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隨手短篇故事集 - 第三章森林的少女與守護者的美酒

「森林果實孕育出來的森人？」

「我們這森林有點特別，死去的靈魂會被吸入，經歷3～5年的時間生子樹結出果實，破開的果實才蹦出你，我某次路過瀑布，看到育子果飄在河面，恰好我先前養的鳥染病身亡，我就想養個東西消磨時光。」

「我不是你的父親，僅僅是飼養與被飼養的關係。」

少女某次到人類村莊交易，得知父母這概念，興奮的一回來忙著追問3米高的巨漢，卻問到這樣的答案。

所幸少女天性樂天，消沉的心很快振作起來。

「你有養我，僅這點沒有血緣關系，我也認定你是我的父親。」

「你高興就好。」

守護者的概念裡沒有時間，因此老是沉默不語的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守護森林。

春夏秋冬一季季過去，同年出生的樹木年輪增長300餘年。

沒有人性非人的他，因為與少女的相處，漸漸染上壞習慣。

「到底是好是壞？」巨漢不是神祉，沒有預知能力的他不清楚未來的發展。

看著湖面，近日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一點都不像他。

因為少女的陪伴，為了遷就他，習慣沉默的他活動的時間變多，講的話變雜，性格逐漸多了人性。

某天母狼王來訪，與往常趴在巨漢的旁邊，談論森林與山脈的要事。

「熊王已經統一北方氏族，我的領地有被吞掉的風險。」

「照慣例守規矩的人，彼此相安無事，若侵犯，守護者將攜手驅逐來犯。」

「承諾不變？」

「當然。」

「你表情變得豐富，讓我產生錯覺，以為現坐在這大樹下的巨漢，是長相相仿的兄弟，要不是你壞習慣沒變，我差點認不出你。」

「不醉不休？」

「恭敬不如從命。」

釀造的森林果子酒和山丘特有的狼徽百花酒酒甕一字排開，2人唯有這時候特別勤快，酒過三巡沒多久臉都變得紅通通。

「酒友難尋啊。」

總在清晨不告而別，森林的風聲捎來離去的消息。

守護者默默獻上遲來的道別。

「別死了啊！」至少在酷暑來之前別死。

少女撿到人類的少年，聽他說是參與比賽的學生，因為失足跌落山坡，才會來到月湖。

昏迷的這段時間，替少年敷上草藥、包扎傷口的迪麗雅，好奇的比較身體的不同。

森人和少年的身體差異然後誤會一件事。

在受傷的這段時間，少年不知道的是，少女對他身處的世界產生濃厚的興趣。

等痊癒之日即將到來，少女迪麗雅把煩惱告訴依西多，考慮北方將亂，南邊的森林和西南的山脈不太安全，依西多決定讓少女離開森林，前去人類處暫時避難。

獸牙編織的首飾離開身邊，掛在沒血緣的迪麗雅身上。

從未離家的少女，首度與守護者告別。

以為是短暫的離別，沒想到戰亂比預想的時間還長，森林燒毀，獸群遷離，第一線的守護者傷痕累累，日升月落，長到守護者傷勢盡癒，身旁的動物都繁衍2、3代。

少女消失了，就算去人類的城市找尋，依然一無所獲。

某次巡守完，發現少女回來，比以前更加出色的容貌，身高高了，頭髮長了，肚子卻也大了，久別重逢應該是喜事，身體卻陷入樹化狀態，一半都木質化，腰部到腳都扎根到土地，而這不是少女能控制。

最多再2個禮拜，行走困難的少女將會化成樹林的一部分。

「對不起……」獸牙首飾歸還，三牙已經剩下一牙，而牙的使用代表的意義，他也很清楚。

是那名人類的種？

「我只想生下他……生下我們的孩子……」

他騙了你，動用純真的森林力量去幫助他打仗？

「別怪他，他只是受不了誘惑，而他也因欺瞞付出代價，犧牲掉寶貴的性命。」

自私的人類騙了所有人。就算是守護者，也無法動搖森林的裁決。

而欺騙的代價將要報應在後代，尤其是樹人又加強這詛咒，守護者悲哀的想，這胎應該是死胎。

雖然有意隱瞞，看著不自然的神色，自小到大的少女早就發覺「你還是不習慣說謊呢，別哭了，看你哭好奇怪喔，畢竟是我對不起你還害到你。」

森林的懲罰不只有少女，物品的保管者也要連帶受罰。

「我只求生下她，至於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決定來了比預期還快，黑幕席捲，夜晚呼嘯，巨漢獨自抱著少女承受森林的鞭撻和懲罰，過頭的傷害讓堅硬的不屈身軀漸漸石化，這一晚守護者變成石頭，而樹人化成小樹，代價以至，怒火退去。

期間狼王抽空來到，目睹這一幕摔破好幾甕攜帶的百花好酒，獨自濁飲又喝去好幾罐的果子美酒，草地留下好幾攤的晶瑩的淚水。

「好友啊～」

暖春再度來臨，雀鳥啁啾跳耀，萬物復甦萌生，而沉眠的石像狀似人形的伸手呵護，年輕的小樹張開新生枝芽才正要長大。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MDi3mi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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