肥美可口的大魚入內呢！

幸好丈夫體恤，總會在婆婆面前幫她美言幾句這才省掉幾句媳婦該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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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當時和丈夫相遇，可為千里一線牽，只羨鴛鴦不羨仙。在一年多前，丈夫和家人到家鄉拜訪親友，當時因母親生病臥床由她到父親的魚攤上幫忙，此時丈夫陪同婆婆到攤販買魚時，兩人對到了眼，幾次的相處便互訂終身，也是我第一次離開父母離開家鄉。

剛到夫家，水土不服，因此婆婆還照顧了幾個禮拜，家務更是幫不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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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我可以下床了，又因為缺水導致丈夫的田種不出穀物來，生活頓時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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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維持家計，我決定擔起這個家的重擔，請丈夫砍了幾根竹子，編了幾個竹籃便也在溪邊洗衣撈魚。

生活頓時變得越來越充裕了，丈夫和婆婆對我也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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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偏偏又有雨季來攪局，總是有那麼幾天不能到田裡工作不能去溪邊洗衣抓魚，雖然丈夫總是勸我想開點，但就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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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色完全暗淡我才躺上床，闔上眼，祈求老天爺明天放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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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老婆，快醒醒，天氣放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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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酣著的我一聽見放晴立馬從床上跳起來，看著窗外陽光明媚的景象實在開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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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妳都看傻了，這陽光還能是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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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伸出手來想摸摸我的頭，可我實在太興奮了，一躍而下剛好避開他的手掌。

我邊穿鞋子邊道歉，丈夫依然溫柔體貼的要我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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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竹籃，為了體貼的丈夫和婆婆，我可多抓幾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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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溪邊，由於剛下過雨，之前擺設的石頭都已經東倒西歪沒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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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石頭重新圍城一個有缺口的圈，並將竹籃放到中間，之後便帶著一籃髒衣服到下游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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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去，衣服洗好了，我喜滋滋的收起洗好的衣服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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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發出啪啪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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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下去收竹籃，每籃都重到不行，看來今天又是大豐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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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衣服我洗好了，魚也抓到了，衣服在麻煩您曬我得趕緊去市場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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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妳趕緊去吧！這我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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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媽，那媽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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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攤位就聽到左右攤販大聲叫喊聲，我也不甘落後，抓起一尾也跟著大聲喊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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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裡的魚越來越少，兜裏的銀兩越來越多，我心想今天該買什麼晚上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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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竹籃一條魚也不剩而且今天比之前還要快賣完，就算想多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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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難得的機會想給丈夫一個驚喜，買了他最愛吃的東坡肉還買了婆婆心心念念的髮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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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我聽見女人嘻笑的聲音。

我放慢腳步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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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嬌嗔地喊著丈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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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的東坡肉和髮簪子瞬間全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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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女人用棉被摀住身子並且依偎在丈夫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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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的眼神，彷彿我才是不該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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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驚恐的看著我顫抖卻又溫柔的說：「妳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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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魚提早賣完了，所以提早回來了，我還買了東坡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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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丈夫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野獸會撲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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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緊緊抱住身前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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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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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上，抱住膝蓋，將頭埋進雙腿之間，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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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抬起頭，丈夫和那女人早已不知去向，拖著虛脫的身子，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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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一整晚，天漸漸亮，我連拖帶滑走過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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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榕樹下的小桌子，那是名書生專門替人書寫書信和讀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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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夫。」說完，我把銀兩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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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有些難為情，不願幫我書寫，畢竟自古以來都只有休妻鮮少有休夫的，傳出去也怕惹來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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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放上ㄧ錠銀子，書生有些心動，我在放上一袋碎銀，書生睜大眼睛看了看，最終還是幫我寫了休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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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書遞給了丈夫，也簽了名，他也無臉面在這村子待著，便將田地賣了帶著女人和婆婆離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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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在村莊賣魚維生，可卻也因此讓一些喜歡惹事的人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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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到我的攤位前說我是悍婦才會讓丈夫去外面找溫存，甚至還趕走他們自己在這村莊生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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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切實際的話和流言蜚語我並不想理會，但是卻也讓人不敢上門買魚，生活品質嚴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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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想起那該死溫柔的丈夫總會在我最難怪最無助的時候安慰我我咬著棉被不讓自己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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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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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堆疊的石頭被摧毀，我的攤位被砸爛，我的魚一條也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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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村民的指指點點，我實在無法理解明明犯錯的人不是我可被留下來的人卻變成做錯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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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他們倆，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我恨他們倆，總有一天我要報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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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絕人之路，慘的是，半夜一個巨大聲響直接覆滅我僅存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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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到外面看，這一看整個魂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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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夾帶著泥土正往村莊來，我轉身就跑，不停的跑，一刻都沒有怠懈直到到了山頂，我倚靠著樹幹喘息。

陸陸續續也有人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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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升起，筋疲力盡的我勉強的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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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的樣子完全被土水覆蓋，若不及時逃出，恐怕早已成為土底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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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悲嗆的哀嚎聲劃破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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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婦人哭天搶地的喊著丈夫的名字，說著還想下山去找人，若不是旁邊的人拉著，好說歹說，婦人才踉蹌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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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思考帶什麼東西出來，所有人都只能依靠著或擁護著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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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是沒辦法住人了，山上也無法容納所有居民，有人提議要到城中去或許還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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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有人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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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底下的覆土，或許是老天爺憐憫我要我從新開始生活，連最後的依戀都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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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著膝蓋起身，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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