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没有圆月的天空异常漆黑，昏暗的办公室里，两个单身老男人王刚和叶建国正在用暗网手机聊天软件私聊。
“刚哥，最近效益不错，月底给您分红。”叶建国发送了一条信息。
王刚回：“不用，你公司挣的都是你的，和我没关系，我帮你是师徒一场，顺手的事，更何况是吧。”
“哥，你又想说一朝为师终身为父是吧。“
“不愧是我大弟子，你知道就好，我这人不拘泥于小节，咱们各论各的。”
“随你怎么说吧。”
“说正事，小魏要走你一直都知道？”
“是的。”
王刚狐疑的问道：“那你还叫他和你一起干公司？为啥呢？他可是说走就走呢。”
叶建国回道：“小魏有人脉，他二舅是教委的副主任，他叔叔是建委主任，其它好几个亲戚都在政府或国企当领导。所以让他来就算明天走，能把这些关系搭上就值。”
看了叶建国的留言，王刚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复到：“难怪小魏拆迁拆的都想出国了，原来家里这么有路子，这是靠拆迁法家致富了。要是都想他家那种拆法，何愁有强拆一说呢？那你可要抓紧了。”
“是呢，小魏就算是出国，联系也不能断。我估计他这次出国也是给家里人多留条后路。”叶建国回道。
“有这个可能。这大墙国当官的一旦站错队，没个后路身家性命都可能不保。”王刚回复道。
大墙国的政治体制是以人为本，跟对老大意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被这个体制压死，是每个大墙国为官者都要考虑的一件事。而且，人心善变、人心难测，谁能预测未来会是什么样呢？但是不管怎么说，留条后路是必须的，海外制份家业是唯一的选择。这也是大墙国执政系统总要做家属海外关系调查的原因，有了后路就不忠心了。
“这些日子，小魏带我见了几个亲戚、朋友，项目能搞到一些，就看我们能不能干了。”叶建国接着发信息。“我们现在技术实力还有待加强，刚哥，我还需要会这几种编程语言的人，包括JAVA……”
王刚看了眼叶建国的留言，想了想问道：“你这些新项目有没有长期点的？”
“有几个有意向的。”
“这几个有意向的都是什么背景？”
“有国企，也有研究所，还有一个重点大学软件学院的，基本上都是外包业务。”叶建国回道。
王刚发了条信息道：“我觉得你的公司要有个技术主线，就算给他们做外包也要围绕这个技术主线来走，毕竟编程是讲究经验的。成熟的才能够稳定，没有过时的技术，只有不成熟的使用方式。”
“刚哥，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再回去消化消化。”叶建国感觉这个老师还是有点水平的。
王刚写道：“我觉得企业的活还是做好短期的准备，咱们大墙国的企业没有财政支撑，赊账的情况挺普遍的，你注意到了么，最近报纸上登的领袖下令成立了好多资产管理公司，专门处理企业坏账。这要是一走破产流程，你那辛苦可就打水漂了。”
“是是，确实，我也担心这事，所以还是觉得研究所和大学那个比较靠谱，不过也麻烦。”叶建国回复道。
“什么麻烦？”
“麻烦就是，这两家在技术要求上不苛刻，最多是功能需求上麻烦点，但是这两家的一把手都想入股。”叶建国回道。
“这是好事啊，他们愿意入股证明想长期干，长期挣钱，有他们保着至少10年内没什么问题。至于说入股，最好别让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样保密，对他们有好处。”
“是，他们其实也是这么想，一把手不是以个人名义入股，找的是亲戚入股，而且希望有公司的控制权。您说，一个公司怎么可能有好几个老板？”
王刚笑了笑，这事他懂啊，公司人家不控制凭什么给你揽活，怎么方便洗钱？在原先的世界里，这种皮包公司多得是，为的就是洗钱。于是回复道：“这事也好办，再成立几个公司呗，一个大佬一个公司，干活的还是你们这些人就行了。几个公司互相买卖还能抵税呢，至于公司日常费用，看看研究所和大学有没有优惠资源，我觉得那所重点大学创业没什么问题，研究所场地肯定少不了。”
“确实，他们能控制住公司，自己也放心。优惠条件什么的都提过，不比咱们二十大少。”叶建国回道。
“那就行，不过你公司开的时间还短，和他们合作也别太着急，关键是要看人，人品能不能长期共事。我觉得一年以后，开新的比较合适，先挣点钱再说。”
“那我怎么回复他们呢？”
“当然是同意了，成立公司没问题，先谈怎么降低运维费用，再让他们等一下，就说现在公司里都是大三的学生，疫情原因要等大四毕业才能出校门，这期间还要对招聘新员工进行考核筛选，一年后都成熟了，再入职新公司正好。”王刚写道。
“刚哥，您说的真有道理。这个理由可以。”
“不过我提醒你，公司的核心骨干都要是自己人，可千万别给别人做了嫁衣。”
“明白。这点我有数，都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只要愿意留下来都没问题。”
“你也别说我带不带的，年轻人想法多，反正我觉得你那天晚上一起吃饭时说得挺好的。来去自由，不限制，但是要提前打招呼，提前交接，做过的项目要负责到底。”
“谢谢老师夸奖，反正留人留不住心，也是没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不错。对了，我还提醒你一下，少接私企的活，还有那种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容易赖账。”
“知道，我尽量不接，有时候都是朋友介绍，也不好意思拒绝。您这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了，社团还能调出人手么？我接了一个活，主程序都弄好了，就差上传内容了。”
“你让嘉福找人就是了，还用问我？”
“刚哥，那不一样，社团的人怎么着也要和您打招呼。”叶建国很会办事。
“行，我知道了，找好人我直接通知嘉福。”
王刚对于叶建国的公司没有什么太多的期望，他一直也不认为自己和叶建国是合伙的关系，只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可能越没有利益的关系才能越长久，王刚很重视和学生们的关系，这是一种真诚和纯粹的情谊，在这些孩子建立世界观时，将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去感染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崔蛟，在吗？陈胜，在吗？”王刚在社团群里喊人。
“在。”
“你们手里的活都完了吗？”王刚问。
“我这边仓库差不多了。”陈胜回道。
“我这边扫描书，早着呢。”崔蛟回道。
“那把手里的活放下吧，这边有个急活，带大家这几天突击做一下，具体的工作内容找嘉福或者志强，他们安排，几天就完事。”
“收到。”
安排完，王刚翻了个身，关上台灯，陷入沉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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